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尘一声令下,又是百颗人头落地。
城垣上,利康与众匈卒面色苍白,惊惧交加。
昔日南侵劫掠时,屠杀乃随心所欲。
然今日所面对的汉军,却似无情的杀戮机器。
那些被驱赶出的胡人青年,口中不断咒骂着利康。
“速开城门!”
“何不救我辈于水火!”
“……”
与此同时,匈族老幼妇孺亦哀泣呼号,恳求利康开城请降。
族人的谩骂,同胞的悲惨,利康之心理防线渐行崩溃。
此刻他方悟,汉军守城之痛。
昔年,肆意加之于汉军的凌虐。
如今反噬于身,才知无力回天之苦。
“这人真是魔鬼也!”
利康周身颤抖,口中喃喃低语。
“元帅,快出战吧!”
一匈族勇士目赤如火,言辞恳切。
城墙上,数千匈族勇士为族人之血激起满腔怒火。
此刻唯愿出城,与汉军决一死战。
利康闻言,向城下咆哮道:“汉贼!竟以卑鄙手段攻城,简直不得好死!”
其言非但未起效,反招致汉军之蔑视。
陆尘冷眼旁观,心中无半分慈悲。
此等胡人若纵容,则更为嚣张。
唯有刀剑之威,方能使其伏首帖耳。
事实上,东汉的怀柔。
非但无效,反促其自身衰亡。
游牧民族崇武轻德,面对汉军,胜者为王,无所不用其极。
昔日攻入长安,以牛马腐尸阻汉军,致使瘟疫南侵,中原遭难。
疾病与饥荒并行,大汉人口自灵帝时期的五千余万,至晋初剧减至不过千万!
后五胡乱华,更引无数苍生涂炭!
众多的汉人,竟沦为胡人南侵之粮。
面对人口剧减,若非大汉根基深厚,恐早已亡矣。
胡人之于大汉的伤害,实在是罄竹难书。
对抗这等邪魔,唯有化身修罗,方能荡涤一切!
见城头仍未有动静,陆尘冷声道:“令明,将所有都拖出来!”
庞德闻令,拱手应答道:“遵命!”
转瞬间,众多匈族青年再被拖至蒲子城下。
“杀!”
随着陆尘令下,血流成河。
“吾与尔等同归于尽!”
城头之上,目睹城下族中少年,利康再难抑制,率匈卒奔袭而下。
见数千匈人杀出,陆尘高喝道:“弩手准备!
“放!”
此次北伐,数千骑士皆备连弩,每人箭矢五十!
陆尘一令既出,万箭齐发。
同时,马超与赵云率军列阵,迎击而上。
刹那间,又有千余匈卒毙命
利康心中愤恨、恐惧与无奈交织,生死一搏,悍然向汉军扑去。
蒲子城外,喊杀声震天。
就在此刻,城内响起一声怒吼。
“随我冲锋!
“开城迎汉军!
“杀!”
只见蒲子城内,数千百姓蜂拥而出,老幼皆有,手持锄头、钢叉、乃至木棍。
百姓涌现,汉军士气大振。
匈族守军步步败退,四散逃亡。
城外血雨腥风之际,蒲子城内却是一派喧天鼓乐,人声鼎沸,打破了平素的静谧。
素日里,不得随意走动的黎民百姓,纷纷踏出家门,汇入了人流。
昔日受辱的汉民,终得扬眉吐气。
此时,城中一处幽静的庭院中。
一位容颜清丽,身着素麻衣裳的女子步出房门,轻声细语道:“大娘,外面怎会如此吵闹?”
女子身畔,一位中年妇人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悦。
“蔡姑娘,听说汉家兵马已至,正于蒲子城外,发起攻势!”
“汉军?”
闻言,蔡琰秀眸一亮,惊喜道:“汉军果真前来援救?”
中年妇人点头应道:“晨间即有消息传入,说汉军已逼近蒲子!”
