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在无穷远处相交

第11章 平行轨的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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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平行线在无穷远处相交
作者:
球气球气
本章字数:
13330
更新时间:
2025-05-22

李扒皮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将我从窗边的失神中猛地拽回。

粉笔头精准地砸在额头,不算疼,却让那股因为惊鸿一瞥所带来的寒意更加刺骨。

“我……我以为……”我张口结舌,迎上李扒皮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以及全班同学错愕的注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那近乎癫狂的举动。那黑色的残影,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进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以为?我看你是以为这窗台是跳水台吧!”李扒皮余怒未消,“给我坐下!再有下次,就去操场中央给我表演!”

我狼狈地坐回座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杨昭远从旁边投来一个担忧的眼神,压低声音问:“踹皮,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窗外依旧阳光明媚,树影婆娑,仿佛一切安然无恙。

可我分明看到……那稍纵即逝的黑色,带着决绝的坠落感。

钟浩轩……他究竟在哪里?

一整节课,我如坐针毡。

李扒皮的每一句话都像隔着一层浓雾,模糊不清。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与钟浩轩平日里冷静沉稳的模样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矛盾。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杨昭远紧随其后。

“咋了这是?”

“去找钟浩轩!”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我们几乎跑遍了校园里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厕所、小卖部、图书馆、甚至是我们乐队的“秘密基地”那个废弃仓库。然而,空无一人。钟浩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杨昭远也慌了神,平日里的咋咋呼呼此刻荡然无存,他一遍遍拨打着钟浩轩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己关机”。

“受不了了!”他狠狠一拳砸在空荡荡的仓库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招呼不打一声就玩失踪?”

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仓库角落里那把蒙尘的旧吉他。

那是钟浩轩的吉他。

夕阳的余晖从破旧的窗棂透进来,将仓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诡异空间。那道坠落的黑影,如同不祥的预兆,在我心中不断放大。难道……

“踹皮,你说……了那家伙,会不会……出啥事了?”杨昭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彪子,此刻脸上写满了无助。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我自己也正被同样的恐惧所噬。

第二天,班主任李扒皮在班会上轻描淡写地宣布,钟浩轩同学因突发急病,需要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他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眼神也有些闪躲,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突发急病?”杨昭远当场就想跳起来反驳,被我死死按住。

“你个彪子,别冲动!”我压低声音警告他。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几天后,我发现周围的同学,甚至一些任课老师,对于钟浩轩的记忆开始出现偏差。有人不记得他坐在哪里,有人忘记了他擅长的科目,甚至有人在提到乐队时,会疑惑地问:“他是谁?不是一首只有你俩人每天鬼哭狼嚎地练歌,后来才加入苏可霓的吗?”

这种认知上的错位,像一只无形的手,正试图从这个世界上抹去钟浩轩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就连杨昭远,在某次我们激烈争论钟浩轩明明是吉他手时,也突然愣住了,眼神茫然:“踹皮……我怎么……好像有点记不清了弹的是吉他还是钢琴了……”

那一刻,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将我彻底包裹。

如果连最亲近的兄弟都开始遗忘,那钟浩轩的存在,究竟还剩下什么?

难道,他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或者,这个慕清风的世界,本身就是一场即将破碎的幻境…

我想起陈圆圆老师在数学课上说过“平行线永不相交”,而钟浩轩却平静地反驳,“除非在无穷远点”。

田小宇和慕清风,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因为某种未知的力量,在某个“无穷远点”上发生了交汇。而钟浩轩,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无穷远点”的某种象征?当交汇结束,他就必须消失?

这些无解的念头像藤蔓般缠绕着我,让我夜夜在噩梦中惊醒。

梦里,那个黑色的影子反复坠落,每一次都伴随着钟浩轩模糊而痛苦的脸。

那段日子,我和杨昭远的情绪都低落到了极点。乐队的排练也停滞了,废弃仓库里,钟浩轩的吉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故事。

苏可霓在某天午后,递给我一张画展的门票。画展的主题,是“记忆的迷宫”。

“我周末会去看,如果你有空,可以一起。”她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画展上,一幅幅光怪陆离的作品冲击着我的视觉。扭曲的时钟,破碎的镜子,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城市……每一幅画,都像是我内心困惑与挣扎的写照。

苏可霓安静地站在我身边,偶尔会就某一幅画作,说出一些她独到的见解。她不提钟浩轩,也不问我为何情绪低落。

“你看这幅,”她指着一幅画,画面上,无数条看似平行的铁轨,在远方扭曲、汇聚,最终消失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之中。

“作者说,他想表达的是,所有的平行,或许都只是我们视角的局限。在更高的维度,或者更遥远的尽头,它们终将相遇,或者从来没分离。”

我的心猛地一震。

苏可霓转过头,看着我,清澈的眼眸中仿佛映照着时间:“你相信吗?有些人和事,即使暂时从你的世界消失,也可能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于你看不到的地方。就像……就像那些歌词里唱的,‘某阵微风,某句歌谣,在耳边萦绕,经年未消’。”

是杨昭远写的那首《夏日单行道》。

我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她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苏可霓,”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你想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有些时候,我们看到的,未必是全部的真实。而我们坚信的,也未必不会动摇。”

她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就像……那天你看到的,真的是钟浩轩掉下去了吗?”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怎么会知道我看到了黑影?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那天,风很大。”苏可霓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教学楼顶楼的平台上,好像……一首放着一块很大的黑色防雨布,用来盖运动器材的。前几天,那块布,不见了。”

黑色防雨布?

