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爸爸用那陈旧的被单,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被包裹得方方正正的,仿佛一个精致的小包裹一般,而且一直都没有被动过。
立军脸上满是理解的神情,他也深深地体会到了老人的一番用心良苦,明白老人是担心小勤来了之后没有铺盖可用。
两人并排躺在炕上,眼睛直直地望着那新糊的墙面,在被小勤仔细擦拭过的灯泡的照耀下,屋子显得格外亮堂。
小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立军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小勤,轻声说道:“明天我去找几根粗壮的葵花杆,把棚上面的横梁好好地换一换,再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再把纸糊好,这样这屋子肯定会更加亮堂的。”
两人紧紧地依偎在温暖的被窝里。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外面北风呼呼地刮着,那声音时而像在嘘着哨子,发出尖利刺耳的嘶鸣,时而又像在吹着牛角,传来雄浑低沉的吼声。风越刮越大,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那雪花打在窗户纸上,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那两间破旧的土坯房在狂风的肆虐下,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倒一般,不停地发出阵阵抖动。糊在窗棱上的窗户纸也被吹打得“哗啦哗啦”直响,就好像有人在用力地撕扯一般。立军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担忧。
过了半夜,立军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屋里冷了不少,连忙招呼小勤,把头半夜因为烧得太热而让出去的炕头重新让给小勤,并且把被子也挪了回来。
这一次,立军特意让小勤睡在炕头,还把另一床被子压在了小勤的被子上,并且再三嘱咐小勤千万不要乱动,“你一动窗户上面进来的风,就会从缝隙钻进你的被窝里。”立军这么一说,小勤还真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立军和小勤经过两天的辛勤忙碌,那两间平房终于焕然一新。临走的时候,他们告诉立军的爸爸:“爸,我俩腊月二十八和二十九再回来布置一下。”
李财的家自从立军去工业上班,老爸被二弟接走之后,就一直都是自已一个人在家,也不怎么注重什么年节,只要能混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眼神时常透露出一丝落寞。
今年就不一样了,知道儿子和要过门的儿媳妇小勤,在腊月二十八这天还会来家里。他也没有去生产队上工,早早地就把家里烧得暖暖和和的。而且他还特意告诉了妹妹李云,弟弟李旺他们来家里聚一聚,一起乐呵乐呵。
立军和小勤一走进院子,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立军的二叔李旺和二婶,姑姑李云和立军的姑父代运辉都出来迎接他们。
小勤以前也都见过他们,连忙热情地打着招呼,大家一起走进屋里,小勤急忙给立军的爷爷倒了一杯热水:“爷爷您喝水。”然后又转过身给每个人都点上了烟。
李财吩咐立军:“我把水都烧开了,还把大公鹅,公鸡都给杀了,你给处理处理,摘摘毛。”立军爽快地应了一声,便挽起袖子,熟练地开始处理起这些家禽。小勤也没有闲着,跟着二婶在厨房忙活着准备饭菜。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愉快地唠着家常,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饭桌上,大家围坐在一起。
李财端起酒杯,高兴地说道:“今年咱们一家人难得这么齐全,又是为了立军和小勤的喜事,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番!”大家纷纷举杯,祝福着立军和小勤。
吃完饭,大家又坐在一起商量着婚礼的细节。二婶说:“这婚礼的酒席可不能马虎,得找个手艺好的师傅。”姑姑李云也附和道:“对,还有迎亲的队伍也得安排妥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立军和小勤看着家人们为他们的婚礼如此上心,心里满是感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叔二婶和爷爷,姑姑姑父准备回去了。
立军和小勤送他们出门,小勤拉着二婶的手说:“谢谢二婶,您也跟着忙活了一天,辛苦了。”
二婶笑着说:“这孩子,说啥外道话,等你俩结婚了,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送走了亲戚,立军和小勤回到屋里,开始收拾残局。虽然有些累,但心里却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转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人们忙碌的身影提前释放着过年的喜悦。
为了图个喜庆,每家都会买上几张年画,一个家庭的贫富从年画的数量上也可窥见一斑。
日子困难的人家,会把年画直接贴到泥巴墙上。条件好点的,把墙壁用报纸糊一遍。
李立军家里今年比往年强多了,整个屋子焕然一新,然后再贴上一排花花绿绿的年画。
炕头墙上还贴一张胖娃娃。
立军和小勤再次仔细打量这个家,又把屋里屋外认真布置了一番,贴上了喜庆的春联,挂上了红灯笼。
看着自已动手布置的,焕然一新的家,立军和小勤相视而笑,满心期待着婚礼的到来。
正月十八这天还真是一个好天气。
艾师傅驾驶着工业的解放牌汽车,载着邹勤和送亲队伍来到爱国村,把一行人让到事先安排好的王利河家,先暂时休息一下,同时也暖和暖和身子。
王银民牵着马车来到王 利河家,主持婚礼的人金亿福让李立军,邹勤和男女宾相上车。
没有喇叭乐队,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主持婚礼的金亿福让王银民赶着马车绕一圈再到立军家。
马车走后,送亲的人和娶亲的人,一同走到立军家。
王银民领会了主持人金亿福的意思,赶着马车向屯子边走去,路上王银民为了闹点笑话,把马车向不平的路上赶去,马车颠簸,一晃一晃的,突然马车压在雪包上,把车给挡住了,马拉不动车了。
王银民举着鞭子,左右地指挥着马,车还是没有走动,男女傧相两人见状就下了车,车还是没有走动,这时候邹勤也趴着下了车,立军只顾着前面的马,突然车走动了,才发现邹勤不在车上,立军大声呵斥着邹勤,
“你下车干什么,你上了婚车不能随便下车的,这样不好”
“我看见他们俩下车了,我也就跟着下去了,没有想到那么多事”邹勤委屈的样子嘀咕着。
上了车立军给邹勤整理一下衣服,“听老人讲上了婚车,你不能随便下,谁下去寓意着谁被甩下去了,怕以后俩人婚姻当中你掉队,我扯着你的膀子薅上来,是对你好,胳膊弄疼了没有”。
邹勤:“痛点到没有什么,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好害怕”
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立军忙安慰说:
“这是迷信,咱不听这些,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