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林深见拿起书桌上的《永生秘卷》,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
"上面记载,当两个容器相遇,只有真正的嫡脉才能存活。而你......"
她突然合上书本,目光落在苏明雪胸前的钥匙吊坠上,
"不过是苏家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就像当年他们派你接近慕云,以为能拿到另一半玉佩一样。"
“你是……”
苏明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终于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明雪,你后颈的印记,是用玉兰花瓣染的假纹......”
而眼前的林深见,后颈的蝶形印记正在发出银光,那是真正的慕家嫡脉容器的标志。
“你猜得没错。“
林深见打断她的话,走到她面前,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现在,告诉我,苏家的永生阵图,到底藏在哪里?"
苏明雪的眼泪突然落下,混着唇角的苦笑。
她知道,自己输了,从她知道慕云陪着她去解除封印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输了。
那个时候,她就该明白,真正的永生容器,从来不是靠血脉传承,而是靠愿意为对方去死的决心。
而解除慕家禁地封印的祭品,也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相爱的人为慕家孕育的血脉胎儿。
她,苏明雪自始至终就没有得到慕家的认可,因为她从不曾在慕云心中留下任何痕迹,谈何爱人?
可笑,她还刻意制造了高铁上的偶遇。
她也明白了,为何慕鸿祯那么执着地想要得到她的母亲
也明白为何,慕鸿祯即便是得不到也要毁了她的母亲,然后又将她母亲的躯体囚禁在那个地方。
还有,云隐大厦里为何会有那么多与她相似的克隆人,这会也解释得通了。
如此一来,高铁上会出慕家叛徒印记的杀手,还有那个老太太的出现,也都顺理成章了。
原来这一切,都在某些人的刻意安排下,有序的进行着。
就连她自己,也只是一个,为他人穿针引线的棋子。
她踉跄着跌进书桌前的皮椅上,自嘲而苦涩地笑了。
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笑自己被家族里那些人耍得团团转。
苏家仅仅是因为有叛徒吗?
突然,她灵光一闪,心中一惊,但转而摇头苦笑。
其实,这些她早就应该知道了,而现在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了——
因为一切己成定局。
“怎么,想明白了?”
林深见将她脸上的表情全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
“你也别得意,即便你是那个永生容器,又能如何?”
苏明雪突然释然地笑了,颇为同情地说道,“这也意味着,属于你和他的考验与苦难才刚开始罢了。”
“无所谓!”
林深见耸耸肩,仿佛苏明雪所说的所谓苦难考验都与她无关。
于她而言,只要能跟慕云在一起,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有时还真羡慕你的‘无知者无畏’的精神。”
苏明雪看着她,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怜悯,语气却一转,“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去了那个时空裂缝?”
“这个重要吗?”
林深见依然是不置可否地笑笑,不打算正面回答她,“其实,你心中己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自然……”
苏明雪也不再执着地追问,洒脱地笑了笑。
……
当慕云推开书房门时,看见的是苏明雪坐在皮椅上,林深见坐在飘窗上。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有点尴尬。
而书桌上,摊开的《永生秘卷》正被阳光照亮,露出最后一页的铭文:"永生的钥匙,藏在相爱的人眼中。"
“你们这是在这里僵持了一个晚上?”
他走到林深见身旁,有些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你们这是谈崩了?”
“没有,我只是良心发现,怕她做傻事。”
林深见靠在他身上,打着哈欠,对着苏明雪努了努嘴,轻飘飘地说道。
“没那么脆弱!”
苏明雪则浅笑着,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该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慕云看着两个女人,突然就明白了:
或许百年前的慕家与苏家的那些先祖们搞错了,所谓的永生容器,从来都不是只能存活一个,
而是当两个相爱的人愿意为彼此付出一切时,永生,便会自然降临。
“走吧,我的傻姑娘!”
他心情突然一片大好,愉悦地拥着林深见,向书房外走去,“回去补个觉吧!”
“嗯,也好。”
林深见乖巧地点了点头,仰头望着他,忽然轻笑出声。
她指尖划过他喉结,转向苏明雪时己换上温和笑意:
"苏小姐若不嫌弃,客房的熏香还剩半盏。"
苏明雪却挥了挥手,玉镯裂痕在晨光中闪着微光:“不了,我看我还是别在这碍眼了。”
说完,她便也快步向门口走去。
只是,当她走过慕云身侧时,忽然驻足,指尖掠过他袖口银扣:
"慕少可知,月食夜的潮汐,能冲毁所有结界?"
话音未落她己快步离去,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像在给某个时代敲下句点,也像是在为某个序幕的拉开敲响警钟。
书房门再次阖上时,慕云看见妻子锁骨下的印记正渐渐隐去,唯有腕间银镯与他胸前玉佩共鸣。
阳光漫过《永生秘卷》,末页铭文在光斑中流转。
当两个灵魂甘愿为彼此坠入永夜,黎明便会在瞳孔中升起。
窗外,苏明雪的黑色轿车碾过满地月光。
她摸着颈后褪色的玉兰印记,忽然诡异地笑了——
最精妙的阵图,并不是刻在羊皮卷上不假,但真地只是藏在那双望向爱人时,永远温热的眼底吗?
她脑海里不断闪过慕云那张帅气的脸,还有他看向林深见时,柔情似水水的眼神与专注地表情……
就这么放弃吗?
她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眼神里浮现出一丝不甘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