如果我看到的,真的只是一块被风吹落的防雨布,那为何我的心脏会悸动得如此剧烈?为何那瞬间的坠落感,会与钟浩轩的身影在我脑海中重叠,带来如此强烈的不祥预感?

“那块布……后来找到了吗?”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苏可霓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被风吹走了,也许被校工收起来了。学校那么大,谁会在意一块防雨布呢?”她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她,我怀疑那块布的坠落,与钟浩轩的消失,有着某种神秘而恐怖的联系?

甚至,我怀疑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布?她会相信吗?还是会把我当成一个因为兄弟失踪而胡思乱想的疯子?

“没什么。”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心中的疑团却越滚越大。

她的某些话,某些行为,总是在不经意间触动我内心最敏感的神经,引导我去思考那些被我刻意回避的问题。

她似乎游离在这场诡异事件的边缘,却又像一个沉默的观察者,用她独特的方式,影响着局中人的心绪。

而钟浩轩,我们失踪的兄弟“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从苏可霓那里回来后,我和杨昭远再次回到了那个废弃仓库。钟浩轩的吉他依旧靠在墙角,像一个沉默的遗孤。

那次被何之虎那帮人打砸后,仓库里更显破败,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尘土的霉味,还有一种压抑的、属于暴力过后的死寂。

“踹皮,你说……了那家伙,那天被打之后,是不是就……想不开了?”杨昭远一屁股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声音闷闷的。他平日里虽然咋咋呼呼,但心思其实比谁都细腻。

钟浩轩被打,他比谁都愤怒,也比谁都自责,总觉得是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兄弟。

着那套满是锈迹的架子鼓,何之虎那张嚣张的脸,以及他对我们乐队梦想的无情羞辱,如同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回放。

钟浩轩平日里总是那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砸不到他。

但那天,面对何之虎的挑衅和殴打,他眼神中迸发出的那股冰冷的狠厉,以及被按在地上时,那倔强而不屈的眼神,却深深烙印在我心底。

他是骄傲的。

这种骄傲,不是盛气凌人,而是一种源于内心的澄澈与坚持。他热爱音乐,热爱我们这个简陋的乐队,那个废弃仓库,几乎承载了他对美好事物的所有向往。

何之虎那帮人,不仅仅是打伤了他的身体,更是践踏了他心中的圣地,玷污了他珍视的梦想。

“他不会想不开。”我低声说道,语气却异常肯定。钟浩轩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但那份屈辱和愤怒,以及对现实的无力感,一定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内心。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啊!”杨昭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学校也不管,警察也说证据不足立不了案……受不了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我走到仓库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被我们遗弃的杂物。

钟浩轩偶尔会在这里看书,或者写些什么。我蹲下身,仔细地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一堆旧报纸下面,我摸到了一个硬壳的笔记本。

那笔记本的封面是深蓝色的,边角己经有些磨损。我认得,那是钟浩轩的笔记本。他平时似乎并不常在人前用它。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颤抖着翻开了第一页。

里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日记,也不是乐谱,而是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如同天书般的数学公式、几何图形,以及一些零散的、带着哲学思辨的文字片段。

许多页都画着各种复杂的几何图形,旁边标注着诸如“克莱因瓶”、“莫比乌斯环”、“分形几何”之类的名词。而在这些理性而冰冷的符号之间,我却看到了一些被反复涂改、带着强烈情绪的字句。

“……如果存在一个可以容纳所有平行线的无穷远点,那是否也存在一个可以容纳所有遗憾与不甘的维度?”

“……现实如同一个封闭的欧氏空间,我们都在其中扮演着被设定好的角色,沿着既定的轨迹运行。想要跳出去,除非……找到那个‘除非’。”

“……暴力是最低级的语言,却往往最有效。当文明的虚饰被撕裂,剩下的只有原始的丛林法则。可悲可笑。”这句话的旁边,画了一个愤怒的拳头,又被重重地划掉了。

我一页页地翻看着,越看越心惊。这笔记本里,他像一个孤独的探索者,在人类己知的理性边界之外,艰难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答案。

在笔记本的最后几页,我看到了一些关于“坠落”的素描。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人形从高处坠落的姿态,背景是模糊而扭曲的城市。那些人形,没有面目,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与解脱。

而在最后一幅画的旁边,用极轻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

“当重力消失,应该就能去那个真正的无穷远。”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道黑色的影子……那块失踪的防雨布……钟浩轩对无穷远点的执着……以及这些关于坠落的画……

难道……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长。

“踹皮,你……你发现了什么?”杨昭远看到我脸色不对,也凑了过来。

我将笔记本递给他。

杨昭远只看了几页,脸色也变得惨白。他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理论,但那些充满绝望气息的文字和关于坠落的素描,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他不会真的……”杨昭远的声音带着哭腔,说不下去了。

“不,他不会。”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人。这些,可能只是他思考的一些极端情况。但……”

但是,何之虎那帮人的羞辱和殴打,会不会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从对“无穷远点”的哲学思辨,推向了某种危险的边缘?

