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灰溜溜地跟在王靃身后上了车,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偷偷用余光瞄着王靃,只见她柳眉紧蹙,脸上寒霜未消。车很快就到了白染家,白染慢吞吞地打开家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少交点钱。
王靃一进门就开始四处翻找,白染则在一旁干着急,嘴里不停念叨:“老婆,真没多少了,就一点点,你就别找了。”可王靃根本不理他,径直走向白染的卧室,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翻出来扔在床上。
白染心疼地看着自已的衣物被翻得乱七八糟,却又不敢阻拦。就在王靃准备翻衣柜最底层的抽屉时,白染突然冲过去,一把按住抽屉,紧张地说:“老婆,这个抽屉里真没藏钱,你别翻了。”王靃眼神一冷,用力甩开他的手,“哗啦”一声拉开抽屉,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沓钱,粗略一看,起码有好几万。
王靃拿起钱,冷冷地看着白染:“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点?还有没有,赶紧老实交代!”白染知道瞒不下去了,哭丧着脸说:“还有,还有床底下的鞋盒里。”王靃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从床底拖出鞋盒,打开一看,又是厚厚的几沓钱。
王靃数了数,脸色愈发难看:“加上之前的,都快10万了!你可真行,藏这么多钱想干什么?”白染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就是想着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手头能有点钱应急,没别的想法。”
王靃站起身,把钱紧紧攥在手里,气呼呼地说:“应急?你藏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今天这些钱我全拿走,以后别想再藏一分钱!”白染望着王靃决绝的背影,欲哭无泪,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已藏了这么久的“小金库”就这么没了 。
白染望着王靃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十万块钱,只觉得一阵肉疼,满心的委屈和懊恼瞬间化作了一股无名火。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冲王靃喊道:“你自已回你家吧,我不回去了!”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倔强。
王靃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盯着白染,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质问。
白染被她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怵,但话已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我说我不回去了,你把我的钱都拿走了,还对我这么凶,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他梗着脖子,脸上写满了不满。
王靃怒极反笑,“好啊,你翅膀硬了是吧?行,你就待在这儿,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踩在白染的心上。
随着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白染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五味杂陈。他有些后悔自已刚才的冲动,可又拉不下脸去追王靃。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口气,小声嘟囔着:“这下可怎么办……”
白染望着紧闭的房门,满心懊悔,呆呆地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每一秒都被拉得格外漫长。终于,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拨通了王靃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白染的心猛地一紧,忙不迭地开口:“喂,老婆……”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夹杂着浓浓的讨好意味。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见“嘟嘟嘟”的忙音,王靃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白染拿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神里满是失落与无助。他怎么也没想到,王靃这次居然这么决绝。愣了片刻后,他不死心地再次拨打电话,电话那头却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无人接听。
他开始疯狂地给王靃发消息,“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你回来吧”“钱都给你,我再也不藏了”,一条接着一条,可屏幕上始终没有出现那个他期待的回复。
白染像只霜打的茄子,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揪住自已的头发,满心都是委屈。他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空落落的。
他觉得自已藏钱也不过是图个安心,真不是故意要惹王靃生气。可现在倒好,不仅钱没了,连老婆也不理自已了。想着想着,白染的眼眶渐渐泛红,嘴里小声嘟囔着:“我不就藏了点钱嘛,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我平时对她也挺好的呀。”
他越想越难受,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王靃生气离开的画面,那决绝的背影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白染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她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我以后都听她的还不行吗?”