“此刻,匈奴人皆奔向城墙,定是汉军攻城无疑!”
女子听后,面上露出欣慰之色,言道:“如此,我们更该前去迎接他们!”
中年妇人连忙劝阻道:“小姐此刻不可外出!”
“城外战事正紧,我等妇孺,切莫前去添乱!”
“汉军既至,我们静待其入城便是!”
蔡琰心中满溢欢喜,强抑激动,双手合十,轻轻点头。
中年妇人见状,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多少载岁月!
多少绝望与期盼!
未曾想,汉军真的来了!
难道是苍天终开眼?
在这一片欢欣之中,中年妇人提议道:“小姐,家中尚存数枚鸡蛋。”
“待汉军入城,我们便以此犒劳他们!”
蔡琰连声称是,转而略显迟疑,急步入入简陋的闺房。
闺房之中,她一番搜寻,终在床脚的砖缝里发现了一支金钗。
望着这金钗,蔡琰未加思索,将其藏入袖中。
两人满怀期待,焦虑地等待时光流转。
而城中,匈奴人的哀嚎逐渐稀薄,直至一片死寂。
蔡琰面色骤变,急问道:“为何突然无声了?”
中年妇人沉稳冷静,说道:“我登墙一探究竟。”
二人匆匆搬来简陋的木梯,靠于墙边。
随着木梯咯吱作响,妇人攀缘而上。
未及她看清,整个蒲子城如同沸水溅油,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妇人闻声,顿时喜形于色。
“汉军已进城!”
蔡琰泪湿眼角,嘶哑道:“我们去迎接汉军!”
于是,一人携数蛋,一人带着仅有的金钗,步出院落。
刚一出门,两人人惊愕不已。
全城汉民满面喜色,潮水般涌向城门。
人群中,有人泣极而笑,有人仰天长啸,整个城池似乎被喜悦所淹没。
陆尘率领的军队刚刚踏入城门,士兵们亦为之震撼。
眼前的一幕,令他们终身难忘。
只见汉民们以他们为中心,鼓掌欢呼,声浪不绝于耳。
“汉军万岁!”
“汉军万岁!”
“……!”
在这欢腾中,士兵们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过去无论进入哪座城池,迎接他们的往往是百姓警惕的目光。
如今,却迎来了民众发自内心的热烈欢迎。
这是一份前所未有的荣耀!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尊严。
陆尘、赵云、马超等人,亦被蒲子百姓的热情,深深触动。
目睹百姓脸上绽放的笑容,众人无不感慨万千。
未及感怀,百姓已簇拥而上。
“将军渴否?”
“将军,这是家中的杏。”
“将军,这是新烙的面饼,请尝一尝!”
民众围绕着马超等人,纷纷高举手中之物。
马超凝视着破旧碗中所剩无几的食物,虎目含泪。
碗口斑驳,食物粗简,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珍贵。
忆往昔,似乎一切艰辛,都不值一提。
马超的感触,亦在众士卒心中激荡。
面对纯朴的百姓,士兵们内心激动不已。
陆尘被众人围住,当即下马,朗声道:“乡亲们无需如此,这本是我辈分内之事!”
但百姓愈发热情,争相递上物品。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哽咽道:“将军,多少吃一点吧,这都是我们的心意!”
旁人亦附和道:“是啊!”
“将军,家中别无长物,还望勿嫌弃!”
陆尘望着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深知乡亲们的厚意,但我军粮尚足,怎忍再取民食。”
陆尘越解释,百姓越是热心相赠。
忽然,一苍老之声响起。
“将军,老朽家中无余粮,仅有一碗井水,望能解将军之渴。”
言罢,一位断腿老汉,持杖蹒跚前行,碗中之水随其颠簸而摇晃。
陆尘见状,上前双手接过水碗,温言道:“多谢老丈!”
他缓缓举碗,细品而尽。
见陆尘接纳,百姓又是一阵涌动。
“将军尝我家的!”