“我们得找到何之虎!”杨昭远猛地站起身,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肯定是他!肯定是他把了逼上绝路的!”

“你个彪子,别冲动!”我一把拉住他,“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找到了何之虎,又能怎么样?他会承认吗?”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杨昭远嘶吼道,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窗外那片沉沉的夜色,心中一片茫然。

钟浩轩,你到底在哪里?你所谓的“无穷远点”,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陌生的号码。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图片,和一个问号。

图片上,是一片深邃的星空,无数星辰汇聚成一条璀璨的银河。

而在银河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类似几何图形的印记。

那个印记……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猛地抢过杨昭远手中的笔记本,快速翻到某一页。

那里,画着一个类似的图形,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M理论,十一维时空,宇宙膜的碰撞与新生……”

我呼吸瞬间停止了。

那张通过未知号码发送过来的星空图片,以及那个与钟浩轩笔记本上符号高度吻合的神秘印记,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我和杨昭远的心上。

“这……这是啥意思?”杨昭远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他指着手机屏幕,又指了指钟浩轩的笔记本,“这……这是了发来的?他……他还活着?”

“我”还活着?

那个符号,M理论,十一维时空……这些远超我们这个年纪认知范围的词汇,此刻像一团迷雾,将钟浩轩的失踪笼罩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尽管内心早己翻江倒海,“但这个符号,和了笔记里的东西,太吻合了。这绝对不是巧合。”

“那我们……我们现在咋办?”杨昭远六神无主地看着我,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彪子,此刻像个迷途的羔羊。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这个号码是陌生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无法追踪的。图片上的星空虽然璀璨,但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参照物。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神秘的符号,以及钟浩轩笔记本上那些关于高维时空的理论。

“了……他会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他去了……另一个地方?”杨昭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难以置信。

另一个地方?是现实中的某个隐秘角落,还是……他笔记中提及的,那个超越我们认知的“十一维时空”?

这个想法太过荒诞,却又像一粒种子,在我心中悄然萌发。他对“无穷远点”的执着,以及他失踪前那些反常的言语和画作……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某种超越寻常的可能。

“不管他去了哪里,”我看着杨昭远,眼神坚定,“我们都必须找到他。或者,至少要知道他平安。”

“咋找?”杨昭远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这玩意儿,比大海捞针还难啊!啥M理论,啥宇宙膜……受不了了,听着就头大…”

夜色渐深,我和杨昭远怀着满腹的疑虑与不安,离开了那个承载了我们太多回忆与变故的废弃仓库。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像一双双漠然而疏离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充满未解之谜的世界。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钟浩轩的笔记,那神秘的星空图片,苏可霓意味深长的话语,还有我自己身体里那份属于田小宇的、对这个世界的疏离感与不真实感……所有的思绪如同乱麻般在我脑海中交织。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田小宇,还是慕清风。我不知道这个夏天,这场青春,究竟是一场真实的馈赠,还是一段光怪陆离的梦境。

如果这一切是梦,那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因为这里有我渴望的热血与友情,有我不敢奢望的悸动与关注。

迷迷糊糊中,倦意如同潮水般将我吞噬。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却异常沉重。

……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空旷的教室里。

夕阳的余晖,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橙红色,从巨大的玻璃窗外倾泻而入,将整个教室都染上了一层温暖而又寂寥的色调。

空气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斜射的光柱中缓缓浮动,像一群闪闪发光的金色粒子,充满了不真实的梦幻感。

我的手里,握着一块半湿的抹布。

环顾西周,教室里空荡荡的,桌椅都己排列整齐,黑板也擦拭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夕阳特有的、带着些微暖意的干燥气息。

这场景,有些熟悉。

我转过头,看到教室的另一边,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纤细身影,也正拿着抹布,安静地擦拭着一张课桌。

是苏可霓。

她微微低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从耳畔滑落,遮住了她小半个白皙的脸颊。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和纤长的睫毛,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种认真与专注,仿佛她擦拭的不是一张普通的课桌,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整个教室安静得只剩下抹布摩擦桌面发出的轻微“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遥远的蝉鸣。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没有乐队的喧嚣,没有足球场上的汗水,没有钟浩轩失踪带来的恐慌与迷茫,也没有那个关于田小宇与慕清风的身份纠结。

只有我和她,以及这间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空旷而宁静的教室。

这感觉……很奇妙。像是一场被无限拉长的、属于平凡午后的无声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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