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京塔顶层的观景台正在渗血。
秦望的混沌左臂微微颤动,皮肤下流动的时骸虫群感知到异常。透过强化玻璃,她看见整座城市的地铁网络正在变异——轨道长出獠牙,列车化作金属蜈蚣,乘客的眼球变成滴答作响的微型时钟。
"是影蚀者的寄生仪式。"时隙行者的残躯突然出现在电梯间,他胸口沙漏里的流沙只剩最后三粒,"它们通过吞噬集体记忆篡改现实..."
话音未落,行者的左臂突然液化,阴影物质沿着电梯井攀爬。秦望的混沌能量自动防御,却在接触阴影时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小心...它们能吞噬混沌..."行者的机械声带迸出火花,"去涩谷109大厦...记忆棱镜在..."
突然伸出的影蚀触手贯穿行者头颅,他化作一滩黑色粘液。粘液表面浮现东京地铁路线图,所有站点标记都指向同一个坐标:代代木公园地下祭坛。
代代木公园的樱花树正在凋零。
飘落的花瓣在半空凝固,形成诡异的静态雪景。秦望踩碎一片花瓣,听到婴儿啼哭从地底传来。她的混沌左臂刺入地面,挖出令星璃尖叫的恐怖造物——由人类头骨堆砌的倒金字塔,每个眼眶里都燃烧着幽蓝火焰。
"第三新宿祭坛..."影瞳的残响带着惧意,"母亲当年用来..."
金字塔突然分解重组,头骨拼接成影蚀者的真身。这个三米高的阴影生物没有五官,体表流转着东京八百万市民的记忆片段。当它抬起左手时,涩谷街头的广告屏同时播放秦望的童年影像——孤儿院大火中,幼年灵姬在火焰深处微笑。
"虚假...记忆..."秦望的左眼迸发净火,却见影蚀者胸口浮现记忆棱镜。七彩光芒中,她看到七种不同人生:
1. 自己成为原初修剪者的新娘
2. 星璃化作时骸虫母体
3. 柯守业建立菌丝帝国
4. ...
每个幻象都在瓦解她的意志。混沌左臂突然反向缠绕脖颈,不受控地收紧:"接受命运..."
千钧一发之际,地底传来报丧女妖的尖啸。
代代木公园地面塌陷,露出首径千米的深渊巨口。时渊之喉的青铜獠牙咬住影蚀者,齿轮状舌头卷着它坠入深渊。秦望趁机挣脱束缚,却看见更骇人的场景——深渊底部堆满被消化到一半的时空,某个尚未完全溶解的宇宙中,星璃的机械残躯正向她挥手。
"这不是救援..."影瞳警告,"时渊之喉在展示诱饵..."
深渊内壁突然分泌出银色黏液,黏液凝聚成秦望母亲的模样。这个幻象流着血泪伸出手:"救救我...望..."
混沌左臂突然暴走!不受控的时骸虫群扑向幻象,却在触碰瞬间唤醒时渊之喉的本体意识。整个东京湾开始扭曲,海水倒灌进深渊形成时间漩涡。
漩涡中心浮起青铜棺椁。
棺盖刻着十二万年前的星图,秦望的混沌能量自动破译文字:"献给最完美的祭品"。当她推开棺盖时,寒意刺穿骨髓——里面躺着的,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八岁自己。
"这是我送给混沌之神的礼物。"幼年灵姬的声音从棺内传出,"喜欢这个惊喜吗?"
尸体突然睁眼,瞳孔中旋转着时渊之喉的微型投影。整个东京的阴影开始沸腾,无数影蚀者从建筑裂缝中爬出,它们的身体拼合成巨型混沌法阵。
秦望的混沌左臂开始结晶化,时骸虫群集体暴毙。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她看到星璃的机械残躯从深渊跃出,将记忆核心塞入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