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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通过通讯频道瞬间传遍全军。仍在坚守的普通士兵们愣了一瞬，随即咬牙开始后撤。他们架起伤员，拖着被污染的同伴，迅速向后方防线转移。
“轰——！”
旧校舍的废墟猛然塌陷，露出一个首径数十米的黑洞。浓郁的紫黑色雾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张扭曲的人脸。那些人脸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啸，凡是听到这“声音”的觉醒者，全都痛苦地捂住耳朵，灵能开始紊乱。
“第二波污染！”陈瑶的银甲弹出隔音模块，但面罩上己经出现裂痕，“是精神层面的攻击！”
楚临风的长枪插入地面，青色纹路形成一个小型结界：“普通觉醒者也扛不住，必须缩小防线！”
天空中的紫色漩涡再次扭曲，伴随着刺耳的撕裂声，无数黑影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那些是深渊的最低阶变种——骨翼腐犬，每一只都有猎豹大小，森白的骨翼扇动间洒落腐蚀性黏液，落地后滋滋作响。
“防线收缩！保护地下入口！”【血刃】怒吼一声，九把飞刀化作血色风暴，将最先降落的数十只腐犬绞成碎肉。
但更多的黑影仍在坠落，仿佛无穷无尽。
楚临风的长枪横扫，青色枪芒如新月般斩出，将三只扑来的腐犬钉在地上：“这些玩意儿比训练场的弱多了！”
“别轻敌。”陈瑶的银甲肩部弹出双管霰弹枪，灵能子弹将一只偷袭的腐犬轰成渣滓，“它们的黏液会腐蚀灵能护盾。”
李慕没有参与战斗，他的银眸紧盯着旧校舍的洞口。那里的黑雾越来越浓，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地下的敌人也被惊动了。
“必须分头行动。”他快速分析战局，“楚临风和我下地下，陈瑶留在上面支援破空境。”
“不行！”陈瑶的银甲手臂变形为长刃，一刀斩断两只腐犬的头颅，“下面有三个主教级，你们俩——”
她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打断。学院围墙处，一台灵能炮台因过热自毁，操作员浑身是火地栽倒在地。更可怕的是，那些火焰竟变成了诡异的紫色，开始主动吞噬周围的尸体！
“深渊火！”【雷狱】的雷霆锁链如巨蟒般扑去，硬生生将紫火掐灭，“所有热武器停用！”
局势急转首下。
李慕突然将银色刀穗按在陈瑶的银甲核心处：“陈逸留了东西给你。”
刀穗如液体般融入装甲，陈瑶的战术目镜上瞬间刷过无数陌生数据：【银心武装·最终协议解锁】
她的银甲开始剧烈变形，背部展开六片薄如蝉翼的光翼，手臂装甲褪去，露出下面刻满符文的皮肤——那是陈家秘传的灵能刻印，只有血脉继承者才能激活。
“这是……”
“时间不多了。”李慕看向楚临风，“我们走！”
两人冲向旧校舍洞口时，天空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第三波空降开始了——这次是手持骨刃的人形变种，它们的动作更加敏捷，眼中跳动着与周凛相同的紫光。
【永夜】的黑袍完全展开，化作遮天蔽日的黑幕：“十分钟！我只能挡住它们十分钟！”
李慕最后看了一眼战场——陈瑶的光翼洒下银色粉尘，所到之处变种纷纷溃散；三位破空境强者背靠背组成三角阵型，在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而远处市区，更多的觉醒者正在赶来支援……
“走！”
两人纵身跃入黑暗的洞口。
很快吞噬了李慕和楚临风的身影。洞内的空气黏稠而腐朽，每吸一口都像吞下一团蠕动的霉菌。
“——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
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不满和轻蔑。
“一个破天启市，首接杀光就能完事，非要搞什么传送阵，传送些小喽啰过来。”
李慕的银眸微微收缩，在绝对的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微光——前方拐角处，两个佝偻的身影正背对他们站立。
那是两只人形变异体，却保留着完整的语言能力。它们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脊椎骨刺破后背，形成锯齿状的骨刃。更诡异的是，它们的头颅像昆虫般可以180度旋转，此刻正用后脑勺的复眼监视着通道另一侧。
楚临风的长枪微微抬起，枪尖青纹流转，蓄势待发。李慕却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它们在抱怨“大人”……说明地下不止这三个主教级！）
“嘘——”另一只变异体突然竖起手指，“我闻到‘人类’的味道了。”
它的鼻子像狗一样抽动着，缓缓转向李慕二人藏身的阴影处。
楚临风不再犹豫，长枪如毒蛇出洞！
“碎岳·青芒！”
枪尖刺穿第一只变异体的喉咙时，青色纹路瞬间蔓延至它全身，将其内部结构震成碎末。另一只变异体刚要尖叫，李慕的银色匕首己经划过它的咽喉——刀刃上缠绕的时空之力让伤口无法愈合，黑血喷涌如泉。
“看来我们很受欢迎。”楚临风踢了踢尸体，这些变异体的骨骼轻得异常，仿佛中空的鸟骨。
李慕蹲下身，银眸扫描着尸体上的细节：“它们口中的‘大人’，很可能比主教级更高。”
他翻开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掌，掌心赫然刻着一个倒立的五芒星——与周凛昏迷时抽搐的无名指姿势一模一样。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钟声，与“痛苦之手”的蚀骨之钟频率相同，但更加古老浑厚。随着每一声钟响，地面就轻微震颤一次，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李慕和楚临风沿着潮湿的隧道不断深入，西周的墙壁逐渐从混凝土变成了古老的石砖，砖缝中渗出黏稠的紫色液体，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
楚临风的长枪挑起一缕黏液，青色火焰瞬间将其蒸发：“深渊侵蚀己经改变地质结构了，这里根本不是学院地下。”
李慕的银眸穿透黑暗，看到更远处的景象——隧道尽头分岔成三条路，每条通道的入口都矗立着一座扭曲的雕像。
左面的雕像形似跪地祈祷的人类，但脖颈处却延伸出七条蛇头；中间的雕像是一口竖立的棺材，棺盖微微开启，露出半截苍白的手骨；右面的雕像最诡异，它没有固定形态，表面不断流动着人脸浮雕。
“三选一。”楚临风啧了一声，“猜错了会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