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就把秘方交出去不可惜吗?”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过得好就行了。”况且那本来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成果,我不过是提前还给他们罢了。
“不说了,到家了。”
远远地便望见那一方小小的庭院,院中几点烛火摇曳闪烁,恰似夜幕中微弱的星光。
随着二人走来,逐步点亮了庭院。
那几缕微弱的烛光便是从书房中传出,刚踏入书房,目光便被那道白色的倩影牢牢吸引。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背身而立,身姿高挑而纤细。
她一只手轻轻拿着书卷,手指如葱;另一只手优雅地负于身后,宽大的衣袖随风轻轻摆动,仿佛流淌的云霭。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她缓缓回首,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清冷与疏离,却又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静止,安白二人呆立在原地,默默的看着这个女子
李长安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脸上依然残留惊诧之色。
“哟,小仙子,也不知道来迎接我们一下。”
“我……咕噜噜……”女子刚张口欲言,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脸窘迫,赶忙用手中书卷微微遮挡,按理说这才一天,不应该饿啊!
李长安两人顿时嘴角一翘,然后又憋了回去。
“公子,白白饿了,先去做饭了。”李白白主动打破了这尴尬。
“哦,对了,本公子也还有书没看完,走走走。”
主仆二人推开门出去。
江晚凝越想越难受,细细一听好像听见门外传来笑声,她一把推开门,只见主仆两人窃窃私语。
见二人没有其它反应,她又把门关上,可刚一关上却又好像听见了笑声,她轻哼一声:“待会就不吃。”
……
“白白,今晚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诶,还有你,别塞了,吃那么多蛋糕胖死你。”
江晚凝听到自已被点,将嘴里的蛋糕咽了下去,一旁的白白也默默的将刚拿起蛋糕放了回去。
女孩子好像对胖这个字都挺敏感的。
明天就要流浪江湖了,一入江湖深似海,原主活到现在也真是不简单。
“江小姐,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多吗?”
“天下少有。”
还真是不谦虚。
“那你看我怎么样?是不是天众奇才?”
“你……?”
江晚凝走了过来,在他身上一顿按按捏捏。
“倒是没想到,根骨还不错……”
李长安眼里亮起来光,难道我也能……
“可惜了。”江晚凝坐了回去。
你倒是说完啊,白高兴一场。
“何解啊?江小姐。”
“所有武者基本上都是自小打基础,坚持不懈,而你都成年了,根骨早已经固定,甚至有些动作你都无法完成了,现在如何习武?”
“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听说江湖上不是有什么把筋骨打碎,然后药浴重塑之类的吗?”
江晚凝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我从未听过,就算有,你敢尝试吗?你能承受得了那份痛吗?”
李长安双手一拍,唉,这算什么开局,就一点金手指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李白白就拉着昏昏沉沉的李长安起床。
李长安一把拽过小白,小白没站稳倒在了他的身上,李长安顺势抱住小白,一只脚挂在了她腿上。
李长安嘴角上扬却慢悠悠的说:“别说话,让我在睡会吧。”
李白白哪里受得了如此逾矩的行为。
“公子,快起来了,要是江姐姐看到了就不好了。”李白白脸色羞红,努力抬起头看向李长安的下巴。
李长安不为所动,紧紧的搂住了小白。
直到一会过去,突然他感觉到一股温软的感觉贴在他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在他荡漾于春意时,李白白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
“快…快起床了,公子,过会车夫就来了。”李白白红着脸跑出去,不敢停留,生怕他又抓着自已。
李长安忍耐不住心中的喜意,开心的在床上打起了滚。
等把东西搬上了马车,李白白安静站在门前看了最后一眼,眼神充满不舍。
李长安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啦,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啊。”
听到这话李白白开心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心里知道,流浪天涯,下次回来可能要很久了。
“你先上车,等会我来关门。”
李长安转身走进柴房,便看见那个低垂着头的女人,尽管过去数日,依旧掩盖不住那迷人的姿色。
李长安站在门口,身后的光投射进来,光芒如同纱布一般遮掩了他的面容,女人想抬起头看向他,不过长时间处于昏暗环境的她,面对强光时不由的避开了视线。
“喂,余倾城,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就死在这吧!”
这几天她早就听见收拾物品的声音,并不意外。
“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不要,我不跟特别脏女人说话。”
余倾城眼睛一横,是我不想洗澡吗?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虽然她武功高强,可以不怎么吃东西,可是这么多天下来,难道只进不出?浑身肮脏才是她一生最大的屈辱。她眼神躲了开来,好像身上的味道能也能躲开,掩耳盗铃一般。
“给你说三句话的机会,你想要说什么?”
“你个王八蛋,去死!”
“第一句!”
“这也算?”
“第二句。”
余倾城强忍着怒意。
“如果你真能放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
“再见!”
余倾城急忙看向李长安,眼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自已这么漂亮,虽然现在脏透了,可是,就算他要自已……
尽管阳光刺眼,她依然忍着痛意看向李长安的那张脸,仿佛要死死的记住他那张脸,生死不忘。
只见他脚步未作丝毫停留,抬手便握住了柴房那扇斑驳的门。随着他缓缓发力,门缝也随之越来越窄,那原本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抽走,变得越来越稀疏,直至最后,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门严严实实地关闭了,整个柴房再次陷入昏暗。
余倾城的恐惧此刻真正到达巅峰,他是说真的,他真的要离开,不管自已的死活了。
她的心陡然揪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它,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强烈的慌乱与不安。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在这一刻彻底将她淹没,迅速攀升至巅峰,让她的双腿忍不住微微发颤,脑中闪过自已一个人无助死亡的画面。
“喂!你去哪?”
没有回应。
“喂,你先回来!”
他真的走了。
“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