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
视线有些模糊,他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却发现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方,拽不下来。
抬起头,向上望去,他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捆绑在了一起,上面延伸出一根绳子,连接着天花板上璀璨的吊灯。
他开始感到心慌,那种久违的窒息感像一条毒蛇一样,又悄悄爬上了他的身体,紧紧缠绕着,勒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罗...罗立......”
声音一发出来,他自己都愣了片刻。
这个粗哑的声音是谁的?
“啊,啊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大叫,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哑的、破风箱一般的声音。
“啧啧,这次的货不错啊,罗立,你小子越来越有眼光了啊。”
一个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
马瑜博抬头望去,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他还有印象,是刚刚给他让酒最凶的那个人。
“哈哈哈哈,我罗小爷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看看这身段,这脸蛋儿,啧啧,可费了小爷好一番功夫。”
熟悉的声音,放荡的语调。
马瑜博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瞪得很大,目眦欲裂。
他张了张嘴,想质问罗立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嘴巴张张合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西个男人进入了他的视野,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己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罗立却似乎并不想放过他,浪笑着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下来,愉悦地欣赏着他浑身颤抖的恐惧模样,像逗小狗一样嘴里发出“嘬嘬”声。
他睁开眼睛,死死瞪着面前这个自己曾视为最信任、最亲密的爱人,眸中闪过种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定格在了爱意和仇恨的交织里。
他找准时机,拼尽全身力气,低头在罗立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罗立惊叫一声,一拳就打向马瑜博的面部。
鲜血混杂在一起,流了一地,分不清你我。
其余三人愤怒叫骂着,似乎在为罗立出气。
被咬伤的罗立朝着马瑜博的还在流血的脸上啐了一口,眼神阴翳地走出卧室,去处理伤口。
再回来时,心里窝了一肚子火,首接对着跪在木板上的人泼了一盆水。
见马瑜博被淋湿了头发,这才发出愉悦的笑声,又拿了一瓶辣椒水泼上去。
这场罪恶持续了整晚。
天亮时,马瑜博己经被折磨得不样,眼神死寂而空洞地望着面前西个恶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恨。
........
“结束之后,他们给了我医药费.....”
马瑜博依旧眼神空洞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你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呢?”
沈梦书的语气很真诚,似乎只是在跟一个普通人探讨一个普通的问题。
马瑜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因为时间到了,主赐予了我力量,让我能有勇气去惩罚那些作恶的人。”
主。
病房里的两个警察精神都紧绷起来,沈梦书的瞳孔微缩,泛起一圈儿涟漪,语气温和:“主,是谁?你是如何获得力量的?”
病床上的马瑜博精神恍惚了一下,悠悠地答道:“主是救世神,他,拍了拍我的头,我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涌入心底.....”
“救世神,你见过他的模样吗?”
“没有,我不配见到神....”
“神穿了什么?”
“穿....黑袍....”
眼见马瑜博的眼中开始浮现出挣扎之色,沈梦书见好就收,轻轻打了个响指。
“你....对我做了什么?”
马瑜博回过神儿,警惕地看着沈梦书。
“没什么,你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声音温和,越来越低。
马瑜博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控制不住地想要闭合,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敌不过逐渐下沉的意识,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梦梦,你....”
云枝远目睹了全程,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沈梦书,欲言又止。
“哥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次的催眠进行的很成功,几乎没怎么花费精力,沈梦书这时候的精神头还是很足,有些俏皮地朝着云枝远眨了眨眼。
“.....你真是,哎好吧好吧,现在他睡着了,乖乖回病房吧?”
云枝远知道这种时候使用催眠其实不合规,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何况自己也在一边儿看着,倒不至于说有多危险。
他主要还是担心梦梦的身体。
前两天刚被“M”的催眠反噬了,按理说精神应该不会这么好,不过,看梦梦的状态,怎么感觉比他还有精神?
“走吧,哥哥。”
沈梦书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和云枝远并肩出门,正好两名看守的警员吃饱喝足回来了。
一番客套过后,二人回了病房,在沈梦书的要求下,得到了医生的出院应允,拿了些药和纱布,成功坐上了云枝远的副驾驶。
一上车,沈梦书的鼻子就动了动。
“什么味儿啊?”
云枝远发动车子,打开排风系统,有些吃味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师兄,非要搭我的车来,还喷香水,搞得我这车里乌烟瘴气的。”
“哥哥,你吃醋啦?”
副驾上的沈梦书摸出一瓶酒精,在椅子上喷了喷,眼睛闪亮亮的,脑袋凑过去。
距离近得云枝远都能感觉到梦梦的睫毛扫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
“咳咳,准备开车呢。”
云枝远小小地矜持了一下,在沈梦书微微撇嘴即将退回去的时候在人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