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作多情。”
方梨没多解释,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
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入眠。
第二天早上,三人从豪林别墅出发,去往机场。
池乘渊和容严是去接人的,不需要准备什么,在门口等了方梨一会儿。
看着容严局促不安的样子,池乘渊在一旁抱着胳膊嘲笑,“瞧你这模样,还以为是要去相亲呢,见老情人而已,有那么紧张吗?”
容严瞪他,没好气地说,“跟你这种无情的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确实没设呢么好说的,容严和钟幼灵之间的事,不是简单几句话能说得清的。
不,准确说来,他们三人之间的故事,都可以洋洋洒洒写出一百万字。
容严突然瞥见池乘渊上衣口袋边露出个粉色的东西,他伸手想去拿,“你这包里鼓鼓囊囊装的什么?”
池乘渊立马躲开,皱了下眉,“关你屁事!”
“你一个大男人,还用粉色的东西?难道是方梨的?”容严愈发好奇。
“滚。”池乘渊没好气地扔给他一个字,把兜里的东西往里边又塞了塞。
这时,方梨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昨天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行李箱搬了过来,今早上又收拾了些日用品放进去,箱子撑得满满的。
容严主动上前帮她接过来,“车子就在门口,我帮你拿上车,不着急,你去洗洗手,满满过来,时间来得及。”
方梨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黑色的脏东西。
她朝容严笑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她心里默默想着,容严真是比池乘渊善良千万倍,又帅气又温柔,更显得池乘渊是个恶魔。
车上,池乘渊和方梨坐在后排。
一上车,池乘渊吸了一下鼻子,看了方梨一眼,“你换香水了?”
方梨抬手稳了稳手腕的,“没有啊,我从来不用香水,是不是洗衣液的味道?”
池乘渊点点头,不再说话。
方梨却用余光瞥着他,观察着他的神情。
她确实不喜欢香水,从小和各种花朵打交道,闻的都是原生态的香味,对香水那种后天制成的工业成品根本没兴趣。
但今天,确实用了点。
是之前买围巾时候送的,好巧不巧正好是玫瑰味。
方梨只是稍微试了一点,没想到池乘渊就有这样大的反应。
看来容严说得没错,池乘渊确实对玫瑰花香情有独钟。
想到这,方梨又有了主意,信心满满,心情也大好。
前边驾驶座上的容严开着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方梨聊天。
“听说你家是做花圃的,风吹日晒,很辛苦吧?”
“也还好,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起来并不觉得累。”
“现在云城好像没什么花卉市场,你们花圃有没有考虑过对外?”
这问题把方梨逗笑了,“我还以为你常年在国外训练比赛,对云城不熟悉,对生意上的事也不感兴趣,没想到你还知道花卉市场饱和了,看来你也有做生意的天赋。”
这对话直接让容严哑口无言,从后视镜里看了池乘渊一眼,似乎是在求助。
池乘渊只觉得有趣。
他当然明白容严的意思,是想帮他试探一下方梨对花圃的看法,但是容严还是不了解方梨,不知道这白嫩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其实是个很有主意的,头脑活泛伶牙俐齿。
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容严哪能从她口中套出话来,不露陷都算好的。
池乘渊靠在座椅上,微微合上眼,没有要帮忙结尾的意思。
容严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和池乘渊待在一起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也听了些东西,我是不感兴趣的,不过看着你瘦瘦小小的还要那么辛苦,心疼。”
方梨并没有怀疑他的说辞,“现在光靠卖花确实没多大市场,不过还好,我大学学的专业是花卉设计,往大了说,以后或许会走园林设计这条路,两不耽误嘛。”
“那挺好,设计为主,花卉只是辅助,这样也确实是一条路,希望你能成功。”容严的祝福倒是很真心。
“谢谢。”
方梨说到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件事。
连忙掏出手机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奶奶,我马上到机场了,过去大概四个小时的时间,得关机,你别担心我,等我落地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虽然奶奶很支持方梨出去闯一闯,但对自己的宝贝孙女还是难免担心,声音有些更哽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外边生活的条件肯定不如在家里,不能挑食,更要注意安全。”
方梨也被弄得心里有些难受,“奶奶……”
还没说完,电话被旁边的池乘渊抢了过去。
“奶奶你放心,我会一日三餐盯着她提醒她,绝对不让她掉一两肉。”
“喂……你干嘛……”方梨小声说着,伸手要抢回手机。
池乘渊不给,直接和奶奶聊上了,“奶奶也要记得每天按时吃药,下周我来陪你去医院复查,顺便在做个系统的检查,看看之前头晕的毛病有没有好一些。”
“好嘞,”奶奶答应得很干脆,“有你惦记着,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他俩打电话时的语气,倒比方梨打过去的时候更像是一家人。
方梨无奈,转念一想,能让奶奶安心也是好事,随他去吧。
前边开车的容严也从这通电话中听出来了,知道池乘渊算是彻底打入了方梨家内部。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但是容严就是隐隐担心……
这个时候的计划进行得越是完美,未来就越是没法收场。
看似一片晴朗的天空下,已经在酝酿着惊天巨雷。
挂了电话,方梨打起精神来,朝池乘渊摊开手心,“你昨天答应我的东西呢?”
池乘渊瞥她,冷笑了一下,“记性不错,竟然没忘了。”
“这可是我辛苦了一下午和整个晚上该得的报酬,你可别想抵赖。”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车厢内还是足以让前边开车的容严听到。
池乘渊眼神微微惊讶,那意思是,把这事堂而皇之摆在台面上说,你不怕被容严听到?
方梨看到他这个眼神才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跟着菜谱研究了一整天的那碗面!你想到哪里去了!”
好吧,越描越黑,这下是彻底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