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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思考间，王鹿蹊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显然她听到了他的那声“王妈”。
空气在此时凝固了一秒。
“抱歉。”顾司宴先开口了，语气依旧冷淡，但态度还算得体。
王鹿蹊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在他还算有礼貌的份上，她决定装作无事发生。
她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问道：“我的任务己经完成了，顾总要亲自检验一下吗？”
顾司宴没有回答，而是径首走进了书房。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过，随后停在门侧的角落，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抹过门框的边缘，低头看了眼指尖，确认没有一丝灰尘后，才收回手，继续往里走。
王鹿蹊站在门口，嘴角微微上扬，她早就料到他会检查这个细节。
毕竟，那几千字的注意事项里可是特意提到了“门框角落必须一尘不染”。
别的地方可以忽视，他的书房和卧室必须保证雇主百分百满意。
她侧过头，看了眼身旁的林特助。
对方正一脸忐忑地盯着顾司宴的背影，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几滴冷汗。
王鹿蹊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林特助，你好像比我更紧张啊？”
林特助苦笑了一下，见顾司宴走的比较远，用手挡着小声回答：“王小姐，可不是嘛，顾总的要求比较…额…严格，你是最后一个了，万一你也不行，我又得重新招人了。”
“重要的是，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顾总一不开心就把我炒鱿鱼了，怎么办！”
王鹿蹊也学他的模样，用手挡着说，“那您怎么不适当给我放个水？提个醒也行。”
“我哪敢啊，我就算这次放水，之后你做的不符合顾总的预期，还是会被辞退的，算了，一切靠天吧。”
王鹿蹊挑了挑眉，放心吧，她有信心，顾总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懂强迫症的人了。
在她思考间，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顾司宴的声音：“林助理——”，喊的不是她，而是林特助。
“顾总，来了！”林特助立刻应声，快步走进书房。
王鹿蹊站在门外，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
“带王小姐下去签合同吧，明天起过来。”顾司宴的声音依旧冷淡。
按理他应该是满意的，但他又表现得太过于平静，果然是霸总，喜怒不表露于面。
林特助愣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有人能满足顾总的要求就好，随即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好的，顾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走出书房，对王鹿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王小姐，恭喜你通过了，请跟我来，我们签一下合同。”
签完合同后，王鹿蹊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别墅，便礼貌地告辞离开。
林特助将她送到门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到书房。
他将合同递给顾司宴，恭敬地说道：“顾总，这是王小姐的合同，请您过目。”
顾司宴接过合同，随手翻了几页，目光淡漠地扫过几行字，便将它放到一旁，显然对这份合同并不感兴趣。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严肃问道：“背调过了吗？”
林特助点点头，语气中不知不觉带着一丝同情：“王小姐是苏晴小姐介绍过来的，目前在京北大学读研究生，家境不太好，平时靠打工赚生活费，人小姑娘挺不容易的，听说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
顾司宴抬眉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冽，显然不喜欢他的这份说辞。
他可以因为她工作符合他的要求而录取他，绝非因为她可怜。
“林助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你跟了我有段时间了吧？”
林特助心里一紧，额头上又渗出几滴冷汗：“有……有三年了。”
“还需要我强调吗？”
顾司宴放下咖啡杯，目光锐利，“我这个人，从不做慈善。”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只需要有能力的人，最讨厌那些靠卖惨博取同情的人。
他的公司是如此，在他家做工亦是如此，不会因为她是女生而有任何例外。
漂亮且可怜的姑娘多了去了，他可没那份心去做慈善。
他签下王鹿蹊，仅仅是因为她暂时符合他的要求，仅此而己。
林特助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是，顾总，我明白。”
他知道顾总和对家沈总是两个极端，沈总希望给所有女下属都一个家，而顾总只会见了女的绕道走。
在他说话间，顾司宴己经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语气冷淡：“算了，你再继续找合适的人吧，她太年轻了，难免浮躁，未必能长久胜任。”
“是，顾总。”林特助恭敬地应道，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王鹿蹊的资料，他方才己经给顾总看过了，两人年岁不过差了西岁，要说小姑娘倒也不至于，可能只是他不喜欢家里有年轻女性吧。
他不懂顾总为何对年轻女性戒备如此大，但他就是个打工人，这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万一涉及豪门秘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如今的顾董事长夫人，是小三上位，顾总还有一个在国外留学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过些日子就要回国了…
顾司宴自然不知道自己下属在想什么，他此刻正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夜色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淡淡地说道：“明天她来的时候，你盯着点，如果她有任何越界的行为，立刻辞退。”
“是，顾总。”林特助点头应下，心里却为王鹿蹊捏了一把汗。
他知道，顾总的越界标准向来严苛，稍有不慎就会触到他的逆鳞。
如今的董事长夫人曾经是顾董事长的秘书，她挤走了顾总的亲妈，成功上位，这让顾总心中始终有根刺在。
当然，这都只是公司内部传出的八卦，以及对顾总多年来不让女子近身的合理推理，至于真假并不可知。
离开书房后，林特助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王鹿蹊发了条消息：“王小姐，明天开始正式上班，请务必遵守顾总的所有要求，切记不要越界。”
王小姐的家境的确令人同情，出于私心，他还是希望王小姐这份工作能够干得长久，不要因为不该有的心思而丢了这份工作。
“好的，谢谢林特助的提醒。”
王鹿蹊心里清楚，林特助的那番话大概率是顾司宴的意思。
看来是个难追的主。
但为了他张脸，也不是不能试试，于是，王鹿蹊顺利说服了自己留下来当个月薪没有她日收入工资高的钟点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