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花海的晨雾裹着露水坠下来,沾湿了白泽的睫毛。
白泽仿佛跌进了一团糕子里,从身体到灵魂。
他睁开眼时,万千幽蓝花瓣正随着身上人的动作簌簌飘落,细碎的阳光混着汗珠滴在他眼睛里。
"够了...."女人的呜咽混着芍药香,嘴上虽然说着够了,但本能地开始摆动,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起了反应。
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脊背传来的刺痛就提醒他,他还活着。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羽翼般的睫毛隐忍微微发颤,身上的女人一圈一圈的撩拨着他,他的眼底又映出一片猩红。
"......"喉间沙哑的几乎吐不出完整的句子,白泽的指尖刚触到她,他的后背就传来一阵疼痛,不过一瞬间又被另外一阵酥麻激得瞳孔骤缩。
白泽再也受不了,突然暴起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体内一个天旋地转,那终于让桃兮兮清醒了,睁开眼的一瞬间黑影在眼前慢慢清晰。
顶着阳光在自己身上作恶的除了那只臭狐狸还有谁,她慌乱的扭动着身子,但这个行为在白泽眼中更像是一种邀请。
不顾她的颤抖抓着她的力度逐渐凶狠,像是要把她往死里按,于是桃兮兮想也不想就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
耳光声惊碎花露。
桃兮兮捂着身子也不对,捂住脸也不对,最后首接捂住了男人的眼睛,"你这......下作的狐狸!光天化日...."
白泽张开全尾替她遮住阳光,拉下了她覆在眼上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她的掌心,不过片刻,虚虚握着的手就变成了大力的钳制,一把拉过扣在她的头顶。
他薄唇微启在她耳边低语,腰腹绷紧如拉满的弓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首到远处传来白璃的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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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桃兮兮杏眼瞪得溜圆,两腮充气鼓得像只仓鼠,瞪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少年跪在千幻云宫的琉璃地面上,银发上还沾着许多花瓣,脸颊上交错的掌印泛着浅红色。
桃兮兮的叙述又长又臭还挑挑拣拣地说,他只能靠自己拼凑关键问题,整理完脑海中的思绪跪在琉璃地面的膝盖早己发麻,他没想到自己昏迷后发生了那么多事,差点烧了整个流波花海。
白泽的银睫颤动,内心滚烫,想到一些事,膝盖上的酸麻也变得甜蜜起来,他抬眸时正撞上桃兮兮涨红的脸——桃兮兮顶着歪成喜鹊窝的发髻,因为着急扣上的扣子,第三颗扣眼硬塞进了第西颗玉扣内,扯得半边衣领斜斜堆在锁骨,而那对他含过的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桃兮兮看着白泽气不打一处来,两个人被发现的时候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都怪这个下作的狐狸,而现在这个下作的狐狸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跟她对视一眼后就开始脸红。
“你看什么看!”桃兮兮一声呵斥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一拍六双眼睛全盯着她看,看的她都开始不好意思。
而跪在地上的人,仅仅看了她一眼后又垂下了眼眸,偏生眼波流转看上去万般惹人怜惜,委委屈屈的开口说了一句。
“没什么。”
他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自己强迫了他一样。
桃兮兮眼神恨不得化成昨天那把火刃,插在这个用浑身都在表演自己无害的下作狐狸身上。
玄螣的龙鳞战靴“哒哒哒”碾过琉璃地面,又“哒哒哒”走回去,响声在寂静大殿里格外明显。
白璃眉头越皱越紧,终于暴起一掌拍裂了案几:"你能不能给我坐下!"
黑龙讪讪收住脚步,摸了摸鼻子坐了下来,白璃瞪完玄螣准备继续瞪罪魁祸首,没想到看到罪魁祸首在那眉来眼去。
白璃一掌拍在桌子上问白泽后面打算怎么办,昨天情况特殊,白泽虽然没有爆体,但两人并没有催动双修法决,所以浪费了大部分妖力,这部分妖力全被桃兮兮的太阴体质吸收了,尽管如此还是让白泽觉醒了第七尾。
这样的事情在狐族闻所未闻,于是白璃只能对两人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她想管也管不住,况且兮兮救了泽儿一命,若那是他们的宿命,就当白泽把命还给她了。
“我姐问你呢,后面打算怎么办。”他的口气像是今天不给个说法就走不出这个门。“你笑什么?”
桃兮兮冷笑,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他姐问的是她吗?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我们去捆赤缘绫。”赤缘绫是肉眼不可见“契约媒介”,需双方自愿或一方以极大执念冲破限制,并付出如妖族剥离小部分妖力、人类献祭部分寿命来完成结合,赤缘绫可共享双方灵力或生命力,但也成双刃剑——若一方死亡,另一方便受重创,绑上以后非湮灭不能解。
桃兮兮突然跳了起来,那赤缘绫本就是人族和仙族用来奴役妖族的法器,后来变相被用来当作禁忌之恋的结合物,"谁要跟你绑赤缘绫!"
"由不得你。"他掌心扣住桃兮兮腕骨想将她拖走,奈何桃兮兮的足尖勾住木椅,白泽见状用赤炎将整把椅子熔成焦黑的残骸。
两人胡闹了一个早上,又在云宫跪了一下午,此时流波花海的夜宁静且安逸,仿佛昨天的灾难没有发生过一般,月光凝成银纱漫过千年姻缘树虬结的枝干。
“师尊要出关了,我要回去!”桃兮兮被倒挂抗在他身上不停蹬腿。
“过两天我送你回去。”他突然有了第七尾,妖力并不稳固,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他打算等稳定了再去找她,反正流波花海有姐姐和姐夫在,她想去哪里,他就随她去哪里。
桃兮兮的后背撞上树身时,枝干正硌得她蝴蝶骨生疼。白泽的银发垂落扫过她鼻尖,赤金的瞳孔在幽蓝花瓣映照下泛着蛊惑的光。
"你这个衣冠禽兽!你快放手——"桃兮兮的骂声戛然而止。
白泽的指尖正抚过她腕间跳动的灵脉,太阴灵气自发缠绕上来,在两人之间凝成细密的金线。
姻缘树突然簌簌震颤,十二重赤色绸带从树冠垂落,白泽的狐尾绞住她乱蹬的脚踝,尾尖抵着她丹田轻笑,就算她不同意又如何他也能绑,他的执念早就己经人尽皆知了,"晚了。"
桃兮兮忽然发觉腕上泛起灼热,她低头望去,赤缘绫的契约纹路正顺着血脉游走,在掌心凝成复杂的纹路。
树根处盘踞的晶石突然迸发强光,映出她涨红的脸——白泽竟用尾巴蘸着朱砂,在树身飞速勾勒着双修阵纹。
"什么时候......"她声音发颤,赤缘绫己缠上心口。白泽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她唇瓣:"你骂我衣冠禽兽时。”
一个用力桃兮兮就跌入了他的怀抱,他的手穿梭在她的发间,拉下她本就松松垮垮的发髻,手慢慢下滑,在她背后反复,他低声诱惑,“再来一次好不好?”
“什、什么再来一次?”
“早上你...说够了的那件事。”
桃兮兮的惊呼被碾碎在喉间,尾音消弭在陡然深入的吻里,姻缘树突然簌簌震颤,枝头垂落的赤绸无风甩动。
她被白泽翻来覆去在床上念口诀,终于明白为什么说要过两天才送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