“将军,喝我的!”
“家中尚有余粮,请将军赏脸!”
重重包围中,陆尘喉头微动,竟无言以对。
此情此景,何等质朴的民心!
然而,正是这样的百姓,被历史遗落在了尘埃之中。
数十万百姓,无人问津。
任凭他们在异族的铁蹄下,自求多福!
陆尘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向着人群深深一拜。
“各位,是我们来迟了,抱歉!”
赵云等随之翻身下马,跟随陆尘身后,面容庄严。
这一刻,他们仿佛面对的不仅是百姓,更是无上的荣耀!
……
河东郡,杨县。
南匈奴首领呼厨泉,手执夜光琉璃杯,唇齿间品味着美酒佳酿。
他身旁数名异域装扮,衣裳轻薄的胡女,手持羽扇,轻轻为他扇风。
呼厨泉饮下一口烈酒,脸颊微红,畅笑道:“汉家美酒,确是名不虚传,一口下肚,暖意融心!”
“若非先生慷慨相赠,身处漠北的我辈,哪有此等口福享用这般佳酿?”
郭图含笑躬身,言道:“谈及美酒,当属吴郡最为绝妙。”
“闻昔日陆尘亲手酿制的仙露,仅供私享,尤为珍贵。”
“幸得高将军手段通天,经糜氏一族辗转,竟取得十坛。”
“单于若是心悦,我即刻回报将军,愿将此等琼浆悉数奉上!”
呼厨泉朗声大笑,抚须望向郭图,言道:“那就先代我感谢,高将军的盛情了!”
“实不相瞒,我军已挥师南下,将军所议联合之事,恐怕要待我军凯旋方能再议。”
郭图神色微变,诧异道:“单于是说,南下攻掠河东?”
呼厨泉一脸得色,纠正道:“非止河东,而是直指关中腹地!”
“羌胡遣使,言及他们欲侵扰关中,此地必虚,特邀我军共襄盛举。”
“于是,我与胡人联军十万,顺黄河而下,直捣关中。”
“算时日,也应是捷报在途了。”
他目光扫过周围胡女,即便风情万种,心中却更向往那汉家女子的温婉细腻。
念及不久,这帷幔之中,将会换上娇柔的汉女。
呼厨泉心满意足,暗笑世间乐事,莫过于此。
纷乱吧,大汉愈乱,吾心愈欢!
然而,郭图脸色突变,厉声道:“尔等真的去了关中?”
呼厨泉初以为,郭图忧心汉民安危,便笑道:“勿忧,此次行动以掠夺为主,汉人伤亡有限。”
“且我军南下时,闻陆尘已领兵赴西凉平乱,料无大碍。”
郭图闻此,怒视着呼厨泉,呵斥道:“你为何要招惹陆尘!”
“何时出发的?快令军队撤回!”
呼厨泉对此突变,有些措手不及。
刚才还低眉顺眼,如今竟敢颐指气使?
呼厨泉面色一沉,冷言道:“大军已然远行多时,想必胜利在望,即将班师回朝。”
“陆尘虽名震江湖,但既已西去平定乱局,料难速返。”
闻言,郭图勃然站起,怒道:“愚不可及!”
“即便攻克关中,便以为可安然无恙?”
“陆尘岂是易于之辈?”
言罢,郭图怒目圆睁,盯着呼厨泉。
这群夷狄,怎不寻常人挑衅,偏要去触怒那陆尘!
若非曹得紧,袁绍哪里会纡尊降贵,与南匈奴结盟。
偏偏这群夷狄,竟敢向刘备麾下伸出爪牙!
若真让他们得逞,依陆尘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恐要亲自领兵踏平此地!
到时候,不仅这群夷狄,就连我等亦将危如累卵!
况且,刘备坐拥徐州,与青州接壤!
一旦陆尘知晓,我们与南匈奴联手。
万一产生误会,极有可能助曹操染指青州!
