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假二丫叫马平川,是在2080年做替身演员时不小心摔下楼穿越来的。
标准的魂穿,跟她们那种复杂的身穿不同。
大丫也把她们的故事讲了个大概,十万个为什么终于升级成了十万个冷笑话。
“虽然我只是个替身演员,但我同时也是个音乐家。”
“你们要是能给我变出一台钢琴,我立马就能现奏一曲《命运交响曲》,当然别的也行~别的随便点。”
穿越前,大丫三丫正读大学,没想回炉重造了一番,恍然有种长生不老的感觉。
马平川原是三十岁的成年人,抢了一碗酒,咕咚咕咚喝下,顿觉自已英勇了几分。
大丫三丫也咕咚咕咚喝下,算上这里的十二年,她们也不小了。
真没想到还能遇见其他的穿越者,三个人越说越感慨,接连喝了好几碗。
直到脑袋晕晕乎乎,世界软软绵绵,全趴在了桌上。
“那老二去哪儿了呢?”
“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还在这个身体里,只是不能跟我沟通?”
“也有可能去你的世界了。”
三人抱着酒坛子,一边猜想一边痴痴地笑……
宇宙就在面前,到处都是钻石似的星星。
辛老爷一家子回来,儿子女儿一大堆,遍地开花。
他是个没脾气的丝绸商,为人也很随和,不记仇。
例如给自已的儿子辛世和庞家的二丫订娃娃亲碰了三次灰的事,他就没放在心上。
借酒浇愁的庞隆悄悄求教辛老爷生子秘方。
老太太和玉莲母爱泛滥,抱着辛家的小儿子小女儿不撒手。
这时,长子辛世的古琴引起了马平川的注意。
她小时候还练过级,就着酒劲,跌跌撞撞起身去抢,可看在别人眼里,却像要翩翩起舞。
马平川夺过辛世怀中的古琴,盘腿坐好,当下就是一曲《平湖秋月》《琵琶语》。
众人一下就被如此直击灵魂的琴声吸引,全都张大嘴,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杂乱的人声瞬间消失,莹柔温亮的光晕里,二丫食指交错,仿若仙女抚琴,潺潺仙音袅袅入耳,几曲串调落罢,众人还未回神。
这时,《沧海一声笑》的前奏赫然响起!
大丫三丫端着酒碗烧着脸,噌地一下,猛然站起身。
谁的DNA动了!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啦……啦……啦……”
篝火噼啪,晚风吹起漫天星火……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打着节拍,敲杯点碗,哼哼唱唱。
兴尽处,还抱起酒坛又饮了个痛快!
“好词好词!妙哉!”
“好曲好曲!神也!”
慕容慈等人隔着老远拍案惊叹!
一群文人墨客、官家老爷,不知勾起了什么往事,掩面涕零泪如雨下。
一首江湖,半曲肝肠断。
多好的诗词!多美的曲调!让人一听就想浪迹天涯……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沉浸其中,渐渐跟着朗朗上口的调子哼了起来。
群声震撼!
远处的人潮也起身眺望,如扩散的波浪般,人越聚越多。
一句“万众瞩目”也不为过。
庞隆看得呆住。
二女儿何时学会弹琴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再看向身边的辛老爷,那人正高兴地手舞足蹈,于是也跟着众人扭动起来。
这音乐真奇怪,让人忍不住想哼又想跳!
辛世抱臂坐看,他离得最近,将二丫那副神情癫狂的模样看了个清晰。
父亲几次三番跑到庞家提亲,就是为这个女子?
这就是他口中那位举止大方温柔贤惠又美若天仙的姑娘?
他用挑剔的眼光将她上下打量。
是有点才气美貌,可惜仪态太差……
辛世是辛老爷的长子,年仅九岁就已风流倜傥。
别的本事没有,倒是一身桃花不绝,很会招惹女孩子,就连大他许多的小姐们也频频送上门来暗递秋波。
辛世家里有十几个丝绸店,还有受宠的贵妃重臣当靠山,也算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
况他天生面若冠玉,英俊潇洒,仅仅九岁已有玉树之资,平日里弹琴画画,所到之处皆引得女子连连尖叫。
坐在那里许久,周围人家的女儿们个个望眼欲穿,唯独庞家三个姑娘只顾喝酒聊天,没看他一眼。
辛世心里倒是没滋没味了。
歌声悠扬,渐渐飘向远方。
藏马城听不到乐响,那里只有阵阵狼嚎与声声鹰啼。
此刻,王爷府灯火通明。
人工新植的许愿树就立在慕容昙庭院中。
这几日大开府门,城中子民都来庆祝。
眼下,王府院内院外坐满了狂欢的人,酒池肉林,好不欢快。
四丫趴在王府高楼上,凭栏远眺,将下面的盛况一览无余。
她曾看见一块钨矿放在慕容昙房里,向他讨要未果,便打算套出地址,偷偷去挖。
只可惜慕容昙心细嘴严,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四丫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太子走了她也耍赖不离开。
慕容昙竟然也没有赶她的意思,好吃好住地招待,每日还会抽空做个陪聊。
四丫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做了个雕花马桶感谢他。
“不出去玩吗?”慕容昙并肩站在她身旁。
“家里人都不在,没意思。”
她本可以回家,但想到钨矿近在眼前,又舍不得离开。
慕容昙顿了顿,道:“你可以跟着我。”
王府除了下人,他没有别的亲人,每年女儿节都孤身一人。
四丫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要不是在慕容国强行和女性发生关系要以杀人罪论处,四丫都不敢住下。
这王爷有点过于黏糊了。
“陪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把钨矿送给我。”
“爱迪丝!那石头不能给你,将军的战利品得上贡给皇上。”
慕容昙又耐心地解释了一次。
不是他不肯,而是他不能。
“那我做个更漂亮的贡品给你换好不好?或者告诉我地点?”
“不用说太详,有个大致方位就行,我保证只挖亿点点!”
“贡品已经上报上去了。”慕容昙不明白她为何非要那块石头,夜里翻来覆去细看,怎么也不找不到端倪。
“至于地点……”他笑了笑,“军事机密,真不能说。”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但要给了她,他又能用什么理由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