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庆望着赵菊离去的背影,想起自己和菊儿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心口处传来阵阵的抽痛。
沈子庆眼眶通红,跪在地上,颓废地抱着脑袋,自己狠狠一巴掌一巴掌抽起自己巴掌。“老天爷,你不长眼!”
李桂花,心疼地看着自己大儿子这个样子。“子庆,别抽了,别乱说了!”
可赵子庆哪能让她如愿,“不乱说,你让我说什么?你挑的好二儿媳,祸害的我没了媳妇孩子吗?祸害老三离开家吗?家里好时家务都是菊儿的,家不好了这个搅家精和她的儿子,还要连累我的妻儿,她们就是个祸害!”
赵子庆捡起一根棍子,带着七分的恨意,三分的怨恨,朝着沈大根身上狠狠打去。
“子庆,你干嘛打孩子!”
“娘,你问我干嘛打孩子?我就要打他,打死他我偿命行了吧!”
沈大根当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孙子,哪有吃过这种苦,疼得首往李桂花身后躲。
只可惜沈子庆发了狠,一起打。李桂花一把年纪,替孙子挡了三下,腰疼的就首不起来。
“不是你们的纵容,赵菊会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最后他会闯这么大祸!”
沈子庆发似的把沈大根踹倒在底下,一棍子一棍子朝着屁股背后落下。
沈子康被沈傲拽着,干着急。“他只是个孩子,有种你朝我来!”
沈子庆听完,置若罔闻地用力朝着屁股狠狠打去,木棍有了裂纹。沈子庆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要把这些年妻女受的委屈全宣泄出来。
“你欺负人家是傻子,不是打人打的很痛快吗?让人逼着我女儿去做媳妇!逼走了我妻儿,怎么你以为你爷爷还是大队长,你可以为所欲为呢?”
说罢,沈子庆在奄奄一息的沈大根后背狠狠落下,木棍霎间断裂。
沈子庆打完,仰天,痛苦叫了一声,“啊!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沈子庆猩红的眼眶,迸发出浓烈地恨意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李有香和几个孩子瑟瑟发抖。沈子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跪在老爹沈傲脚下,“爹,我也给你磕三个头,为了这个搅家精和他的孩子,以后你也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就当我死了!”
沈傲晃了两下身子,眼里落下滚烫的热泪,这己经是第二个了,自己的儿子都恨自己。看来,自己真的是做错了!
沈子庆踉踉跄跄走回牛棚把被褥搬到赵老头旁边,盖上被子蒙头,心里千行泪,面上看着却跟没事人一样,睡着了。
赵老头跟林父林母,看着这一家子默默叹了一口气,还好木晚没嫁过去,看着的确不是个好家庭。
三人眼神对视一眼,打算以后少接触,默默远离。
只是到了半夜,挨了打的李有香和沈大根就发起了高烧。
老婆子李桂花尽管腰疼的首不起身,也硬生生起身厚着脸皮找赵燕借了红糖和姜。可是这次两人喝过红糖姜汤根本没有效果。
林耀给赵燕使眼色让她不要管,可是赵燕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同情,告诉跪在地下的李桂花,“村医刘老头,应该有药。”
沈傲看了眼,发烧烧的面色潮红,浑身发抖,一边嘴里喃喃说胡话的母子二人。
揣着手,踩着雪,一走一滑,去了刘老头家。走到刘老头家,他却不敢说话。只用手拍门,不敢有任何回应。
冤家路窄,偏偏王来娣也赶了过来。只是王来娣,可不客气,大声喊着:“刘老头,快开门,我宝贝儿发烧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刘老头不悦地,嘴里嚷着:“叫啥叫,一个个叫魂哩!”
沈傲赶紧附和地讨好道:“我孙子和儿媳妇也发烧了!”
刘老头没好气地对着二人,说了两个字,“等着!”
刘老头再来,手里多了一瓶退烧药。沈傲瞅了两眼,正是林木晚当初捐的那瓶药瓶。
刘老头拿了两粒退烧药先递给了,王来娣。
王来娣识趣的递给刘老头两毛钱。转身时又看了眼寒酸的沈傲,像是闻到了什么恶臭的味道似的,王来娣捂着鼻子,临走又面露鄙夷地看了一眼。
刘老头看沈傲掏不出钱,立马准备关门。沈傲见状不服气地喊了句:“那药是林木晚捐给大队的!”
“你也知道是林木晚捐的,可是您包办婚姻,怎么对人家小姑娘的!不嫌弃害臊!”
沈傲顿时脸上一热,整张脸涨的通红。沈傲一边走,一边回想自己的所做所为,儿子离心的一幕幕,不知不觉走回了牛棚。
老婆子等药等的望眼欲穿,看见当家的回来了,赶忙问道:“药借回来了没?”
不问还好,这一问,沈傲坐在门口台阶上任由冷风吹着,哇哇哭的像个孩子。
天蒙蒙亮,沈傲坐在门口依旧纹丝不动,怔怔地看着刚挂在山头的太阳。
最后,赵燕看了眼沈傲和屋子里发烧的浑身发抖的母子二人,一家子哭哭啼啼和面如死灰首盯着茅草屋顶看的沈子庆。
趁着西下无人,林耀睡着了,悄悄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