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捂着眼,只顾着尖叫。
江云熙随手甩开剑上的血,道:“睁开眼,杀完了。”
金桔还是不敢看。
她只记得那几个男人要对小姐动手,门又推不开,小姐抢了其中一人的佩剑,然后便是浓浓的血腥味……
江云熙一剑劈开了门栓。
门外守着几个伙计。
金桔一见他们,害怕地磕磕巴巴:“这,这不是小姐,是他们先……”
几个伙计却齐齐向江云熙鞠躬。
其中一位是掌柜,道:“江小姐,附近的包间己经清空,无人知晓,您放心。”
江云熙颔首。
她杀了几个皮条客,要让听月楼的人帮忙作证撇清关系,是昨日通过玄猫沟通过的事。
“去报官,”她冷漠地说,“再让人门守住,别让江澍跑了。”
掌柜:“是。”
金桔云里雾里——怎么回事?小姐杀了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报官?听月楼的人为什么要帮小姐?她们刚刚是被三少爷算计了吗?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但她畏惧,只跟在江云熙身后。
江云熙丢掉手里的剑,说:“上楼,去七层。”
金桔:“……是,是。”
七层包间中,江澍正在与狐朋狗友们痛快地喝酒。
他除了心头大患,替母亲、妹妹复仇,十分快意,喝得兴起。
一人问:“你妹妹还没来么?”
江澍撇嘴,道:“谁知道。”
另一人道:“你这个妹妹还真是骄纵,连哥哥的面子都不给。”
江澍:“算了,别提她了。”
他潇洒举杯:“喝酒!今天我请客,好酒好菜,尽管享用!来人,开一坛十年的桃红酒!”
狐朋狗友起哄:“三少阔气!”
“咔——”
忽地,门被推开。
江澍笑着看过去:“这么快酒就来——”
他只见一淡蓝衣裙的妙龄少女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他。
“三哥。”
“啊!!!”
江澍猛地惊叫一声,恍若见了鬼。
狐朋狗友们一头雾水。
“怎么了怎么了?”
衙门的人很快到了。
他们问情况。
掌柜:“我瞧着是广阳侯府的三公子带人来了,忽地没动静,我担心出事才去查看,发现一屋子的……呕。”
他转过去呕吐一声。
衙门的人首上七层,扣押江澍。
江澍激烈反抗,但不敌。
狐朋狗友乱作一团。
“……是你,你算计我!”江澍被扣押拖出去前,忽地灵光一现,瞪向江云熙,歇斯底里地喊,“你竟敢算计我!你不得好死!”
江云熙:“三哥这是怎么了?”
她一脸无辜。
江澍奋力挣扎:“你等着!我马上就出来,要你好看!”
可江澍并未如意。
江澍未曾想听月楼竟然袒护江云熙,反倒把他出卖。
他惹了官司,前程不保。
江磊、江峰听闻了计划失败的消息,大惊失色——他们害怕江澍把他们供出来。
广阳侯大怒,但江澍毕竟是他儿子。
他立刻疏通,但屡屡碰壁。
最终,他从交好的大理寺卿那得知了消息——江澍想要谋害江云熙,惹到了寒王。
广阳侯怒气冲冲地把江峰、江磊叫来,大骂:“你们三人实在愚蠢!云熙是寒王的侧妃,你们都敢算计!你以为寒王会放过你们?!这下把你们弟弟害进去了,你们可满意了?!”
江磊面色难看。
江峰硬着头皮道:“父亲,此事是误会,只需妹妹原谅。”
广阳侯冷哼。
虽然不信是误会,但他还是去找了江云熙,道:“你原谅你三个哥哥。”
他劝:“他们是你娘家人,娘家强,你才有底气。何况,你并未受到什么损失,不过是误会一场,你不要记恨你三哥。”
江云熙选择了原谅。
那剩余看似无毒的寿桃中,被她下了难以验出的慢性毒。
广阳侯和三位庶兄吃了寿桃,只有一个月好活了。
江云熙想让他们看到彼此毒发而死的模样。
她也想让冯姨娘看自己三个儿子毒发死去——冯姨娘当年也是用毒害了云夫人,因果报应,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毒死,冯姨娘会有什么表情?
若是江澍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牢中死去,岂不是少了一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