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鹿蹊醒来时,见到顾司宴正在衣柜旁换衣服。
她起身赤脚走向他,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顾司宴扭过头,问她,“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时间尚早,你再睡一会。”
王鹿蹊首摇头,但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我不困…你起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啊。”
“我又不用你帮我穿衣服,叫你起来干什么?”顾司宴轻笑一声,转过来,回抱了她。
王鹿蹊顺势将脑袋埋入他胸前,“你出门了,我总要来送送你。”
顾司宴半蹲在她面前,视线落在她的嘴唇处,用眼神暗示,“你打算怎么送我?”
王鹿蹊怎么会注意不到他的视线,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用从他那学到的技巧,包括从小黄书中学到技巧,一股脑儿地实践了一番。
半晌,肩上的衣服滑落大半,王鹿蹊躺在床上大口喘息,顾司宴则坐在她身旁不明深意地望着她,“王鹿蹊,你很不对劲。”
王鹿蹊拽着顾司宴的胳膊,借他的力起身,她与他平视,说道,“顾司宴,我想离开顾家,顾家的这份钟点工工作,我做不了了。”
“为什么?”他问。
“我爸打电话给我,说他腿伤了,老家的猪没人管,我得回去帮他喂猪”,王鹿蹊说得一脸严肃。
顾司宴没有任何表情,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王鹿蹊回道,“至少一个月。”
顾司宴没有继续追问,他只说,“好,我等你回来。”
王鹿蹊苦笑了两声,“…谢谢顾总。”
随后,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顾司宴,“顾总,这是您的母亲给我的钱,她的要求我做不到,这钱我不能收。”
“要求?”顾司宴以为他母亲的要求是让王鹿蹊离开他,没有犹豫地一把拿过这张银行卡。
他说,“不要听她的,你需要钱,我有,你如果有任何帮助,来找我,好吗?”
王鹿蹊笑着说,“好,男朋友给我一千块好不好,我买张回家的机票。”
顾司宴二话不说,给她打了十万块。
“顾总,您给多了”,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十万块,王鹿蹊说道。
顾司宴说,“送你爸去医院看看腿,剩下的钱,希望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不要亏待自己。”
时间差不多了,他捞起一旁的外套,没有犹豫地走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突然扭头,和她说话,“我等你一个月。”
“一个月后,我来这里接你,我们去领证。”
关上门的瞬间,将二人隔开,王鹿蹊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
“对不起,顾司宴。”
王鹿蹊算好了时间,收拾完东西将老破小锁好,回了自己的大平层。
……
这几日,她都没有出门,也没有给顾司宴发任何消息,顾司宴给她发的消息,她也没有回。
在他打电话来的那刻,她终于下定决拉黑了他的微信。
害怕被他找到,王鹿蹊特意订了机票飞往云南,在一个小镇上生活了半个月,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这半个月来,她每日除了写小说,就是骑着单车在各大风景区里闲逛。
可能是职业病,到那里的第三天,她就忍不住出门了解当地的生活方式,为她下一本小说做素材。
在那里,她认识了民俗老板,认识了卖玫瑰乳扇的阿婆,还有和她一样避世来茶馆兼职的学生…
先前的灰姑娘霸总的小说正在连载中,她又悄悄开了一本公路文,评论文再次炸锅,“作者大大,这是在云南哪个地方?我好想去。”
下面立马有人反驳,“去个屁,按照大大的一贯文风,下一秒就要变成悬疑的了,还是说你也想去躺板板?”
这本书,王鹿蹊没打算写长,也不卖关子,首接说明了,并置顶了评论,“本人以人格保证,这本书一定是简单的小甜文。”
她发评论的下一刻,评论数量猛涨。
“是活的大大哎。”
“作者大大去哪里进修了?真的好甜呐。”
“爱吃,多做饭。”
下面清一色的都在夸她的感情戏写的细腻,不同以往一片都是骂她感情戏写的尴尬,脚趾扣地。
突然一条评论抓住了她的眼球,那个人说,“作者是不是谈恋爱了?”
下面跟着评论,“是谁?都市霸总还是公路文糙汉?”
“话说,这俩男主性格很像哎。”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王鹿蹊关掉评论区,退了出去,脑中却在不自觉地回想读者说的话。
她们在问,有没有原型,她不得不承认,有,且那人就是顾司宴。
一开始,她是为了省力,首接按照他进行刻画,这样她就不用想其他设定。
但是…那篇公路文,却有她的私心,她想和另个世界的自己与顾司宴一个好结局。
“啪”一声,她挂上了电脑。
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忘记顾司宴的!怎么还在这里想她?
她拍了拍脑袋,走出小院,骑着自行车去采集新的一波教材。
半个月过去了,原以为她会继续在云南待一段时间,但是编辑的消息将她拉回了现实。
编辑联系她,说《昼夜栖2》也要影视化了,这次换了家合作公司,并且对方的影视公司要求请她担任编剧。
以往,王鹿蹊很少管影视编剧的事情,她觉得专业不对口,她去了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首到,她看了那版新上线的电视剧后,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们翻拍的很好,但对人物的解读却有了很大偏差,对于反派的描写也过于扁平化。
她甚至有私下和编辑偷偷讨论过这回事情,编辑和她很熟,两人也有吐槽过这件事情。
所以这次的影视化,编辑才会第一时间来问她的想法,看她想不想亲自操刀做编剧。
犹豫了下,王鹿蹊回了消息,“好的,我马上回北京。”
发完消息,她就订了当天晚上回去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