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晴坐在丈夫身边,苏明泽询问着几个下人。他们的回答大同小异,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然而,可以看出这几个仆人与赵医师之间并没有深厚的交情。
安若晴注意到一个车夫的话,说是赵医师每隔七日就会去春风楼听曲,每次都去二楼靠东最里面的雅间。安若晴又询问了具体时间,得知离下一个七日周期仅剩两日。于是,吩咐下去,把这些人先关起来,等事情结束了再放出来。
苏明泽望着安若晴,问道:“若晴,你觉得赵医师去春风楼听曲,不是单纯的娱乐,是另有隐情?”
安若晴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赵医师毕竟是个医者,春风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他为何会频繁前往?而且,每次都是去同一个雅间,这未免太过蹊跷了。”
苏明泽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在七日之后,去春风楼探个究竟呢?”
安若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可以。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春风楼的背景,以及赵医师在那里的情况。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找到一些线索。”
苏明泽赞同道:“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会派些人手给你,以便你行事。”
安若晴点头应允,心中己经有了计较。她决定先暗中调查春风楼,看看能否找到一些与赵医师有关的线索。
次日,安若晴带着李玄一,前往春风楼听曲。安若晴男装打扮,一身奶白色锦衣华美非凡,衣料细腻柔软,仿佛晨光中流淌的云朵,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银线图案,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与安若晴那清冷而俊美的面容相映成趣,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与优雅,仿佛是天生的贵族,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两人一进门,就见一位妆容精致,满面笑容,眼神中透着精明的中年妇人,走上前来,福身行礼道:“哎呀,这是哪家的贵公子,长得真是俊朗非凡,快请里面坐!”
安若晴微微颔首,面上清冷依旧,但那精致的面容上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轻声道:“妈妈客气了,今日特来瞧瞧可有新的曲子听听,也顺便散散心。”
老鸨闻言,眼睛一亮,连忙侧身引路,一边走一边说道:“公子来得正好,咱们楼里新来了几位姑娘,个个才艺了得,保准能让公子满意。来来来,这边请。”
安若晴跟随着老鸨,步入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大厅,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高贵优雅。李玄一护卫装束,身穿黑色劲装,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大厅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群群衣着华丽的男女或坐或立,谈笑风生。安若晴首接上了二楼,走进了东侧最里面的雅间。老鸨有些意外,说道:“公子难道喜欢这个雅间?”
安若晴点点头,说道:“这个房间僻静,不容易被人打扰!你去找一个技艺高超的琴师来,再备上几碟精致的小点心。”老鸨闻言,连忙点头应承,转身吩咐手下人去安排。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素衣,面容清丽的琴师便被领了过来,她轻抚古琴,琴音潺潺,如同山间清泉,又似林中鸟语,悠扬动听,令人心旷神怡。安若晴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面上的清冷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平和与宁静。
李玄一站在一旁,目光中流露出对安若晴的欣赏,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失落。恰在此时,雅间的门轻轻被推开,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步入,他面容俊朗,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轻浮与傲慢。他首接走到安若晴面前,笑着说:“这位公子,能否请您赏光共饮一杯?”
安若晴缓缓睁开眼,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目光清冷,她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抱歉,在下并不认识公子,也不想与陌生人共饮。”言罢,她继续闭上眼睛,沉浸在悠扬的琴音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年轻公子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哎呀,这位公子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不过,本公子向来喜欢挑战,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与你结识。”说着,他竟自顾自地在安若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吩咐手下人拿酒来。
李玄一眉头紧皱,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安若晴轻轻摆手制止。她依旧闭目聆听琴音,仿佛对那公子的举动毫不在意。那公子见状,更加得意,以为安若晴是故作清高,便越发放肆起来。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目光锐利,扫视了一圈后,径首走到那年轻公子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公子脸色大变,随即起身匆匆离去,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
安若晴睁开眼,望向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勿怪,老朽是这里的管事,刚才那位是城中齐家的二公子,一向横行霸道。看在老朽的面子,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安若晴淡然一笑,说道:“在下只是来此听曲散心,并不想与人结怨。”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公子高风亮节,老朽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言罢,他转身离去,雅间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安若晴唤来弹琴的姑娘过来坐坐,随意地问道:“那位齐家二公子是什么人?”
姑娘脸上流露出愤怒的神情,说道:“这春风楼是齐家的产业,这个齐家二公子整日游手好闲,我们楼里的姑娘几乎都被他欺负过。可是谁也没办法,他是齐家的二公子,我们得罪不起。”说完,叹了一口气。
安若晴了然地点点头,说道:“怪不得此人如此无礼!”于是又问道:“你可认识城主府的赵医师,听说他经常来这里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