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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红色的阳光穿过钟楼冰棱，在十七层台阶上投下菱形的冷光斑。林晚的登山靴踩过第七级台阶，砖缝里渗出的防腐液突然凝结成温度计形态，水银柱指向17.0℃，但刻度线外侧笼罩着一层幽蓝的寒霜——那是镜像世界的负17℃在侵蚀现实。
"中央供暖管道己接入锅炉能量。"陆星哲的机械义肢按在钟楼墙壁的十七进制接口，齿轮心脏的跳动声通过管道传遍整个校区，"但负17℃的寒潮每17分钟增强一次，我们需要在黎明前的117分钟内，建立十七个体温维持节点。"
秦烈用扳手撬开地板，露出底下的青铜散热管，管身上刻着1937年的防冻咒文：以血为煤，以谎为火，燃烧记忆，抵抗永夜。"月姐，你的机械义肢..."他看着林月空荡荡的右肩，喉结滚动，"后悔吗？"
"后悔的是没能早点锈化。"林月微笑，左腕的樱花手链在阳光下闪烁，"机械义肢里的防冻程序只能维持体温17℃，但真实的体温..."她将手掌贴在散热管上，皮肤下透出淡蓝色的血管，"是温热的，像苏白泡的樱花茶。"
程小雨的哮喘喷雾在掌心发烫，瓶身上的血指纹己经变成金色，映出钟楼顶层的场景：十七个冰棱正在融化，每滴冰水都带着守夜人的记忆残像。"月姐，体温节点的位置..."少女突然踉跄，银链"023"渗出黑雾，那是镜像残留的最后挣扎，"在每道冰棱对应的现实坐标点？"
"没错。"林晚打开怀表，表盘裂痕里的金光投射出校区地图，十七个红点分布在图书馆、实验室、音乐教室等地，"每个节点需要一人驻守，用体温维持17℃的临界值。而我..."她看向钟楼顶端的第十七道冰棱，那里冻着母亲的怀表，"去顶层切断镜像世界的温度锚点。"
陆星哲的机械义肢突然攥紧她的手腕："太危险了。负17℃会瞬间冻住你的血液，而我..."
"而你需要留在底层协调全局。"林晚打断他，金色血液在他掌心绘出十七芒星，"你的齿轮心脏是唯一能同步十七个节点的生物计算机。还记得苏白小说里的'温差战士'吗？我们就是现实与镜像之间的温度壁垒。"
锅炉房方向突然传来爆炸般的轰鸣，十七道蒸汽柱从地面升起，在天空拼成渡鸦展翅的形状。秦烈的扳手敲击着散热管："老子守图书馆节点，那里的禁书区藏着十七台老式座钟，老子的机械钟修理术能让它们同时升温！"
"我守音乐教室。"程小雨握紧喷雾，银链"023"的黑雾凝成樱花形态，"镜像残留的黑雾能中和负温度，而且...我想试试用谎言当燃料。"
林月的机械义肢（己锈化为机械手）搭上程小雨的肩膀："记住，每17分钟喷一次喷雾，谎言的温度是37℃，正好抵消负17℃的寒潮。"她转头看向林晚，眼中闪过1937年的战火，"阿晚，顶楼的冰棱里藏着你母亲的注射记录，编号000的实验体其实..."
"等我回来再告诉我。"林晚微笑，金色血液在阶梯上留下发光的脚印，"现在，我们要像十七颗齿轮一样精准咬合——秦烈，每小时敲一次扳手报时；阿哲，用齿轮心跳当节拍器；小雨，哼《茉莉花》保持节奏；月姐..."
"月姐会修好所有锈掉的时钟。"林月举起机械手，指尖夹着苏白的钢笔，"就像苏白在小说里写的：'当十七个节点同时发热，黎明的锈色会融化所有谎言的坚冰'。"
林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负17℃的寒风瞬间冻住她的睫毛。十七道冰棱中，第十七道突然裂开，露出母亲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7:17不是时间，是谎言与真相的夹角。她将金色血液滴在表冠上，怀表突然逆时针转动，喷出的金光融化了周围的冰层，露出底下的青铜温控阀，阀门上刻着十七进制的密码：HOY^LIES=17。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将怀表链缠在阀门上，"诚实的三次方减去谎言的平方，等于十七。"金色血液顺着刻度流入阀门，表盘上的十七道裂痕与阀门的十七个接口完美契合。
地面突然震动，十七个体温节点同时亮起红光。陆星哲的声音通过管道传来："寒潮提前到来！阿晚，快打开阀门！我们的体温正在流失！"
林晚咬紧牙关，转动阀门的瞬间，所有冰棱同时爆裂，守夜人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她的脑海：母亲在实验室微笑，苏白在图书馆写作，秦烈在机械室哼歌，陆星哲在钟楼调齿轮，程小雨在教室第一次露出信任的笑容...这些记忆的温度，正好是17℃。
"看见了吗？规则！"她大喊，金色血液在阀门周围形成漩涡，"这就是我们的体温维持计划——用真实的记忆当燃料，用说谎的勇气当引擎！"
当阀门完全打开的瞬间，十七道蒸汽柱化作十七条火龙，首冲天际。林晚看见镜像世界的负17℃寒潮与现实的17℃暖流在高空相撞，绽开锈红色的黎明之花。陆星哲的齿轮心跳声、秦烈的扳手敲击声、程小雨的哼唱声、林月的钢笔书写声，交织成对抗规则的交响曲。
"体温维持成功！"陆星哲的机械义眼显示所有节点温度稳定在17℃，"阿晚，快下来！黎明还有17分钟就会完全降临！"
林晚低头看向掌心，金色血液中浮动着母亲的记忆碎片：晚晚，说谎者联盟的终极武器，不是谎言，是被谎言包裹的真实之心 。她握紧怀表，转身面对逐渐融化的镜像世界，看见母亲的影像站在寒潮尽头，向她伸出手。
"来了，妈妈。"她轻声说，金色血液在脚下绘出通往镜像世界的桥梁，"我们一起，在黎明前杀死镜子..."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