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的月光像浸了陈醋,把苏州城的青石板路染成琥珀色。苏浅浅站在城隍庙祭坛中央,鬓间木芙蓉簪与柳逸尘的玉佩在月光下交相辉映,映得她眉间双生花朱砂痣愈发鲜艳。祭坛周围,十六盏“醋意灯”己化作十六个巨大的醋坛,坛口飘出的不是烟雾,而是她亲手调制的“醉芙蓉醋香”。
“夫君,月正圆了。”她忽然转身,看见柳逸尘正盯着她发间晃动的玉簪,耳尖红得比坛口的火焰还要艳,“该把咱们的‘醋意真心’,说给月亮听了。”
柳逸尘忽然想起母亲手札里的最后一页,画着个小醋坛对着月亮流泪,旁边写着:“月升之时,真心必现。”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鬓角碎发,指尖划过她耳垂时,触到她偷偷藏着的“应急糖糕”——这是她每次紧张时的习惯。
“浅儿,你可知……”他声音发颤,月光在他眼尾泪痣上碎成金箔,“十岁那年撞翻你算盘时,我其实是故意的。爹说,云梦阁的少主需要个能让他心跳失序的‘劫’,而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醋劫’。”
苏浅浅愣住,手中算盘珠子“噼啪”散落,却在落地时自动拼成“柳逸尘是笨蛋”的字样。她忽然轻笑,指尖点在他胸口:“所以你才会在演武场打翻玉笛,在密室里煎糊药汤,在地宫看见苏寒表哥就甩脸子——原来每一次吃醋,都是你藏起来的心动?”
祭坛突然震动,十六具“枯心傀儡”托着水晶棺升至半空,棺中童年傀儡的指尖己完全相扣,心口碎玉发出的光芒,竟与两人的心跳同频。血煞盟的刺客首领忽然跪地,呈上的“醋王令”在月光下显形出柳逸尘的剪影,每道轮廓都带着浓浓的醋意。
“盟主,血煞盟三十六坛主己在坛口摆好醋坛,”他声音发颤,“只等您的‘醋心剑’划破月光,开启‘木芙蓉心’的最终试炼。”
柳逸尘忽然抽出软剑,剑穗上的小醋坛香囊“叮当”作响。他忽然想起,昨夜苏浅浅趴在他膝头,用算盘珠子给他讲“醋意阵法”,指尖划过他掌心时,曾说:“真正的醋王,不是打翻醋坛,而是让整个江湖都知道,你的醋,只给我一人尝。”
“看好了,浅儿。”他忽然轻笑,剑光划过祭坛边缘的醋坛,竟在月光中划出个巨大的“苏”字,“这是我自创的‘醋心九叠浪’,每一招,都藏着我见过你三次脸红的模样。”
苏浅浅望着剑光中闪现的场景:第一次是她在演武场被少年碰到发簪时,他捏碎玉笛的手;第二次是他在密室煎药时,耳尖沾着药渍的慌;第三次是他在地宫看见她透明时,几乎要碎裂的眼神。原来他的每一次吃醋,都是把她的安危,刻进了骨血里。
“夫君,用我的血!”她忽然划破指尖,血珠滴在软剑上,竟化作朵燃烧的木芙蓉,“婆婆说过,双生血合时,连月亮都会吃醋——”
话未说完,祭坛中央的玉简突然发出刺目光芒,显现出母亲的投影。她身着月白衣衫,鬓间别着与苏浅浅相同的木芙蓉簪,眼中映着的,正是柳逸尘与苏浅浅交叠的身影。
“逸尘,浅浅,”投影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两人相扣的手,“当年我将双生血分开,不是为了考验,而是为了让你们在相遇时,能读懂对方眼里的星光。现在,该让木芙蓉心,见证你们的真心了。”
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像陈年陈醋般漫过祭坛。苏浅浅感觉心口的双生花正在舒展,每片花瓣都映着柳逸尘的吃醋模样:打翻醋坛时的懊恼、看见她受伤时的慌乱、甚至昨夜替她揉肩时的耳尖通红。而柳逸尘,竟真的落下了第一滴泪,泪珠坠在祭坛上,竟化作颗小醋坛,里面盛着的,是他十年来的所有心动。
“原来预言里的‘醋王落泪’,”她忽然哽咽,指尖接住那滴泪,“不是痛苦,是终于说出口的‘我在乎你’。”
血煞盟的刺客们突然发出惊呼,他们胸口的鬼面图腾,竟在醋香中渐渐变成木芙蓉形状。苏寒忽然指着夜空,十六盏醋意灯组成的木芙蓉,此刻竟长出了“醋坛花蕊”,每道光芒都在诉说着柳逸尘与苏浅浅的故事。
“木芙蓉心,开了!”霜华忽然从祭坛后走出,手中捧着的玉简己变成透明,“双生花合,醋意成盟,从此江湖——”
话未说完,祭坛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木芙蓉花海。每朵花的花心都坐着个小醋坛,坛身刻着两人的互动短句:“夫君的剑,只护我一人”“少夫人的算盘,只算咱们的甜账”。更神奇的是,花海中央升起座水晶宫,宫门上刻着的,正是柳逸尘打翻醋坛的浮雕,旁边写着:“醋王与他的团宠夫人,永无终结。”
“这就是‘木芙蓉心’的真正形态,”柳逸尘的“父亲”忽然从花海中走来,左腕刺青己变成半开木芙蓉,“当年你娘用双生血与江湖人的醋意,培育出的,不是武器,而是能让真心显形的世外桃源。”
苏浅浅忽然看见,水晶宫中漂浮着无数小瓶子,瓶身刻着江湖人的心愿:有妻子希望丈夫别再偷喝她的养颜膏,有爹爹想让女儿别再卖醋香面脂,甚至有和尚求购“静心醋”……原来,所谓的“木芙蓉心”,竟是汇聚世间所有小醋意与真心的容器。
“现在,该兑现咱们的赌约了,”她忽然拽着柳逸尘的袖口,指向花海中的“醋王登基台”,“婆婆说过,登基时要宣读‘醋王誓言’,你敢不敢——”
柳逸尘忽然轻笑,耳尖虽红,却毅然踏上登基台。月光为他镀上金边,软剑往台上一插,竟化作座醋坛形状的王座。他忽然伸手,将苏浅浅拉到身边,声音虽冷,却带着藏不住的温柔:“我柳逸尘,今生只做苏浅浅一人的醋王,她的发丝,只能我碰;她的笑容,只能我看;她的算盘,只能算咱们的甜账——”
话未说完,苏浅浅忽然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月光、花海、醋坛,都成了这吻的背景板。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的桃花树,想起十五岁的演武场,想起二十岁的地宫密道,原来所有的相遇与吃醋,都是为了此刻,在木芙蓉心盛开时,让他的真心,再也藏不住。
当两人的吻落下时,水晶宫突然发出共鸣,无数小醋坛飞向江湖各处,每坛醋上都刻着“柳逸尘吃醋专用”。更远处,青州商行的船队鸣笛,送来的不是货物,而是一船船陈醋作为贺礼。而玉简上的预言,此刻全部消失,只留下朵永不凋零的双生花,花心处刻着:“醋意翻涌处,真心自相逢。”从此,江湖上多了对让人又酸又甜的“醋王夫妇”,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木芙蓉花海的见证下,在无数小醋坛的祝福中,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团宠日常。究竟他们的婚后生活会有哪些甜蜜插曲,血煞盟与云梦阁的合并会带来何种挑战,而苏浅浅的养颜膏生意,又将如何借着“醋王”的威名火爆江湖?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