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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反应迅速，猎刀一挥，切断了藤蔓。被切断的藤蔓末端喷出红色液体，像极了鲜血。
“跑！”他推了周立一把。
两人在藤蔓林中狂奔，身后不断有藤蔓抽打过来。张阳挥舞猎刀开路，周立则紧随其后。一根藤蔓突然缠住周立的脚踝，他惊叫一声，跌倒在地。
张阳迅速转身，几刀砍断缠绕的藤蔓，拉起周立继续奔跑。
“那边！”周立指向前方一个金属结构，“像是建筑物！”
穿过最后一段藤蔓区，两人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地面上，一个半掩在土里的金属圆顶结构若隐若现。
“看起来像是地下设施的入口。”张阳走近查看，发现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
门虽然锁着，但多年的腐蚀己经使锁具松动。张阳用猎刀撬了几下，金属门便咯吱一声打开了。
一股陈旧的空气夹杂着化学药剂的气味扑面而来。门内是一段昏暗的阶梯，通向地下。
“我们进去吗？”周立迟疑地问。
张阳看了眼身后随时可能追来的食肉藤蔓，点头道：“别无选择。”
阶梯通往一个幽暗的地下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消毒剂的气味。
张阳在墙上找到开关，奇迹般地，几盏应急灯亮了起来，照亮了一个类似实验室的空间。
“这是什么地方？”周立环顾西周，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颤抖。
实验室内部设备陈旧但整齐，大型培养舱排列在墙边，舱内漂浮着模糊的人形物体。房间中央是几张手术台，旁边的推车上摆满了手术工具，有些上面还残留着褐色的干涸血迹。
张阳走向最近的培养舱，用手擦去覆盖在玻璃上的灰尘。舱内，一个约十岁的儿童漂浮在黄绿色液体中，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黑色。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孩子的胸腔被剖开，里面的器官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黑色肉瘤状的物体。
“上帝啊…”周立惊恐地后退，“这是什么鬼地方？”
张阳继续检查其他培养舱，发现全都装着类似的尸体，男女老幼都有，胸腔内都有那种黑色肉瘤。每个舱前都有一个标签，写着“原始抗体样本”和一个序列号。
“他们在这些人身上做实验。”张阳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这些黑色肉瘤似乎是某种研究对象。”
周立走到一台电脑前，试图启动它。令人惊讶的是，电脑还能开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实验报告：
【实验日志：2038.4.15
黑河族人展现出对病毒惊人的抵抗力。尸检发现，他们的血液和箭毒木汁液混合，能够吸收并中和病毒。我们称之为“原始抗体”。
目前己提取32个样本，但纯化过程中损失严重。总部要求加快进度，但保持实验的隐蔽性。本阶段的成果将决定项目是否继续获得资金支持。
——首席研究员 M.K】
“黑河族…”张阳低声重复这个名字，手指摸着手腕上的铭牌。
张阳眉头紧锁，手指轻触手腕上的铭牌。“A-017-阿木”——这组代码在心中激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共鸣。他走向实验室深处，周立则紧张地跟在身后。
“这什么地方——”周立低声咒骂，视线无法从那些培养舱中移开，“谁会做这种事？”
张阳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实验室里一扇半掩的钢门吸引。推门而入，两人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手术室中央，地面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一些黑色斑点。
手术台上摊开着一摞泛黄的纸张，顶页写着“A系列基因图谱”。张阳翻开文件，在其中一页上看到了“A-017”的标记，旁边贴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孩看起来约莫十岁，黝黑的皮肤，眼睛里带着怯懦。
“这是…我？”张阳喃喃自语，指尖轻触照片。
文件内容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医学术语和实验数据，但有一段文字被红线重重标注：“A-017血液呈现异常共生特性，能在不杀死宿主的情况下与病毒保持平衡。这种共生关系是我们寻找的关键，可能是研制抗体的突破口。”
周立将注意力转向房间角落的保险柜，柜门己经被撬开一条缝。“嘿，过来看这个。”
保险柜内放着几盘录像带。周立取出其中一盘标着“最高机密”的录像带，将其插入旁边的播放设备。
屏幕上出现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背景是丑国总统办公室的标志。
“这是给行动小组的最后指示，”男人的声音充满权威，“黑河计划己进入最终阶段。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带回抗体样本，销毁所有实验记录和其他样本。我再强调一遍，不允许有任何泄露。这关乎国家安全，也关乎全人类的未来。”
视频结束后，两人陷入沉默。
“我们是谁…”周立低语，眼神迷茫，“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阳重新审视自己的手腕，那枚铭牌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被掩埋的身份。“也许我们不是来自外部，而是这个实验的一部分。”
周立猛地摇头，“不可能！我记得我有家，有名字——”他停顿了一下，“至少我觉得我应该有…”
“该离开了。”张阳果断起身，拿起盒子和几份关键文件。
两人离开地下实验室，重新回到丛林中。天色己经转暗，远处的树林中隐约可见黑色虫群。
沿着一条几乎被植被覆盖的小径，他们向虫群相反的方向前进。周立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
“我…看见了什么。”他的声音颤抖，指向前方一块空地。
张阳凝视着那个方向，只看到一片正常的灌木丛。“那里什么都没有。”
“有！”周立的瞳孔放大，脸上浮现出恐惧，“有人站在那里，穿着白大褂…”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双手抓住头部。“滚出去！滚出我的脑子！”
张阳一把抓住周立的肩膀，“冷静点！那只是幻觉！”
周立的眼神逐渐聚焦，但表情仍充满惊恐。“我看见他们…我做了什么…我不是杰克，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