对付曹操一人都已力有未逮,更勿论加上陆尘!
念及此,郭图不禁心惊肉跳,不敢再往下想,当即拱手道:“今日之访,权作未有。”
“河东之事,单于毋须挂怀!”
“此话何意……”
呼厨泉闻言,一时愕然。
怎就翻脸如翻书?
他虽闻陆尘之名,却不以为然。
区区一介文士,难道还能挥师北伐不成?
郭图恨其不争,喝斥道:“尔等实乃不智至极!”
“无论劫掠成败,皆已与刘备结下不解之仇,刘备兵马岂止十万之数?”
“那是数十万雄师啊!”
“尔等大难临头,犹不自知!”
呼厨泉闻此,冷笑连连,不屑道:“原来贵军惧怕陆尘!”
“既然如此,贵军请回!”
“待我部勇士凯旋,相助曹军亦非不可!”
郭图闻言,亦是冷笑道:“助曹军?且看曹操是否容你插手!”
呼厨泉依然一脸不屑,正欲驳斥,忽闻帐外传来呼唤。
“单于,右贤王侄儿摩利求见!”
呼厨泉闻之心喜,得意洋洋道:“郭先生,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吗?”
“速请他进来。”
郭图唇角微勾,静候呼厨泉自取其辱。
这群夷狄不知天高地厚,竟以为陆尘还是庸才?
少顷,一名身材魁梧的夷狄,闯入大帐。
只见他浑身血污,面带风尘,一进门便嚎啕大哭。
“单于!”
呼厨泉见状,瞠目结舌,忙站起问道:“摩利,何故如此狼狈?”
摩利悲鸣道:“单于,我军大败!”
郭图旁观,差点笑出声。
呼厨泉见郭图面色,自觉颜面无光,勃然大怒。
“怎会大败?刘豹、去卑何在?逃回几人?”
摩利跪地痛哭道:“敌军突返,我军措手不及。”
“加之鲜卑人内讧,仓促应战,致我军惨败!”
“随后敌军夜袭营地,擒获左右贤王……”
“此役全军覆没!”
“我逃脱前,听说陆尘将我族勇士尽数坑杀,左右贤王亦身首异处!”
“你说什么?!”
呼厨泉心惊肉跳,目光赤红,难以置信道:“五万勇士,尽皆陨落?”
“这陆尘小儿,好大的胆子!”
郭图面对呼厨泉的怒火,亦感惊讶。
陆尘竟狠心坑杀降兵?
这必是对匈奴恨之入骨!
“嘭……!”
就在他错愕间,呼厨泉猛地一掌拍在案上,怒道:“来人,召集部族勇士,我要为左右贤王复仇!”
见此情形,郭图摇头叹息。
这群夷狄尚未意识到,自己惹了怎样一个存在!
此时,一名慌张的夷狄冲入帐中。
呼厨泉正在气头上,大怒道:“混账,此地是你随便闯的?”
闻言,那夷狄扑通跪下,禀报道:“单于,大事不好!”
呼厨泉眼神凌厉,问道:“何事?”
夷狄泣不成声,悲声道:“单于,王庭被汉军攻占了!”
“王庭被攻占?!”
呼厨泉眼珠欲裂,怒吼道:“王庭隐秘,汉军怎会得知?”
夷狄哭诉道:“不知为何,汉军如神兵天降,我族勇士毫无防备,惨遭屠戮。”
“整个王庭,血流成河!”
呼厨泉闻言,倒抽一口冷气。
汉军攻克王庭,最多也只是俘虏!
竟是将王庭血洗!
手段之狠,令人胆寒!
“陆尘小儿!”
呼厨泉咬牙切齿,恨意滔天。
然而他不知,这只是开始。
短短半日,噩耗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单于,不好了,日逐部落遭敌军袭击!”
“单于,仆固部落被汉军突袭!”
“单于,綦母部落也沦陷了!”
