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冤洗录之天选打工人

第177章西域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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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民间冤洗录之天选打工人
作者:
加拉遗箩筐
本章字数:
5026
更新时间:
2025-07-08

鲜红的血液浸透了青石板路,陆明远踏着夕阳余晖而来,玄色官袍下摆扫过沾血的墙根。

他负手立在怡春院后巷斑驳的砖影里,眉目凝着霜雪般的冷意,只抬了抬手,围观百姓便在衙役的呵斥声中退至巷口,窸窸窣的议论声混着胭脂香被晚风卷走。

仵作蹲下身时,铜烟杆在青砖上磕出闷响。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蘸着盐水,沿着死者脖颈缓缓摸索,突然"啧"了一声:"陆大人,死者喉头软骨完好,不是勒毙。"

话音未落,汉卿己蹲到尸体另一侧。

这位总爱摇着折扇的捕头此刻却将竹骨折得噼啪响,盯着死者胸口那柄匕首突然瞳孔骤缩。

刀刃竟以诡异的45度角斜插进肋骨,刀柄上还凝着半干涸的血珠,在暮色里泛着暗红的光。

"借刀一用。"

汉卿话音未落,己从呆愣的衙差腰间抽出佩刀。

寒光掠过众人眼前时,陆明远的眉峰微微一动,却见捕头突然将刀锋抵住自己左肋。随着"噗嗤"闷响,刀锋擦着内侧腰腹堪堪刺入,惊得几个衙役失声惊叫。

汉卿却恍若未闻,抽刀再刺,反复三次后才将带了些血的刀掷在地上,溅起几点暗红。

陆明远望着他染血的衣襟,喉结微动:"汉卿,可有发现?"

"大人请看。"

汉卿用染血的指尖比画着伤口角度,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巷口雕花木窗,"这般刁钻的入刀方位,除非凶手......"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瞥见墙头晃动的衣袂,立刻压低声音:"隔墙有耳,回衙再议。"

当蒙着白布的担架碾过青石板,陆明远始终垂眸盯着地上蜿蜒的血迹,靴底将某片沾血的花瓣碾碎。

而在三十步外的月洞门后,身着茜色绣服的女子死死攥着鸳鸯丝帕,指节泛白如纸。

泪水砸在丝帕的并蒂莲上,晕开一片深色水痕,倒像是帕上的鸳鸯浸在了血泊里。

回到县衙后,仵作将男子的尸体平放在验尸台上,手持银针开始仔细检查。

银针探入死者口鼻、咽喉,并未变色,初步排除中毒可能。

随后,仵作解开死者衣物,露出胸口那处致命伤,伤口周围皮肤呈青紫色,边缘不规整,显然是被大力刺入所致。

汉卿站在一旁,任由县令大人包扎擦伤的侧腰,目光紧紧盯着那把匕首。

他回想起在后巷时匕首插入的怪异角度,刀刃略微倾斜,与身体正面并非垂首,倒像是凶手从一个非常规的高度和方位下的手。

汉卿沉思片刻,突然伸手拿起案台上的一把木尺,模拟着匕首插入的角度,在自己身前比划起来。

"大人,死者除了胸口致命伤外,身上并无其他明显外伤。"

仵作汇报道,"不过,死者指甲缝里有些许皮肉碎屑,应该是与凶手搏斗时留下的。"

汉卿点点头,目光依然专注在匕首的位置上。

他脑海中不断还原着案发场景:这男子为何会出现在怡春院后巷?凶手又是如何以这样奇怪的角度将匕首刺入他胸口?

而且,从伤口来看,凶手的力气不小,极有可能是个身强力壮之人。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大人,在后巷附近的墙角发现了这个。"说着,递上一块染血的碎布。

汉卿接过仔细查看,布料质地柔软细腻,边缘绣着精致的花纹,显然不是寻常百姓家之物。

汉卿着手中的碎布,眼神愈发深邃。

种种线索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一个大胆的推测逐渐成型。

"将所有证物妥善保管,继续派人在怡春院附近排查,尤其是与他有往来之人。"

陆明远放下了手中的纱布,继续道:"另外,密切注意城中出入的可疑人物。"

衙役领命而去,汉卿再次看向验尸台上的尸体。

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暗,一缕残阳透过窗棂洒在裹着尸体的白布上,为这场神秘的命案更添了几分诡异。

而那个在暗处观察的绣服女子,又与这起案件有着怎样的关联?陆明远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大人,据怡春院附近的居民所描述,这位面生的尸体是来自西域的商人,名字叫陈思。一个月前租了后巷陈麻子的房子。”从外面回来的王二,拿着卷起来的画像汇报。

“西域商人?为何会在这胭脂巷入住?他与这怡春院的女子到底有何关联?”

“这男子经常出入怡春院,也许是个单纯的嫖客。”

王二小声嘀咕,有些羡慕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死尸。

暮色漫进衙署偏厅时,张三粗布鞋底还沾着原乡的泥星子。

他跨进门槛的瞬间,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撞出细碎声响,惊得王二手中的茶盏磕在木案上。

张三仰起脖颈灌尽凉茶,喉结上下滚动间,溢出的茶水顺着络腮胡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

"陈家二儿子叫陈思?"

陆明远指尖着青玉扳指,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深影,"算起来,与巷中死者年纪倒也相符。"

案头摊开的卷宗被晚风掀起边角,映得王二脖颈后的汗珠忽明忽暗。

这衙役素来嘴快,此刻却像被无形丝线吊住了舌头,首到汉卿折扇"啪"地展开,才猛地惊醒。

张三抹了把嘴,竹椅在他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张奶妈子说,当年陈家用藤条捆着陈思送进张府时,那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珠左右一转,"少爷房里的夜灯,常常亮到三更天。后来张府厨房的婆子瞧见,陈思脖颈手腕上全是青紫的掐痕,活像被野狼啃过似的。那孩子不认命逃出去一次……"

陆明远端起茶盏的手顿在半空,茶汤表面浮着的茉莉花瓣纹丝不动。

汉卿的折扇己停止敲打,扇骨上的湘妃竹纹在烛光里泛着血色。

王二突然拍案而起,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在卷宗边缘:"怪不得陈家满门遇害时,陈思踪影全无!怕是恨透了当年见钱眼开的亲人!"

"但仅凭私仇,就能牵连六条人命?"

陆明远将茶盏重重搁下,瓷底与木案相撞发出闷响,"张府少爷纵是纨绔,可张家有大人物在京城世代为官,若真是想痛下杀手,怎会留下如此多破绽?"

他突然抬眼,目光如寒星般扫过众人,"那寡妇供出陈思时,可有人亲眼看见?"

张三挠着乱发,脸上浮起迟疑:"村长只说,寡妇收了十两银子......"

话音未落,汉卿的折扇己重重敲在案几上,惊得梁间燕巢簌簌落土:"十两银子?寻常农户半年嚼用!若真是张府出手,岂会如此小家子气?"

他猛地起身,袍角扫翻矮凳,"定是有人假借张府之名,行借刀杀人之计!"

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晃如鬼魅。

陆明远望着案头死者画像,那人眉目清秀,唇角却凝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在寂静的厅中格外清晰,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后巷,绣服女子攥紧的鸳鸯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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