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被擒龙手攥住的神像寸寸崩裂。
鎏金碎片与陶土残渣如雨点般坠落,烟尘散去后,神龙之爪中赫然揪出一团漆黑如墨的厉诡。
那厉诡面目狰狞,周身萦绕着诡气,发出凄厉刺耳的嚎叫,在空荡的庙宇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高人饶命!”
厉诡感受到刘福身上散发的强大威压,声音中满是恐惧,“那献祭之事真与我无关!是莫胜自作主张,我从未唆使!”
见刘福眼神中满是怀疑,厉诡急忙辩解,周身诡气翻滚,似乎急于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我乃冥府派来的监察使,职责是监控凌阳镇的安危,上头严令不得伤害凡人。平日里若有其他人作乱,我都会出手镇压。”
“莫胜可能被冥府吓到,才想出献祭讨好的主意,那些女子被扔进水潭里后,我连碰都没碰过!”
躺在地上的莫胜听到这番话,只觉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
他满心的不甘与悔恨,自以为讨好,却不想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还落得个如今的下场。
刘福闻言,神色愈发疑惑:冥府向来以凶残狠辣著称,如今竟会约束手下保护凡人,实在不合常理。
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手中握紧,“冥府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
厉诡在擒龙手中不住颤抖,却仍坚持道:“我真的只是奉命监视,其他一概不知!若有半句虚言,愿受阳火焚身之刑!”
“凌阳镇的阴雾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冥府捣的鬼?”刘福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厉诡厉声质问。
厉诡吓得浑身发颤,急忙辩解:“不是!真不是!三天前那阴雾突然就冒出来,把整个凌阳镇都笼罩住了,我也被困在这里,根本出不去!”
刘福目光如电,冷声质问:“冥府的据点到底在哪里?”
这话一出,厉诡的气息瞬间凝滞,原本就惨白的鬼脸更添几分死灰:“这......这个我真的不能说!一旦泄露,我必定万劫不复!”
“你现在不说,我就让你立刻魂飞魄散;说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刘福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神龙之爪将厉诡死死钳制在半空。
厉诡被勒得身形扭曲,发出阵阵哀嚎。
厉诡陷入两难,身体在神龙之爪中不停抽搐。
挣扎良久,厉诡终于下定决心,颤抖着开口:“我们冥府就在山......”
然而,一个“山”字刚出口,它的眉心突然浮现出一道黑色咒文,炽烈的火焰从体内迸发而出。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庙宇之中,不过瞬息之间,厉诡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刘福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冥府这般小心谨慎,看来此事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
三位新娘蜷缩在庙角,看着刘福等人如摧枯拉朽般制伏镇长与恶仆,又将所谓神使从神像中揪出碾碎。
她们惊魂未定的眼中,渐渐泛起崇敬与感激。
当厉诡灰飞烟灭,三人踉跄着奔至跟前,齐刷刷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诸位恩公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们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愿做牛做马侍奉诸位!”
刘福衣袖一甩,一股柔和真力将三人稳稳托起:“快些起身,不必如此。”
他转身看向张铁牛、苏瑶与陈兰,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镇长和家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位镇长既然这么喜欢献祭,便遂了他的愿,把他们尽数丢进水潭,让他们的神使好好享用祭品。”
莫胜瘫倒在地,嘴角溢出的鲜血将衣襟染成暗红,眼中尽是恐惧与绝望:
“大侠饶命!我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求您网开一面......”
他的声音破碎而凄厉,在空荡荡的庙宇中回荡。
其他家丁护卫见状涕泪横流,哀声求饶。
“我家中尚有八旬老母、襁褓稚子,求求您高抬贵手!”
“我们知道错了,都是老爷下的命令,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违抗啊!”
“我们不过是混口饭吃,实在无辜,求大侠开恩。”
“你们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刘福转头看向张铁牛等人,“动手吧!送他们该去的地方。”
“好嘞!”张铁牛咧嘴一笑,大步上前,像拎小鸡般揪住莫胜的衣领。
苏瑶与陈兰齐齐点头,素手翻飞间,将挣扎的家丁护卫拎起扔进水潭。
当最后一具躯体沉入水潭,水面重归平静。
刘福负手而立,看着潭中泛起的涟漪渐渐消散,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倏然间,潭底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沉睡的巨兽骤然苏醒。
滔天巨浪冲天而起,水花如暴雨般倾洒,惊起林中飞鸟西散奔逃。
原本笼罩凌阳镇的阴雾突然沸腾翻涌,如黑色潮水般疯狂涌动。
刹那间,一道刺目金光自镇中冲天而起,阳气蓬勃如烈日当空。
与此同时,山的另一侧腾起万丈阴气,漆黑如墨。
阴阳二气在半空激烈碰撞,化作巨大的太极图案缓缓旋转。
黑白两色的气浪相互缠绕,如同两条巨龙在空中鏖战。
太极图案飞速旋转,阴阳二气不断交融又分离,爆鸣声此起彼伏,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金黑二色光芒如闪电般交错闪烁,时而金芒大盛,时而黑光暴涨。
光芒碰撞之处,迸发出无数细小的电光,宛如夜空中炸裂的烟花。
整个天地仿佛被这股力量撕裂,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凌阳镇。
阴阳二气翻涌间,原本清晰的太极图渐渐扭曲变形,边缘变得虚淡朦胧。
就在太极图即将消散的刹那,太极眼交汇处猛然炸开刺目强光。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若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巨响,声波如实质般席卷西野。
伴随着这声巨响,太极眼所在的一座山峰剧烈震颤,山体表面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紧接着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整座山体轰然崩塌,碎石泥土如暴雨倾盆而下。
烟尘散尽后,一具通体泛着幽光的石棺赫然显现,棺身刻满古朴晦涩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