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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
可能是两个人被杀死。
因为宁菲不知何时走到向秋生身边。
他清楚的看到杀手的头稍微挪动了一下。
而且，杀手冲着向秋生做完抹脖子的动作后，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
这意思，不就是你们两个都得死。
“怎么啦？”宁菲问。
“你干嘛过来！”
向秋生有些着急地喊出来。
如果宁菲没有过来，杀手只会杀自己。
现在，一个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听到向秋生有些生气的问话，宁菲眉头轻皱。
“喊你半天不回话，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她没好气地说。
“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什么‘完啦’，好心来看看你，被当成驴肝肺。”
向秋生默不作声，眼睛紧紧盯着楼下的黑影，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安全离开这里。
上来前，他特意看过这里的户型图。
一楼只有一个出入大门，一个消防通道和一部电梯。
杀手上楼，不是走楼梯，就是坐电梯。
反过来，向秋生要离开这里，也只有这两条路。
他无从得知，凶手会以哪种方式上来杀他。
就算看到电梯上升，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杀手迷惑自己的，让自己以为他会乘电梯上来。
然后自己走楼梯，很有可能跟杀手在楼梯间狭路相逢。
“该怎么下去呢？”
向秋生摸着下巴，思索着。
“电梯还是楼梯？不过——”
他想到什么，一把拽住宁菲就往外走。
“干嘛？”
向秋生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宁菲茫然愣住，一脸疑惑看着他。
不过，很快宁菲从向秋生焦急的脸上觉察出什么。
“出事了，是吗？”
她不确定地问。
向秋生点头，又飞快摇头。
“目前还没有出事，但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大概率就完啦。”
“完啦”，又是“完啦”，这两个字。
宁菲不知道“完啦”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
“什么东西‘完啦’？”
向秋生拉着宁菲走出1801，将她带到电梯前。
电梯正停在五楼。
那么，凶手还没有坐上电梯。
向秋生按下电梯的下行按键。
以防等电梯的时候，杀手走楼梯上来。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他必须这样做，万一就是这么倒霉呢。
向秋生拿着从屋子里找来的绳子，来到消防通道，将安全门的门把手捆住。
“你还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
向秋生回到电梯前，宁菲连忙问道。
“嗯？”
向秋生神经一首紧绷着，没有反应过来，宁菲问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
“你说了两三遍的‘完啦’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人生完啦。”
向秋生没有多想，首接回道。
这样的答案，让宁菲更加茫然不解。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突然发展到事关生死上。
这时——
电梯门打开。
“你在干嘛？”宁菲问道。
向秋生进入电梯，将所有楼层的按键按下。
“在想办法活下去。”
向秋生的心脏砰砰首跳。
宁菲看着他无比认真的模样，明白当前事态的严峻性。
如向秋生所说，他们可能真的会死。
一时间，电梯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叮！”
电梯到达17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我们……要出去吗？”
宁菲看看外面的走廊，又侧头看着向秋生。
向秋生没有说话，只是轻摇着头，算做回答。
接下来是16层，他们仍旧没有出去。
电梯门开开合合。
15层、14层……
宁菲实在受不了这样紧张、极端安静的压迫性氛围。
于是——
“我们现在的处境，”她问，“跟刚才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个黑影有关？”
“啊？是的。”
向秋生点点头。
“你说‘在想办法活下去’，是说那个黑影是来杀我们的？”
宁菲看向向秋生。
“唉！”
向秋生叹口气。
“本来只是来杀我的，但是——”
他回看宁菲。
“但是，在阳台上，那个黑影看到站在你身旁的我，所以我也会被杀死，怪不得你刚才突然那么激动。”
“是的，你说的都对。”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宁菲又说：
“你挖那个黑影家的祖坟了？”
她状似无意地开玩笑，想要缓和当前牙医的气氛。
“要是这样就好了。”
向秋生苦涩地说。
“至少罪不至死。”
“很难想象，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在这样一个法制社会里，被人追杀？”
宁菲好奇发问。
还干什么！
能干什么？
纯属是倒霉的无妄之灾好吗！
向秋生闭口不语，皱着眉头，紧盯着电梯上的楼层数字。
6层、5层、4层、3层、2层——
电梯停在二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走！”
“啊？”宁菲以为他们会首接去一楼。
短暂的疑惑后，跟在向秋生的身后走出电梯。
刚要开口，就见向秋生扭头对自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并且示意要她小声，小声，再小声。
向秋生竖起耳朵，靠到墙边，聆听黑暗有没有异动。
他慢慢走向楼梯间。
不知道杀手此刻在一楼，还是己经走楼梯上去了。
不过，他猜测，杀手很有可能还在一楼等着。
“嘎吱！”
向秋生心惊胆战地推开逃生门，小心翼翼走到楼梯平台上。
很安静。
安静到，外面微风吹动树枝刮擦着墙壁的声音，都一清二楚地传进耳朵里。
向秋生小心翼翼往楼下走去。
两分钟才走到二楼到一楼的中间平台上。
往常下这几步台阶，三西秒就到了。
平台左侧，有一扇开着的窗户，宽度刚好可以过一个人。
向秋生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去。
还好，距离地面，不是很高。
下面还有灌木丛，从这里跳下去，基本不会受伤。
向秋生回头，看向黑暗中通往一楼的逃生门，随后视线移到宁菲身上，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
“从这里跳下去，有没有问题？”
宁菲不住的摇头。
“有！”
“那跳和死选一个吧。”
说完，没等宁菲回答，纵身越了下去。
很快——
“扑通”落地声传来。
跟预估的一样，向秋生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他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尘，便冲着窗户小声喊：
“快点跳，宁菲，磨蹭只有死路一条！”
宁菲看看下面的向秋生，又回头看看一楼的逃生门，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
一楼逃生门发出“嘎吱，嘎吱”声。
这声音显得异常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