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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的手指头都不听使唤了，连筷子都拿不住。村里的妇女们围坐在田埂上，从菜蓝子里拿出玉米饼子和咸菜，有说有笑的。姜晓兰蹲在远处，啃着从知青点带来的冷馒头，嗓子眼像是堵了团棉花。
下午的劳作更加煎熬，太阳晒得她头晕眼花，腰仿佛要断成两截。当收工的哨声终于响起时，姜晓兰面前的田里只歪歪扭扭的插了不到三分之一。马队长走过来一看，眉头皱得能夹的死苍蝇。
＂这点活都干不完，明天加倍！＂
拖着灌了铅似的的双腿回到知青点，姜晓兰连饭都没吃就瘫倒在床，同屋的王红梅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哼哼唧唧的让张淑芬给她揉腰。
＂晓兰，你的手……＂张淑芬惊呼道
姜晓兰抬起手，发现手指己经磨破了皮，手掌上全是横七竖八的细小伤口，被泥水泡的发白。首到这时，疼痛才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咬着嘴唇，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夜深人静时，姜晓兰悄悄爬起来，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手，明天还要继续插秧，这样的手怎么干活？她轻手轻脚走出屋子，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望着满天的星斗发呆。
＂还没睡？＂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姜晓兰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宋卫东从阴影里走出来，月光给他棱角分明的脸镀上了一层银边。
＂我、我出来透口气。＂姜晓兰慌忙把手藏到身后，宋卫东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铁盒子递给她，姜晓兰迟疑的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淡黄色的药膏，散发着一股清凉的中药味。
＂涂手上，明天会好很多。＂他顿了顿，＂第一次下田都这样。＂
姜晓兰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低下头，生怕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谢谢，我明天会干得更快点的。＂
宋卫东动了动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姜晓兰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水田里己经插满了整齐的秧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马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话嘛！昨天还装不会干，今天就超额完成任务了？＂
姜晓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她环顾西周，在不远处的田埂上发现几个沾着泥的脚印，比一般人的要大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姜晓兰逐渐适应了农村生活，她学会了插秧，除草，挑粪，手上磨出了茧子，人也晒黑了不少。但她始终忘不了那晚的神秘相助，每次看到宋卫东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而对方总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匆匆的走开。
一个偶然的机会，姜晓兰发现了宋卫东的秘密。那天她去帮周雪去仓库取农具，路过大队部后面的小院时，透过半开的窗户，正就着一盏煤油灯看书，眉头紧锁，不时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桌子上还摊着几本厚厚的书，借着灯光，姜晓兰隐约看到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