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汪文良被人套着麻袋打了一顿,汪家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汪文良的工作又是新上岗的,一点都不能请假,所以每天都是硬撑着去上班。
最近频频相亲,也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己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虽然还有一些淤青,但是并不妨碍。
再加上李红英赌了一口气,觉得被自家儿子甩掉的女人居然重新订了婚,没道理自家儿子却还没找到,这才不停的让汪文良去见不同的女人。
在家里的时候,李红英不知道骂了祝南星多少句,说她是转世的狐狸,就知道勾男人。
不然怎么这边和他们汪家对关,第二天就又有人去提亲,听说还是一个军官,这让她很是不爽。
凭什么被他儿子退婚的女人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而且还找了个军官?这让她心里格外的不舒服,所以一看就是这女人水性杨花,狐媚子一个,不然怎么勾到这么多男人上钩?
以前自家儿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不听话,非要娶她,她就说像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肯定不自爱,不然怎么会让自己这么乖的儿子非她不娶?
好在他儿子还算听话,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总算和这女人退了婚。
就算祸害也祸害不到他家来,只不过她心里多少也憋着一口气。
说什么都要给儿子找一个比那女人又漂亮,家世又好的,又温顺听话的。
汪文良还顺手捋了捋他那几根还算茂密的头发,脸上带着一种让祝南星胃里不太舒服的自信。
“南星,”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宽容,“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我的。”
祝南星莫名一噎,看着他,没说话。
她上辈子是怎样的面对这个男人满心爱意的?
她肯定是昏了头,所以最后落下那么凉薄的结果,倒是也怨不得别人。
这么恶心的人,她上辈子居然眼瞎心盲,可见错的有多离谱。
汪文良显然很满意她的“默认”,继续说道:“你之前对文芠说的那些话,挺过分的。不过呢,看在你心里还有我的份上,我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他顿了顿,好像在给祝南星消化的时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补充:“但是,道歉还是要的。找个时间,你好好跟文芠道个歉,不然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跟她交代,你说是不是?”
祝南星简首要被这逻辑气笑了,所以她也轻笑了出来,给汪文良的感觉就像是听到她听到他说话很高兴似的。
她到底是对汪文芠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需要他汪文良来原谅?还有,他凭什么觉得她需要他的原谅?
凭他脸大?还是凭他那自以为是的自以为?
汪文良没注意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者说,他自动把她的沉默解读成了默认和羞怯。
他甚至往前凑近了半步,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自以为是的体贴:“我知道你这么快订婚,肯定是因为之前那些风言风语,名声不太好听了,想赶紧找个人嫁了。没关系,我不怪你。”
祝南星眼皮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这人是自带什么奇葩滤镜吗?她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好好洗一洗,被什么猫眼狗屎糊弄住了?
“我汪文良不是那种不念旧情的人,”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我为你着想”的慷慨,“我给你一个机会。就算你结了婚,我们私底下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来往。”
祝南星怀疑自己听错了,眉毛微微一挑,“什么?”
对着她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汪文良知道祝南星最喜欢他这样笑,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他还在继续描绘他的美好蓝图:“以后我结婚了,家里那个,不过就是占个妻子的名分。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你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至于你那个未婚夫,他娶了你,是他的福气,我不会介意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祝南星盯着汪文良,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人。
这番话的无耻程度,己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没立刻反驳,不是心动,而是被这突破下限的言论给震住了,脑子有点发懵,像看什么稀有保护动物。
她的沉默,却让汪文良脸上的得意更浓了。
他觉得自己的提议正中祝南星下怀,看吧,她果然还是爱他的,只是碍于现实不得不订婚。
现在他给了她台阶,给了她希望,她肯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甚至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励。
那只手还没碰到祝南星的衣角,她就像被什么烫着了一样,猛地往后退开一大步。
动作幅度之大,带起的风都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汪文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他眼里的得意迅速褪去,换上了明显的不解和一丝受伤,似乎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躲开他这善意的触碰。
祝南星站定,胸口因刚才急促的后退微微起伏。
那股被恶心和荒谬冲击到发懵的感觉终于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烧得她西肢百骸都发烫的怒火。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那张写满我为你牺牲良多的脸,看着他眼中那自以为是的深情和宽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放不下他?需要他原谅?私底下还来往?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每一个字眼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神经上,让她脑袋突突的。
每一个字像是巴掌一样,狠狠的打在她脸上,在诉说她上辈子的深情是最大的笑话,虽然她早就知道。
祝南星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这声笑显得格外突兀,也让汪文良更加茫然。
“汪文良,”她开口了,声音出奇的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你是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汪文良脸上的茫然瞬间转为错愕,似乎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