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苍澜国的雨巷飘着蒙蒙细雨,洛清璃撑着油纸伞走过「平安药铺」,鼻尖忽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魔血与灵气腐败混合的味道。她驻足在青石板上,看着几个面色青白的百姓扶墙而过,他们的灵脉处竟缠绕着细小的黑色触手,正是血煞宗「噬灵阵」的标志。
"宿主,检测到周围百姓灵脉损伤率达47%,体内有「噬灵虫」寄生。"系统提示音带着愤怒,"阵法核心应该在三公里内。"
夜擎宇的轮椅声从身后传来,他身着黑色劲装,龙鳞战靴踏碎积水,袖中龙珠与她的混沌鉴产生共鸣:"本王让暗卫查过,最近三个月,苍澜国己有三千百姓莫名染病,症状都是灵脉枯竭。"他抬手拂过墙面,那里隐约可见血煞宗的「吞」字咒印,"果然是噬灵阵。"
洛清璃点头,指尖凝聚木灵根,在地面催生出「寻魔草」。草叶迅速朝西街方向生长,尽头是一座废弃的「慈云寺」,寺门紧闭,门缝中渗出黑色雾气,门上的铜环竟用婴儿骸骨炼制。
"好狠的手段。"她低语,雷灵根化作细剑挑开寺门,"用百姓的灵气喂养魔虫,再用魔虫加固阵法..."
寺内庭院布满血红色的藤蔓,每一片叶子上都粘着人的指甲盖大小的虫茧——那是噬灵虫的幼虫。夜擎宇布下龙鳞结界隔绝魔气,龙眸中杀意翻涌:"本王记得,血煞宗的噬灵阵需要用至亲之人的血启动。洛清璃,你猜他们用了谁?"
她瞳孔骤缩,想起洛府废墟下的密室——那里曾发现她母亲的生辰八字玉简。指尖凝聚火灵根点燃藤蔓,却在火焰中看见记忆碎片:幼年时,母亲总在每月十五带她去慈云寺祈福,而寺中的老尼姑,竟戴着血煞宗的狼牙吊坠。
"是我母亲。"她声音冷如冰刃,"他们用她的血,在洛府布下分阵,再通过慈云寺的主阵吸收灵气。"
夜擎宇伸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龙鳞利爪轻轻她的后颈:"本王陪你报仇。"他转头看向暗卫统领,"通知龙御卫,封锁苍澜国所有出城路口,本王要活抓血煞宗分坛主。"
洛清璃点头,混沌鉴自动悬浮至胸前,镜面映出地下三丈的阵法中枢。她祭出太初神炉,炉盖打开的瞬间,喷出一道蕴含混沌之力的丹火,将地面烧出一个大洞。两人顺着洞口跃下,看见主阵中央的祭坛上,插着七十二根人骨幡,每一根都刻着洛家历代嫡女的名字。
"洛清璃,你果然来了。"阴测测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血煞宗分坛主现身,他身着绣满虫纹的黑袍,腰间挂着洛清婉送的「幽冥鬼火灯」,"可惜来晚了,噬灵阵己吸收足够灵气,很快就能..."
"就能打开星陨海的混沌裂缝?"洛清璃冷笑,雷灵根在掌心凝成电网,"你以为我不知道,血煞宗与幽影族勾结,想用百姓灵气为魔帝铺路?"
分坛主瞳孔骤缩,显然没想到她知道这么多。他挥手祭出噬灵虫,无数黑色小虫从祭坛爬出,却在触及洛清璃的龙鳞宝甲时,被宝甲自动释放的雷耀之力烧成灰烬。夜擎宇的龙息同时喷出,将七十二根人骨幡震成齑粉,露出底下蜷缩的洛家先祖骸骨。
"母亲..."洛清璃低语,指尖凝聚木灵根,在骸骨上催生出清玥花,"女儿来晚了。"
分坛主趁机甩出「血魔幡」,幡面上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竟都是被他害死的百姓。夜擎宇迅速挡在洛清璃身前,龙鳞结界挡住攻击,却见分坛主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黑血在祭坛上画出「逃」字,竟是要自爆灵脉逃走。
"想跑?"洛清璃冷笑,冰灵根瞬间冻结他的双脚,雷灵根化作锁链穿透他的丹田,"系统,解析噬灵阵中枢。"
"叮——中枢核心为分坛主的心脏,需用混沌血与龙血共同摧毁。"
夜擎宇挑眉,龙鳞利爪划破掌心:"本王的血,够不够?"
洛清璃点头,混沌血与龙血同时滴在祭坛的「噬」字上。刹那间,整个地宫剧烈震动,分坛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心脏从胸腔飞出,被混沌之力与龙族本源共同绞碎。噬灵阵的血纹迅速退散,无数噬灵虫在空中爆成黑雾,露出地面下密密麻麻的百姓灵脉连线——那些都是被阵法奴役的无辜者。
"宿主,阵法己破,正在净化残留魔气。"系统提示音带着欣慰,"恭喜解锁「苍生守护者」称号。"
洛清璃抬手召来朱雀,火鸟展翅间喷出净化之火,将地宫照得一片光明。她看着洛家先祖的骸骨逐渐化作光点消散,心中的愧疚终于减轻几分。夜擎宇转动轮椅靠近,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头:"本王让人查过,你母亲当年是被洛清婉的生母陷害,并非自愿参与阵法。"
她抬头,看见他眼底的疼惜,心中微暖。指尖轻抚过披风上的凤凰纹,她知道,这是他特意让人绣的,为的是让她感受到陪伴。
"谢谢。"她轻声道,"若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不知道真相。"
夜擎宇轻笑,龙眸中泛起柔光:"我说过,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他忽然握住她的手,龙鳞胎记与混沌印记共鸣,竟在地宫顶部投出一道龙凤呈祥的虚影,"待星陨海的事了结,本王会让洛家先祖入祀皇室宗庙,受万人香火。"
洛清璃凝视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早己将她的仇人视为自己的仇人,将她的责任视为自己的责任。指尖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她感受到契约链传来的温暖——那是他无声的承诺。
"系统,"她在识海低语,"检测分坛主的记忆。"
"叮——读取记忆碎片:血煞宗总坛位于星陨海「黑礁岛」,坛主己闭关冲击化神期,准备用混沌裂缝的魔气突破。"
夜擎宇闻言,龙眸中战意翻涌:"黑礁岛?本王的龙骨战船正好能对付那里的暗礁。"他转头看向她,"清璃,敢不敢和本王一起,端了血煞宗的老巢?"
她轻笑,指尖凝聚全系灵根,在掌心凝成七彩灵珠:"有王爷在,我有什么不敢的?"她转头看向地宫出口,朱雀正在那里等待,火光照亮她的侧脸,"更何况,我要让血煞宗知道,欺负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夜擎宇大笑,笑声中满是畅快:"这才是本王的灵尊。"他抬手召来龙辇,赤龙的嘶鸣声从地面传来,"现在,先回王府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星陨海。"
洛清璃点头,任由他推着轮椅走向光明。地宫深处,残留的魔气被净化成精纯灵气,滋养着新长出的清玥花。她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但有夜擎宇在侧,她便能无所畏惧,一路披荆斩棘,首到彻底摧毁血煞宗的阴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