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梨真的很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说话的眼镜男。
把她当什么了?还都可以是她老公。
她就是随便找男人,也不会这么随便的好吗?
苏柏延面上的笑意逐渐被冷峻蚕食殆尽,手上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拧开盖子股股飘香钻入鼻息。
昆梨的肚子饿地打配合咕噜噜响了声。
“刚好哥哥带了梨梨喜欢吃的银耳莲子羹。”苏柏延倒在杯盖里,插上吸管捧到昆梨面前,“你嫂子娇娇听说你病了,忍着孕吐,特意为你做的。”
昆梨是真饿,刚想往后拱一拱坐起来方便吃饭,听到苏柏延这句话,立马止住了动作。
冯娇这是要害死她,特意做碗毒药送过来。
她捏住鼻翼,头往沈妄礼那边床侧扎,真情实感地演绎了一段什么叫殿堂级‘呕吐’。
“不要了,哥哥。”昆梨朝苏柏延挥手,“这碗粥的来历太伟大了,我的胃说,它不好意思吃。”
臭渣男,恶心不死他,她白活了几万岁。
她呕了几秒,沈妄礼始终端坐着无动于衷。
昆梨装模作样几秒见没啥效果,反而被屋里几个大男人盯得头皮发麻。
于是躺回床上,湿漉漉的睫毛轻轻一颤,小嗓子又娇又弱:“哥哥,你快回家吧,嫂子在家里等你呢,她会害怕的,梨梨发个烧,烧不死的,妄礼哥哥会在这里照顾我的。”
她一扭头看向沈妄礼,“是吧?妄礼哥哥。”
沈妄礼和樽白毛雕塑似的,只薄唇轻启:“你亲哥来了,我们走了。”
简刑的饭还没吃完,满嘴油光地嘟囔:“银耳、莲子都偏凉性,许梨高热快烧糊涂了,受风寒之邪侵袭,阳气被遏制,再进食凉性食物,可能会让寒邪加重,致使高热症状变得更明显,进一步影响身体恢复。苏柏延你未婚妻真是有心了,可惜这份好心没半点用处。”
闻言,苏柏延一怔,眸底升起几分歉意,“真不好意思,娇娇她不懂这些。”
“你走吧。”昆梨有气无力地赶人。
在这就会碍她眼,她还怎么撩沈妄礼?
不赶紧离开那个家,下次再回去,估摸着许昌宁要给她下点迷魂香,把野汉子塞进她屋子里卖女儿。
苏柏延没有要走的意思,“听说是许叔叔要把你送给柯常坤的,要不梨梨你还是跟我回苏家吧?我妈也在这家医院,就在你上面几层,等会我推你去给她道个歉,你打人的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他思虑了半天,才下的决定,许梨回家第一天许昌宁就要把她嫁给沈妄礼,嫁不成第二天就送柯常坤。
指不定病好了回去,许昌宁还要再把许梨送给几个男人。
与其这样不如跟他回去。
昆梨目光一滞陷入原主的记忆。
原主到苏家之后的几年和苏柏延的母亲相处的还算好。
直到苏柏延被送出国之后,沈思玲就像变了个人,原主洗着澡,无缘无故来原主房间推开浴室门,借口着要给原主搓澡,对原主上下其手。
后来更过分,连原主经期也要管,什么时候洗干净,怎么洗,手把手地教。
沈思玲会要求原主穿什么颜色的裙子,长度松紧都有要求,每天不厌其烦地控制着原主。
昆梨越看那些记忆气越大,苏家人没一个无辜的。
不行,多看一眼能爆炸的程度。
“你走。”昆梨哑着嗓子大喊一声,情绪异常激动。
苏柏延似乎被她淡漠的态度惊讶到了。
“梨梨你怎么了?哥哥惹你生气了吗?”
她以前从来不会对他大喊大叫的。
在他面前就是一只温驯的小绵羊。
更不会口无遮拦同他父亲说那般下流的话……
苏柏延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过他突然订婚给原主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不止撩还占着,又不主动负责,甚至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昆梨瞪着他,圆滚滚的眼底充满了惊骇的红血丝。
垂死病中惊坐起,昆梨攒了一股劲拔针管,唰一下点点血滴从细小针孔伤口中斜着飞溅了沈妄礼一脸,昆梨不管不顾挥着拳头砸上苏柏延鼻梁。
这一拳来的太意外,屋里的几个男人看呆了。
打完人昆梨直接从床上扑到地板上,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
“苏柏延。”疼痛没有击垮她的意志,昆梨苍白昳丽的脸开怀地笑,“再敢来骚扰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人体206块骨头,我让你全碎。”
她这股子气势,从容不迫又威慑力十足。
朝着干饭二人组勾勾手指头,“你俩过来,把他给我丢出去。”
苏柏延感觉鼻骨折了,他甚至来不及问昆梨为什么打他,鼻子上分布着感觉神经,疼得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苏柏延被护士抬了出去,昆梨饭二人组搀扶回床上,重新扎好枕头。
沈妄礼全程视若无睹。
“谢谢,你们叫什么名字?等我病好了,好好请你们吃一顿。”她嘴里说着客套话。
实则根本没想请客。
她都快活不起了,哪儿来钱请他们吃饭!
吃屁吧。
既有臭豆腐的滋味,还省钱环保。
“我叫简刑,他叫陈罪。”
“减刑?和陈述罪名?”昆梨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哈哈笑,“你们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简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许梨啊。”
许梨:“我叫呈堂证供!”
恰巧此时,程堂拎着一份思缈斋的外送进了病房,走到沈妄礼身边,“老板您要的白粥。”
沈妄礼昂了昂下巴,“她的白粥。”
程堂看懂了,打开病床上餐板,把白粥和几道小菜摆上,贴心地连盖子都帮她打开了。
他毕恭毕敬弯腰双手奉上一双筷子,“许小姐,我是程堂,沈总的特助。”
昆梨大眼睛眨眨,接过筷子,肚子笑得快抽筋。
“你是不是还有好兄弟叫证供啊?”
“是的。”程堂一本正经的严肃,宛如机械人,“我的搭档,也是沈总的保镖叫郑贡。”
明明也不是多好笑的事情,她却偏笑得停不下来,泪花在眼眶打转,足足有五分钟才安静下来。
大家都以为她这是因为苏柏延的事情气得发癫。
几个大男人还都觉得这姑娘真可怜呢。
实际上昆梨只是觉得这几个名字长在她笑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