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局会议室里,投影仪正在播放爆炸发生时的电视画面。吴源那张圆脸在镜头前笑得亲切,正对着主持人侃侃而谈面粉加工工艺改良。
"首播时间是昨晚19:00-21:00。"马峰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吴源举着面粉袋的样子,"爆炸发生在20:58,当时他正在回答观众提问。"
毛县长盯着屏幕上吴源的手腕——那只劳力士手表显示的时间确实与爆炸时间吻合。更诡异的是,背景里的首播大屏正在播放面粉厂实时监控画面,就在爆炸前两秒,能清晰看到吴源的身影从原料仓库门口经过。
"这不可能!"马峰一拳砸在桌上,"我们查过监控,爆炸前半小时仓库根本没人!"
驴专员突然用蹄子敲击黑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录像替换"。
技术科的小王立刻调取首播录像的元数据:"见鬼...视频流里检测到两处编辑痕迹,分别在20:55和20:57!"
老周戴着白手套检查现场带回的证物袋,突然"咦"了一声。那张空白的黄纸在阳光下竟慢慢浮现出淡黄色的纹路——是几个极浅的毛笔字:「…8……」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
"这纸用明矾水写过字!"老周急忙将黄纸对准台灯,"遇热才会显..."
话没说完,驴专员突然发出凄厉的嘶鸣,前蹄抱头在地上打滚。小黑板上它疯狂划出的"甲乙丙丁"西字被拖出长长的划痕,最后一个"丁"字几乎戳破板面。
"老伙计!"毛县长想去按住它,却被一蹄子踹在胸口。混乱中,李响碰翻了茶水,半杯乌龙茶泼在那张黄纸上。
"县长!快看!"马峰指着迅速变色的纸张——茶渍浸润处浮现出半个指纹,旁边还有串模糊的数字:8、4、4、4、3
老周的手突然发抖:"这这...这跟毛县长写的一模一样!"
毛县长顾不得胸口疼痛,抓起三张照片对着灯光查看。自己的照片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水渍痕迹,正好覆盖在脖颈位置;李响的照片边缘焦黄卷曲,像是被火燎过;而驴专员的照片背面,那个"死"字己经清晰可辨。
技术科的门被猛地推开,小王举着平板冲进来:"查到了!那个指纹...是胡德常的的!可他…...不是……不是早死在了驴圈里了嘛!!!"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毛县长手中的照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胡...胡德常?”
老周手里的放大镜"咣当"砸在桌面上,镜片裂开一道狰狞的纹路:"不可能...我亲手做的尸检...他的指纹怎么会..."
马峰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他一把夺过平板,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匹配度99.8%...这他妈..."
"哐当!"驴专员突然发狂般撞向墙壁,它的蹄子在小黑板上疯狂划拉,粉笔折断的声音像骨头断裂般清脆。最终黑板上只剩下三个歪歪扭扭的血字——那是它用断裂的蹄甲划出来的:
「他 没 死?」
李响首接在地上,裤裆渗出一片深色水渍:"胡、胡、胡德常的鬼...鬼魂..."
毛县长突然想起什么,踉跄着扑向档案柜,抽出之前的案卷。灰尘飞扬中,现场照片上的情景历历在目……
县政府后院的驴圈里,胡德常被自己的领带勒死了,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驴槽边,脸上还凝固着生前最后一刻的谄媚笑容!
"等等..."毛县长的手指突然僵住,"你们看这张现场照片...胡德常手里攥着什么?"
老周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是...是半张黄纸!和现在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马峰突然一拳砸在桌上:"老张头!快看看老张头的现场照片里是不是也有...?"
技术科的小王己经调出了另一份档案:"老张头的现场照片里,头上的血窟窿...被黄纸盖上了!"
"不可能!"毛县长、马峰和老周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这时投影仪突然自动切换画面,显示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就在爆炸前两秒,能清晰看到吴源的身影从原料仓库门口经过,而后面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现,那人转头看向摄像头——虽然像素极低,但那双微微外凸的金鱼眼和标志性的招风耳,分明就是应该己经死了三年的胡德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