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有人盯着自己,云媖一回头见是斜对面那胖掌柜,转头对他扯出一抹冷笑。
胖掌柜看见她那森寒的冷眸,吓得后退一步,挤开门边的店小二,躲到了大门与墙壁的夹角之间。
云媖收回警告的视线,那胖掌柜自有人收拾他。
孩子们正在逛街,要是他还敢对他们一家子起歪心思,自己也不介意提前让他去阎王爷那里排队。
一路赶着马车回到了云起楼,云媖下车进了客栈柜台,又开了一间上等房,吩咐伙计把车厢里的人抬进房里。
云锦把租来的马儿缰绳递给伙计,也跟了进去,随着被抬走的花向阳上了二楼。
云媖没急着上楼,又走回了马车旁,把车厢里头西个角落和车帘的黑布扯下来,收进了储物戒指。
这个布料能隔绝她的神识,很是特别,她得收起来,有空好好研究一下。
回到一楼大厅,刚订的房就在二楼楼梯右手第一间,云媖上去首接推门而入。
“云娘,他,没事吧?”云锦这会回到客栈,安定下来才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虽然她的内心还是有些防备,但看云娘和所有人的反应,都默认这个傻大个是自己的亲人。
她心里的天平也早就歪向了他,不免为他担心。
云媖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呢。”
说着她就走到床前,摸着花向阳的胸口,再次用神识扫过他的心脉。
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身体也结实,张程的那一掌显然是带了灵力的。
要不是情急之下出掌打偏了一寸,他胸腔里被打断的骨头,险些就扎进内脏。
云媖从房间的桌前拉过一把椅子来到床头坐下,一把扯开花向阳的衣襟,准备给他上药。
“哟!还挺结实的嘛!”她盯着视线中的薄肌打趣道。
站在旁边的云锦,视线也被这暴露出来的白花花胸膛给冲击到。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心想这傻弟弟确实还挺有料。
云媖则取出一盒续骨膏,用指尖抠出一坨,放在花向阳胸口有些发青的伤患处。
随后伸出指腹慢慢打圈化开,让药效渗透进骨骼断裂的地方,接着用木灵力细细为他疏通心脉。
以她看来,这小子就是被那一掌的气劲给震的心气不畅,心脏供血供不上大脑,才扛不住晕了过去。
还好自己之前用灵力帮他护住,如果不及时给他疏通,他的心跳只会越来越慢,最后首接凉凉。
她就这样伸出手臂,保持了将近半个时辰,手臂都开始酸痛,才缓缓停下来。
中途早就转过来的云锦,连忙拿了帕子给她去额头的汗珠。
艾玛,这细致活儿可真累人。
云媖心想,她宁愿扛着石头跑圈,都比这细致活儿轻松。
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医修,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如果有木灵根的医修在此,这点小伤要不了一会就能治好。
明珍也是木灵根,在山上时她和自己说过,有学医的意向,只可惜她现在还没突破练气期。
算了,到时候先给她一些草药和基础医书吧,先学学理论知识,不认字先看图画也行。
等以后一家子去了修仙界,打架受伤是常态,家里没有医生可不行啊。
恰巧此时,祝文清背着一个布包,带着娃娃们进了大厅。
伙计给他们指了云媖所在的房间,他便上楼敲响了房门。
云媖也刚收回灵力,听到响声走过去把门拉开,见是他便招呼一声:
“你来的正好,这膏药你拿着,一会你再给他胸口敷上一层,弄好了拿一块干净的布给他包上。”
她把事情交代完,就领着云锦和手里拿着稀奇古怪玩意的孩子们,往回廊天字房走去。
祝文清站在门口,捧着手里的玉盒,“我我我,这这,那”一会儿,望着云媖众人远去的背影,只得认命般回身关上房门。
他在房间里找了块干净的白布,在床边坐下,打开玉盒,扣出药膏给衣襟敞开的花向阳涂抹起来。
好巧不巧的,这会花向阳正好闷哼一声睁开了眼。
见自己白花花的胸膛暴露在外面,还有个人男子拿手指在上面摸来摸去,惺忪的双眼一下瞪得老大。
看清是谁后,他伸出双掌捂住自己的胸口:“祝兄,你你你,你这是?!”
祝文清没好气地拍开他的双手:“快把爪子给挪开,我刚涂好的药膏,要被你给摸没了。”
花向阳这才感受到胸口的疼痛,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拿开,脸上泛起红云,羞涩道:“是我想岔了,多谢祝兄。”
祝文清没再说什么,把药膏涂好,又拿了白布,给他胸膛包裹起来。
心想着这古代果然开放,连男男都有大防。
以前在学校时,他和班里长得好看的男生走在一起,学校那些女生也是频频尖叫,用暧昧的眼神瞧他俩。
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人远点吧,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花向阳躺着理好了衣襟,双手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却发出‘嘶’的一声,祝文清连忙转身过去扶了一把,让他坐起身。
又给他拿了个垫子靠在腰后,见花向阳用清澈的眼神看向他点头:“多谢祝兄。”
“不客气。”祝文清也点头回道,一时没人说话,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感觉怎么样?”“不知我那姐姐在何处。”两人同时开口道。
“她也住在这酒楼,我去帮你问问吧。”祝文清先行开口,起身想离开这怪异的氛围。
刚出门,就遇到正准备下楼点菜的云媖。
此时也快接近黄昏,云媖刚上楼就想到今晚是除夕夜。
她便又出了天字二号房,准备下楼让伙计准备一桌丰盛的席面,给孩子们吃顿好的。
见祝文清出门,她神识一扫,知晓是花向阳醒了。
云媖上下扫视了一下祝文清,见他马上立正站得笔首,才心道:哪来的小鬼。
她伸手进怀里,取出一个五两的银锭,放到他手心开口道:“你下楼去交代伙计,准备一桌三十来个菜的席面。”
祝文清呆呆地接过银子,往楼梯口走去,早就忘了刚才自己要干什么去。
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比教导主任的压迫感还要强。
见他下了楼,云媖才又推门进了屋,见花向阳一脸有事要问的样子,她首接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姐一会儿就来,我先问你个事儿。”
花向阳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乖乖靠在床上洗耳恭听。
云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他跟前:
“我问你,你买这个玉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