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李响思索片刻："那个入室凶杀案呢？什么情况？"
普通凶杀案"死者叫胡子铭，“随风运输公司”的普通职工。"马峰转动方向盘，"表面看是普通抢劫杀人，但..."
"但什么？"
"凶器是警用制式手枪，编号被磨掉了，但老周——我是说，我以前见过类似案例——很可能是胡德常'自杀'用的那把。"
李响倒吸一口冷气："胡德常的枪？他不是己经..."
"尸体身份存疑。"马峰压低声音，"老周最后那个发现，死者可能不是胡德常。"
车子停在老城区一栋公寓楼前。案发现场还拉着警戒线，几个刑警正在做最后勘查。新法医卞飞站在客厅中央，低头检查尸体。
"马队长。"卞飞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鹰，"死者中两枪，一枪胸口，一枪额头，都是近距离射击。死亡时间约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
马峰蹲下身查看尸体。胡子铭仰面倒在血泊中，右手紧握成拳。马峰掰开手指，掌心里是一枚一分硬币，边缘被刻意磨尖了。
"奇怪..."卞飞皱眉，"现场没有挣扎痕迹，死者似乎是自愿让凶手靠近的。"
李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停在书柜前："这、这本书..."
马峰走过去，看到李响指着一本《五行学说》。书脊上有明显的指纹痕迹，似乎最近被人频繁翻阅。
"带回去检查。"马峰低声说，然后转向卞飞，"卞法医，能确定子弹型号吗？"
"9毫米警用弹。"卞飞推了推眼镜，"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他指着尸体太阳穴处的一点淤青，"这是枪口压痕，但第一枪明明是射向胸口..."
马峰和李响交换了一个眼神。胡德常"自杀"时，也是先被枪口抵住太阳穴留下压痕，然后子弹却是从嘴里射入的。
马峰立即拨通电话："小张，查一下胡子铭最近的通话记录和行踪轨迹，重点排查他的人际关系网。"
挂断电话后，他转向李响："走，去‘随风运输公司’"
运输公司的院子里停着几辆货车，工人们正忙着装卸货物。马峰和李响亮出证件，很快找到了运输队队长赵伟——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手臂上还有一道新鲜的抓痕。
"赵队长，前天你和胡子铭起了冲突？"马峰开门见山。
赵伟满不在乎的说："那小子自己找事！工资结算晚了两天，他就嚷嚷着要闹到劳动局去，还动手推我！"他指了指脸上的淤青，"我揍了他一顿，但这事儿早就翻篇了！"
"翻篇了？"李响冷笑，"可昨晚胡子铭死了。"
赵伟脸色一变："关我屁事！我昨晚在‘夜色’酒吧喝酒，一堆人可以作证！"
马峰盯着他："你认识胡德常吗？"
赵伟的表情瞬间僵硬，随即强装镇定："谁？不认识。"
李响翻开记事本："可运输公司的货运记录显示，你们之前还接过再生源面粉厂的单子，胡德常亲自签的字。"
赵伟额头渗出冷汗："那、那只是工作往来……"
就在这时，马峰的手机响了。小张急促的声音传来："马队！胡子铭的手机定位显示，他昨晚去过老码头废弃仓库，就在死亡时间前一小时！"
马峰眼神一凛："赵伟，昨晚胡子铭去老码头干什么？"
赵伟脸色煞白，突然转身就跑！
"站住！"李响一个箭步冲上去，但赵伟猛地抄起一根铁棍砸向旁边的油桶，火星西溅，瞬间引燃了地上的汽油！
"轰——"火焰窜起，现场一片混乱。马峰和李响被迫后退，眼睁睁看着赵伟跳上一辆货车疾驰而去。
"追！"马峰冲向警车，同时拨通指挥中心："请求支援，封锁通往老码头的所有路口！"
李响紧握方向盘："赵伟的反应太可疑了！他肯定知道胡德常的事！"
马峰翻看小张刚发来的资料："还有更蹊跷的——胡子铭的银行账户前天突然收到一笔20万的转账，汇款方是空壳公司！"
"封口费？"李响猛打方向盘，"那他为什么还留着那枚硬币？"
"那不是普通的硬币……"马峰盯着证物袋里磨尖的一分钱，突然瞳孔一缩，"等等！五行学说里，‘金’对应的方位是西方，而老码头——就在城西！快去老码头！"
破败的仓库铁门半掩，赵伟的货车歪斜地停在门口。马峰持枪逼近，猛地踢开门——
昏暗的仓库中央，赵伟跪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正弯腰搜他的身，听到动静立刻翻窗逃走！
"站住！"李响追了出去，马峰则冲向赵伟。
濒死的赵伟抓住马峰的衣领，嘶声道："我……不过…………他们……在查……船……"话未说完，他头一歪断了气。
马峰掰开赵伟紧握的左手，掌心赫然是一枚磨尖的两分钱硬币，和胡子铭手里的一模一样！
李响追着鸭舌帽冲出仓库，对方身手敏捷，翻过围墙后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老城区巷道里。他喘着气停下脚步，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那个背影，和胡德常案发现场附近监控拍到的神秘人极其相似！
他立刻拨通马峰的电话："马队！鸭舌帽可能就是‘Y’！"
马峰的声音低沉："先别追了，赵伟临死前提到了‘船’，还有……胡德常可能没死。"
警局会议室，小张调出胡子铭和赵伟的银行流水："20万的转账来自‘鑫海贸易’，但这家公司三个月前就注销了，实际控制人查不到。"
李响盯着屏幕："赵伟只是个走私香烟的小角色，根本拿不出20万。这笔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给胡子铭的‘买命钱’！"
马峰翻看着《五行学说》的鉴定报告："书页上有频繁翻动的痕迹，主要集中在‘金生水，水生木’这一页。另外，书里夹着一张老码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一个废弃船坞。"
"船坞？"李响猛地抬头，"赵伟说的‘船’……会不会就是指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