“……”
匈奴大小部落,相继传来了噩耗。
无一例外,所有高于车轮的男丁,均遭屠戮。
呼厨泉听闻种种,心中的愤怒渐渐转化为惊骇与恐惧。
他们这次,究竟惹了怎样一个修罗?
只见呼厨泉面如阴云,情绪莫测,郭图心中惊骇莫名。
原以为陆尘报复,不过是小施兵威罢了。
怎料陆尘竟有通天之能,一举捣毁南匈奴王庭!
更为惊人的是,此次行动未留一俘,尽数诛灭。
何其铁血手腕!
若陆尘知晓,我等与匈奴勾连。
恐怕大军北伐,就在眼前!
郭图思及此,拱手向呼厨泉言道:“单于,今日之事,权且作罢!”
“当作未有我等来过,单于自求多福!”
呼厨泉闻言,猛然一震,连忙拽住郭图,急声道:“先生救我族!”
“陆尘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闻言,郭图长叹一声,无奈道:“你惹谁不好,偏去触那修罗煞星!”
“若曹操犹有可惧,陆尘却是万万招惹不得!”
“尔等横行关中,必是触怒了陆尘,此乃他泄愤之举!”
呼厨泉紧握郭图之手,咬牙切齿道:“他泄愤,何须尽灭我族精壮,分明是图谋灭族!”
“我愿助袁公,盼袁军出兵共讨陆尘!”
郭图闻言,连连摇头道:“我军对抗曹操已显力绌,哪有余力相助单于?”
“既如此,单于若诚心悔改,或可呈递降书。”
“或许可止陆尘复仇之心。”
虽如此说,郭图心中实则筹谋,如何助袁绍夺得河东!
陆尘出手,向无虚发。
南匈奴此次触怒陆尘,其退兵后,或有机可乘。
呼厨泉闻此,面红耳赤,言道:“陆尘屠我同族,侵我王庭,竟还叫我上表乞降?”
匈奴以武立国,他若行此事,单于之位难保。
郭图见呼厨泉固执,微摇头道:“单于自行定夺,我需回禀军情。”
“告辞!”
言毕,拱手一礼,匆匆离府而去。
时不我待!
陆尘行事难以捉摸,难保不会突至杨县!
他岂能陪匈奴人,共赴黄泉。
望着郭图远去背影,呼厨泉身躯一颤,随即勃然大怒,喝令道:“来人!”
“速召族中勇士,我要与陆尘一决生死!”
匈奴行部落制,每壮皆可为士。
然正因如此,无战之时,部落兵力稀薄。
陆尘之举,直削匈奴潜在实力。
经历数役损失,呼厨泉数日召集,不足七万壮丁。
面对陆尘连连杀伐,不敢迟疑,即刻北向北屈县。
大军疾行两日,方抵北屈城下。
未料甫至,北屈已陷!
与蒲子县同样命运,城中壮丁皆遭陆尘屠戮。
北屈周遭部族,亦未能幸免。
面对惨状,呼厨泉恨得咬牙切齿。
陆尘之意,绝非报复二字所能蔽之!
其真正目的,乃灭族耳!
摩利目睹城外惨象,泪眼婆娑,悲声道:“单于,这汉军狠毒,竟对我同族下此毒手!”
“我等攻取北屈,将汉狗斩草除根,以慰亡魂!”
呼厨泉闻此,怒火中烧,却强压怒意言道:“此刻非报复之时!”
“陆尘率军在我族中肆虐,必先除之而后快!”
他已察觉,陆尘此次难缠。
昔日,草原部落吞并,残酷非常。
但对壮老弱小,向来收容。
是以面对部落攻伐,败者沦为奴隶,却也能苟活。
而陆尘之策,全然不同!
他效仿匈奴之法,四面出击,屠杀不断!
凭马匹之速,屡破匈奴部落。
陆尘与草原部落唯一不同,乃在于彻底毁灭!