白染拿起手机,看着和王靃的聊天界面,那些未读消息像一道道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他犹豫再三,还是点了语音通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带着哭腔喊道:“老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好委屈……”
白染那带着哭腔的哀求通过听筒传进王靃耳中,可她此刻余怒未消,根本不为所动,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死狐狸!”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胸口还因为生气剧烈起伏着。
王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没有钱,只要找我要我就给,非要藏钱!”她实在想不明白,白染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看来,两人在一起就该坦诚相待,钱的事更不该藏着掖着。
她回忆起过往,每次白染找她要钱,不管是买生活用品还是吃喝玩乐,她都从没拒绝过。可白染却背着她藏了十万块,这让她觉得自已的信任被辜负了。“我对他掏心掏肺,他却这样对我。”王靃越想越委屈,眼眶也微微泛红。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白染。王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接,她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也想让白染好好反思反思自已的错误 。
白染在电话被挂断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但咕噜噜叫的肚子提醒他,得先填饱肚子。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没事,厨房里面还有点钱,先去吃点饭。”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厨房,在橱柜的角落里摸索着,果然找到了一个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皱巴巴的纸币,这是他之前偷偷藏下应急的,不多,也就几百块。
看着这点钱,白染心里五味杂陈,但当下饥饿占了上风。他拿着钱出了门,来到家附近常去的小饭馆。饭馆里弥漫着熟悉的饭菜香,可白染却没了往日的食欲。他随便点了两个菜,坐在角落里发呆。
菜很快就上齐了,可白染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饭。他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着依旧没有回应的聊天界面,满心期待王靃能突然回心转意,给他发个消息。每吃一口饭,他都觉得像嚼蜡一般,心里还是惦记着和王靃的矛盾,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
白染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实在没了胃口,便结账起身。此刻,他满心的烦闷无处排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回咖啡店吧。”
咖啡店是他的心血,那是一个充满温暖与惬意的地方,或许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打了辆车,一路上望着车窗外匆匆掠过的街景,思绪纷乱。
到了咖啡店门口,熟悉的招牌映入眼帘,可往日的温馨此刻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白染坐在咖啡店的小隔间里,越想越烦闷,满脑子都是和王靃的矛盾,怎么也理不清思绪。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徐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白染就迫不及待地喊道:“老徐,带我喝酒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急切与焦躁。
电话那头的老徐被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弄得有些懵,愣了一下才开口:“咋啦,兄弟?这是碰上啥事儿了,这么着急喝酒?”
白染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别提了,和我家那位闹矛盾了,心里堵得慌,就想找个地方一醉方休。”
老徐听出了白染声音里的低落,也不再多问,爽快地应道:“行嘞,你等我,我这就来接你。咱去常去的那家酒吧,好好喝个痛快!”
挂了电话,白染简单交代了一下店里的事,便站在咖啡店门口焦急地张望着。不一会儿,老徐的车就停在了面前。白染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老徐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天大的事儿,喝顿酒就过去了。”白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车子缓缓启动,向着酒吧的方向驶去 。
酒吧里,灯光摇曳,音乐震耳欲聋。白染和老徐坐在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杯酒。白染一把抓起酒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可还没咽下几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赶紧放下酒杯,手撑着桌子,脑袋晃了晃,嘟囔着:“不行了不行了。”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
老徐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你连一杯都没喝完呢,就不行啦?”他看着白染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染苦着脸,有气无力地说:“我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喝就醉。今天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就想借酒消消愁。”说着,他又伸手去拿酒杯,可刚碰到杯子,就一个不稳,差点把杯子打翻。
老徐连忙扶住他,劝道:“行了行了,别喝了,再喝你该醉倒在这儿了。你和你家那位到底咋回事啊?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
白染身子歪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把藏钱被王靃发现,两人大吵一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他又叹了口气,满脸懊悔:“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着存点私房钱,没想到把她气成这样。现在她都不理我了,你说我该咋办啊?”
老徐听白染倒完苦水,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白染面前:“我这儿有个小东西,你拿着它,到家都给她,她肯定气就消了。”
白染醉眼朦胧地接过盒子,疑惑地看着老徐:“这是啥啊?能有用吗?”他试图打开盒子,手指却不听使唤,费了好大劲才把盒子打开一条缝。
老徐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个好东西,能增添不少情趣呢。女人嘛,有时候就吃这一套。你把这给她,再好好道个歉,保准她立马就不生气了。”
白染眯着眼睛,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真的假的?别到时候没哄好,还把她气个半死。”虽然心里没底,但此刻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徐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还能害你不成?你就按我说的做,明天保证你俩和好如初。”白染将信将疑地把盒子收好,又端起酒杯,打算再喝一口壮壮胆,可刚送到嘴边,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噗”地一下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
白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已正躺在自家熟悉的床上,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疼得厉害。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可脑子一片混沌,只记得和老徐去喝酒,之后的事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坐在床边一脸冷漠的王靃,嗫嚅着问:“我怎么回家了?”
王靃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你说呢?要不是老徐给我打电话,说你醉得一塌糊涂,我还不知道你在外面喝成那副鬼样子。”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埋怨,又透着些许关切。
白染这才想起,昨晚确实是和老徐倾诉了和王靃的矛盾。他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看着王靃,小心翼翼地说:“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藏钱,也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说着,他突然想起老徐给他的那个小盒子,赶忙伸手在床边的衣服口袋里摸索。
王靃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皱起眉头问:“你又在搞什么鬼?”白染好不容易摸到盒子,紧张地递到王靃面前,结结巴巴地说:“老婆,这是老徐给我的,说能哄你开心,你看看。”
王靃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脸瞬间红了起来,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白染一眼:“你们男人就会想这些歪点子。”但语气里的那股子气,明显已经消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