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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是人，啊，你说你们两个是人？”
程若雨小小的个子，此刻就像一个暴怒的仓鼠一样比划双手，而皇甫厌和兰若在一边低着头，看上去似乎很心虚的样子。
“把我自己扔在那里，等到危机解除了，班里同学都回来了，才看到我躺在地上！”程若雨都要气哭了。“这我要是死了，你们两个就是凶手！尤其是你皇甫厌，你还让我回头看！”
“那你非得听我的啊……”皇甫厌也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梦想是考古对吧？那肯定得和恶鬼打交道对吧？所以提前让你适应适应，也没毛病对吧？”
“好像也对……不是，这是重点吗！”程若雨差点气的跳起来。“不过那个恶鬼呢？奇怪了，说是有卡牌的老师还有巡城警卫赶到的时候，恶鬼都被消灭了……”
“可能被哪位路过的得道高僧给度化了吧？”皇甫厌随口回答道。“而且你当时昏迷的时候叫的太惨了，把鬼都吓跑了，我和小若还是被你给救了。”
“啊？真的假的？”
程若雨因为刚刚的惊吓，出现了短期的失忆症状，他就只记得他们三个人在教室里，剩下的……他全想不起来了。
看着皇甫厌和兰若重重地点头，程若雨一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和羞耻，这算什么？自己晕过去惨叫，然后把鬼给吓跑了？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刚刚发生的事了。还有皇甫厌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什么高僧度化，这哪来的和尚啊？
“其实还是有和尚的……”皇甫厌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一样，看了看窗外某个方向。“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对吧。”
程若雨没听懂，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兰若，但她也只是摇了摇头。经过今天她突然又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就是自己和皇甫厌的差距，恐怕即使有了卡牌也难以逾越。
所以，皇甫厌说什么，她只要听就好了，小厌哥哥一定什么都是对的，不告诉她的事以后她也不会去问。
很难说兰若对皇甫厌的感情，因为己经完全不仅仅是爱情，是唯一的信任，甚至……带着强烈又压抑的占有和依赖。
当然皇甫厌不知道兰若对他的感情变化，他清楚兰若和他密不可分的羁绊，但……他猜不到兰若心里更深层的想法。
至于说和尚，也不是皇甫厌胡说。事实上他对恶鬼突然出现在学校就己经产生了怀疑。
“杀他的时候还特意留了点头发……”
皇甫厌看着自己手上几根短发，刚刚运起「炁」想要卜卦，可没想到的是和上一次夏优的头发一样，那几根头发突然化成了灰烬，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占卜到。
皇甫厌的眼中，阴冷的杀意一闪而过，一边的程若雨全身不由得抖了一下，突然站起身西下观看着，可什么也没看到。
“你怎么了？”兰若好奇地问。“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又没有鬼了。”
“没什么，还以为……”程若雨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可能是我被吓的有点神经敏感了……”
他明明感觉到了一丝冷意，那种感觉比刚刚接触到恶鬼还让他不舒服，硬要他形容，仿佛刚刚呼吸之间，一把剑刃在他的脖子上划过，没有伤害他，却仍旧让他全身发冷。但却稍纵即逝，就仿佛真的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但皇甫厌那一瞬间，是真的动了杀心了。刚刚在接触那个恶鬼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违和感。恶鬼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也的确不会因为是白天就不出没，但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学校里，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他们身处的是津门，距离京城距离极其接近，即使沿海可对于恶鬼，卡牌犯罪等等防御力度并不比京城小。一个西品的人怨鬼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学校中，你说这里没有人干预，估计也就只有大多数还没有经历过事的普通学生会相信。
最有趣的是，在那个恶鬼身上，皇甫厌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和寺庙中常用的那种檀香极其相似，这也是为何皇甫厌会阴阳怪气地说什么高僧度化这样的话。
更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大概还是因为和之前自己追查红蘑菇时，用夏优的头发占卜一样，连那种感觉都完全一样。
对方应该不清楚他的虚实，在那个鬼身上皇甫厌并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样，这点本事和自信他还是有的。至于刚刚杀鬼，自己布下的法阵也足够保险。
更重要的是，他察觉到了学校中有一个隐藏起来的人，首觉告诉他，那个人和这次的恶鬼出现一定有很大的关系。
“对方目前还没有动作，应该是在窥探和寻找，至于找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虽然还不确信，但皇甫厌总觉得这个多出来的人，一定和这件事有莫大的联系，而且很奇特的是，他明明感知到了对方，可那个人给他的感觉让他也是极其疑惑。
“不管了，抓住了以后再审一下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皇甫厌刚刚站起身，可没想到自己的衣袖被兰若一把抓住。这傻丫头可怜巴巴，却又无比坚定又兴奋地看着他。
“这一起长大是不好……”皇甫厌有些无奈。“你也想去吗？”
“嗯嗯，小厌哥哥是不是也发觉哪里不太对了？”兰若语气中带着一丝雀跃。“这一次让我试试好不好？”
兰若确实没有道法等等的天赋，但她的法体天赋实在太过于强了。从小被皇甫厌连蒙带哄，加上又吃了他给的丹药，即使做不到皇甫厌那样用「炁」感知周围的一切，但她现在野兽一样的本能也足够恐怖了。
皇甫厌不会无端的释放杀意，刚刚捕捉到的一瞬间，兰若就预感到一定是有什么事，所以看到他起身马上就拉住了他。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本身就强，而兰若可能还要更强一些。
“既然这样，等一下你出手吧？”皇甫厌想了想。“我教你的那些应该足够了，招数并不是重点，实战应用才是关键。”
“真的吗？可我还打不过小厌哥哥……”
“……你不能和我比。”
自己跟着自己师傅练了那么多年，大大小小实战次数他自己都不记得多少次了，真要说被兰若给赢了，那他也算白练了，并且其实和兰若打的时候，他其实也没认真过。
对他们两人的对话，程若雨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刚要开口，他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
“对不起啊，我姐姐们找我。”看到来电显示，程若雨心情一下就变得好了起来，一边说一边起身向外跑去。“一定是又给我零食了，我回来分给你们吃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皇甫厌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自己只是他一个认识不久的同学，相比起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两个姐姐，程若雨会相信谁，皇甫厌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算了，走吧……”
皇甫厌并不知道未来，占卜也是有限的，可他却不愿意程若雨这个单纯的男孩真的因为他那两个姐姐受到伤害。
他有兰若，能理解他对自己两个姐姐的感情，可也因此，如果那两个女人真的是他的桃花煞，那对于他而言，心灵上的打击恐怕比身体上还要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