即便欲以杀汉人抗争,终非陆尘敌手!
大汉人口数千万,区区数十万之损,不伤根本。
南匈奴,满打满算不过几十万之众!
一去不返矣!
呼厨泉恨声道:“陆尘何方去也!”
余下匈奴人,急答道:“平阳方向!”
呼厨泉怒喝道:“给我追!”
“若擒住此人,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杀!”
随着呼厨泉一声令下,七万匈奴人狂嚎着奔向平阳,杀气腾腾。
……
另一边,平阳某处部落之地。
一群匈奴青年,被逐一拖至车轮前,逐一检视。
此刻,一名匈奴少年被强行拽出,口中胡言乱语,咒骂着立于前方的汉族士兵。
庞德面色一沉,沉声下令道:“拖下去,斩!”
“下一个!”
庞德话音刚落,又一名匈奴少年被押解而至。
不远处,大锅之内炖煮着新宰的肥羊。
兵士们的目光紧紧锁在锅中,那翻滚的油脂之上,馋涎欲滴。
马超见状,朗声笑道:“兄弟们多吃些,午后还需攻下一部落,战事未歇!”
众士卒闻言,皆是哄笑,打趣道:“将军不尝上一口?”
“这羊肉可鲜美无比!”
马超笑而不语,摆手示意,面上带笑步入营帐。
连日行军,陆尘麾下的军队,非但未显疲态。
士卒个个面色红润,餐餐不乏肉食。
草原上牛羊遍地,何其丰富!
牛肉稀有,陆尘严令禁食。
至于羊肉,则任由部下尽情享用。
毕竟,这些都是征讨所得,无需吝惜。
马超自随陆尘沙场驰骋,深感战斗之畅快淋漓,已是对陆尘崇拜有加。
步入营帐,见赵云端坐其间,遂笑道:“子龙兄!”
赵云回以笑容:“孟起,来得正好,我这刚好烤好全羊一只!”
“此乃军师亲手所制!”
“哦?”
听此,马超颇感兴趣,言道:“那我定要品尝一番!”
言毕,割下一块羊肉细嚼,品味片刻后,两眼一亮。
“美味!”
“真乃人间美味!”
忽而,马超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军师何在?”
赵云微笑答道:“军师前往蔡小姐处了。”
“哦?”
马超会心一笑,言道:“军师风流倜傥,闻其家中佳丽众多。”
“未曾想在这征途之上,仍能寻花问柳,实乃我辈之典范。”
赵云摇头苦笑,心知陆尘此行恐非易事。
哪有马超,想象的这般轻松。
但此等事务,唯陆尘能从容应对。
如他们这等将领,只需专心于战事即可。
正当马超与赵云大快朵颐之际,陆尘已踏入蔡琰的营帐。
蔡琰一见陆尘步入,连忙起身施礼,柔声道:“贱妾见过军师!”
起初,她以为这位年轻将军,仅是位微不足道的小将。
这几日,方知此人竟是名震四方的陆尘!
陆尘之名,即便是北境也广为人知。
起初虽无心留意,却对其才华颇为钦佩。
亲眼所见后,她发现陆尘不仅是才子,更是兼具铁血柔情的统帅。
因此,心中对他既有亲近之感,又有敬畏之情,亦夹杂几分畏惧。
虽畏惧其铁血手段,却不意味着反对。
历经多年漂泊,她早已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少女。
目睹匈奴人的残暴,陆尘所行,又有何不妥?
故而,这段时日她分外配合。
陆尘望着蔡琰,轻轻点了点头,温言道:“不必多礼。”
蔡琰连忙问道:“敢问军师来访,所为何事?”
陆尘淡然道:“两件事。”
“其一,我军即将与匈奴决战,你需先行一步离开。”
“想去何方,我自会护送你前往。”
蔡琰身躯微颤,目光幽邃,轻声问道:“难道在军师的军队中,竟无小女子立足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