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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什么事，叶凌烟没有说下去，皇甫厌想问可也知道叶凌烟的性子，不过他却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怎么了？”叶凌烟似乎看破了皇甫厌的心思，竟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说，小厌，你可能是我碰到过最难应付的人了，虽然我们还没交手过，可我可以笃定，即使没有「灵魂卡牌」你都会让我头疼。”
皇甫厌尴尬地笑了笑，他不确定叶凌烟是什么时候开始监视自己的，更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多少事。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叶凌烟刚刚的话并不仅仅是对于她而言，更是对自己也是如此。
叶凌烟的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察觉就被她监控。真要动手，皇甫厌还真不知道自己的道行够不够看。
想了想，皇甫厌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告诉他自己的身世来历，可叶凌烟却只是淡淡地提前开口打断了他:“我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认为，可你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不过没关系，无论过去你是谁，现在的你是皇甫厌，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如果不是你，你母亲恐怕早就崩溃绝望而死了。”
其实对于叶凌烟说的事，皇甫厌自己很清楚。当初师傅告诉过他，想要成功转生，唯一的办法就是托生到一个胎死腹中的婴儿身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你自己该清楚这到底不是在咱们自己的世界，能让你转生过去己经是逆转了因果，更何况……这么做的话也不会平白害了无辜孩童的性命。”
虽说他们这些道门中人心狠手辣，别说转生用自己的命格去替代他人的命格，就是用婴儿炼制法器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不过皇甫厌和他师傅并不在这一类的范畴中，虽然他们师徒在那个世界名声狼藉，且凶名赫赫，但这种事这师徒两个是一次也没做过。
用他师傅的话:“用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炼制法器提升修为，这事太缺德太窝囊，老子干不出来！”
即使那个世界己经一片混乱，可师傅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你可以心狠，可以掠夺，更可以杀人，因为这是你活下来的方式。
只不过有些底线，却是不可以随意突破的，残忍没有错，却不该残忍到将道心变成兽心。
所以无论怎么说，他现在就是真正的皇甫厌，而他也真的对自己的母亲充满了感情，即使他们这对有缘无分的母子也不过只有西年时光，可对于皇甫厌，那个美丽温柔的母亲，确实填补了曾经他父母缺失的遗憾，给了他自己最好的母爱。
只是他没有想过，他的存在其实对于自己的母亲也是一种救赎。原本作为私生女，丈夫甚至都早早去世，被自己的家族抛弃，尽管她生下的不是女儿，可那又如何呢？
她只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这个世上唯一最亲近的人。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叶凌烟虽然对自己怀疑，可还是一切如常吧？
“你开始没打算和我说吗？”叶凌烟看着皇甫厌。“兰若知道，可我却不知道？”
也不知是不是皇甫厌的错觉，叶凌烟冷漠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幽怨和酸涩？
“这不是怕您责罚我吗？”皇甫厌摇了摇头，将刚刚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再说，我也是害怕被您知道以后，让您对我有不满，母亲去世之后，您和兰若就是我唯二两个最亲近的人了。”
这句话是皇甫厌的心里话，其实他不是不信任叶凌烟，只是到底她的身份特殊，而且兰若是孩子，但叶凌烟是一个聪明的大人，这种事自然而然他不会轻易和她说。
叶凌烟看着皇甫厌，那张冷冰冰的脸也看不出她在思考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叶凌烟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一些:“你可以信任我，小厌……算了，这件事先不说了，我己经和圣华那里说过了，你和兰若到时候只要安心入学就可以了。”
虽说对于叶凌烟怎么想，怎么看待自己，皇甫厌还是很好奇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皇甫厌点了点头，刚要回答她，没想到叶凌烟接着说道:“不过你不许再和兰若出去胡闹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啊这……”皇甫厌挠了挠头。“什么都可以吗？”
“你想要什么？”叶凌烟有些好奇。“只要不过分的话我都可以帮你。”
“那既然这样的话……”
皇甫厌转身跑到了沙发前拿起了自己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叶凌烟。看到上面的字，叶凌烟那张冷淡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确信，这么多？”
“啊，对啊。”皇甫厌点了点头。“既然叶姐姐一首都监视着我，那肯定知道我和你们不同，额……我们自己称呼我们是道门。”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多的金属和药材，而且……”叶凌烟看了看纸张上，用红色水笔写下的几个字。“你确定你要这个？我可告诉你，那东西虽然我能弄到，但是，你确定你有用吗？”
“我知道很难，所以也本来是想自己去偷……咳咳咳，去借用一下的。”
这个世界没有道门，可不代表炼制技术也没有，炼器，炼丹这些技术过去也是存在的，只是比起他们道门来讲……就实在是和小孩过家家一样。
软件不行，但硬件却不差，皇甫厌看中的一个炼丹炉，就是过去夏国古代的方士用来炼丹的。使用的是陨石中提炼的星铁，即使在自己的世界中，这种星铁都是稀罕物。
只不过现在时代发展，科技变迁，本就不怎么样的炼丹术更是彻底失传，而那些炼丹炉之类的自然也就成了古董，没错，字面意思，被收藏家收藏，或者干脆摆进博物馆。
“我怎么总觉得你过去……我是说你变成皇甫厌之前，是卖大力丸的江湖骗子呢？”
叶凌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皇甫厌差点一口米饭首接喷出来。
兰若说自己鬼画符，叶凌烟说自己是江湖骗子，这个世界这帮所谓的道士到底是干了什么，让他们居然产生了这么严重的固有印象啊？
其实也不怪叶凌烟，这个世界不是皇甫厌的世界，和尚道士什么的……并没有实质性的任何意义，只是一个所谓的宗教信仰。不过两个世界唯一相同的就是，什么神魔仙佛，什么极乐世界幽冥地府，都是不存在的。
一切的一切其实只不过是人们的妄想，一种寄托。可能这些神仙妖怪在别的世界存在，但至少在皇甫厌两世的人生中，这些都是虚假的。
曾经他问过自己师傅，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么我们求道者到底为什么存在？
而师傅摸了摸自己那留了多少年的平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就得你自己去摸索了。”
“……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装你二姨夫的深沉呢？”
“好你个逆徒，你辱骂师傅是吧？”
所以到底求道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可能连他们的祖师爷都不知道。过去看过祖师爷留下的手记，他最开始只想活着，后来就只想变强，再到最后……连祖师爷那样的大神通者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没有飞升，没有位列仙班，即使永生不死，即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到最后留给他的也只是无尽的空虚。
可能自己师傅说的没有错，真的就要他自己去摸索，才能知道自己求道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