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醋巷的晨雾还未散尽,柳家小院的木门便被敲得咚咚响。苏浅浅握着算盘算着昨夜核芯撞翻的醋坛数,就见王老板娘举着半块沾着浆糊的红绸布冲进来,发间还别着枚歪歪扭扭的小醋坛发簪。
“少夫人!”她的嗓门惊飞了檐角的麻雀,“绣坊镇的送婚服车在巷口抛锚啦!林掌事说,婚服上的护心莲纹少了您的耳尖血勾边,现在正满世界找醋王大人呢!”
正在擦拭软剑的柳逸尘手一抖,剑穗上的小醋坛坠子“当啷”砸在青石板上。他耳尖倏地红透,却偏要做出冷脸模样:“成何体统,婚服怎可儿戏——”
“怎可儿戏?”苏浅浅忽然轻笑,算珠在掌心蹦出个“刃”字,“林掌事说,袖口的‘醋王护妻十九式’,每式都要按你当年在圣山演武场的剑穗摆动轨迹来绣呢。”
核芯忽然从她袖中蹦出,火核表面显形出柳逸尘十五岁演武场的影像:少年挥剑时耳尖通红,剑穗扫过她发梢的瞬间,招式乱了半式。“哥哥快看!”它绕着碎坠子打转,“匠人们把您的耳尖红,刻成护心甲的吉祥纹啦!”
团宠贺礼·江湖热络
正午的阳光刚爬上醋坛墙头,龟兹国的商队便抬着鎏金驼铃闯进巷子。为首的胡商甩着缀满木芙蓉流苏的护商旗,旗面“哗啦啦”展开,竟用苏浅浅眉间朱砂痣的形状,绣着“团宠夫妇,醋意长流”八个大字。
“少阁主!”胡商单膝跪地,献上的锦盒里躺着件缀满小醋坛的披风,“月璃公主说,这披风浸过三十六对宿主的真心血,既能挡核芯碎,也能——”他忽然压低声音,“也能挡您吃飞醋时的冷剑气!”
柳逸尘的软剑“呛啷”入鞘,耳尖红得比驼铃上的玛瑙还艳:“本阁主何时——”
“何时在圣山分影殿,因为星象师多看我两眼,就把人家的罗盘刻满小醋坛?”苏浅浅忽然接过话,指尖划过披风上的针脚,每处木芙蓉蕊里都藏着极小的“柳”字,“林掌事说,这是绣坊镇的‘吃醋防漏纹’呢。”
醋王气短·耳尖经济学
未时三刻,分影殿的星象师捧着青铜罗盘登门,罗盘中央漂浮的,竟是用柳逸尘耳尖血染红的护心莲虚影。
“第37对宿主,”星象师的白胡子抖了抖,“圣山愿以三十年陈酿为聘,换您二位的心跳频率——”
“心跳频率?”柳逸尘忽然横剑,却在罗盘映出苏浅浅鬓角碎发时,剑尖不自觉地软下来,“本阁主的心跳,岂是你们——”
“岂是你们能算的?”苏浅浅忽然轻笑,算珠在罗盘上敲出《醉芙蓉》的变调,“不过昨夜他替我暖手时,心跳快了十七下,耳尖红透三次,足够酿三坛‘醋王特供’了。”
核芯忽然发出“噗嗤”的咕嘟声,火核表面显形出柳逸尘昨夜的耳尖特写:“星象师大叔,”它绕着罗盘打转,“我哥哥每次吃醋,耳尖红的面积和醋坛容量成正比哦!”
闺房私语·算醋长情
戌初的小院飘着糖炒栗子香,苏浅浅趴在石桌上研究婚服图纸,核芯正用火星子在图纸角落画小醋坛。柳逸尘倚着门框,看她鼻尖沾着的金粉在月光下发亮,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她蹲在苏州老巷捡算珠的模样。
“夫君,”她忽然抬头,算珠在图纸上摆出“耳尖”二字,“林掌事说,要在婚服领口绣你的泪痣,袖口绣我的朱砂痣,中间用双生血线连起来——”
“胡闹。”他忽然转身,广袖却扫落了窗台的《护心莲志》,露出里面夹着的、她十六岁时画的小像:少女握着算盘,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醋王夫君耳尖红实录”。
核芯忽然蹦到他肩头,火核表面显形出婚服暗纹:“哥哥快看!”它指着袖口的剑穗纹路,“这是您在青州醋巷替嫂嫂挡刀的轨迹,旁边的小醋坛,正是您当时撞翻的那坛!”
夜话醋坛·真心为盟
亥时三刻,柳逸尘忽然牵着苏浅浅的手,踏上去望星台的青石板路。三百六十五个小醋坛在台阶上摆成双生花,每个坛口都飘着细烟,是王老板娘用真心誓言封的陈酿。
“浅儿,”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醋巷的风,“十岁那年在苏州城,我故意撞翻你的算盘,其实是——”
“其实是看见你眉间朱砂痣,慌得连剑穗都握不住了?”苏浅浅忽然接话,算珠在坛面上蹦出个“慌”字,“十五岁演武场,你捏碎玉笛,是怕笛声吵到我练剑,对吗?”
他忽然轻笑,眼尾泪痣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你总说我是醋王,”他忽然掏出母亲遗留的玉佩,与她的发簪合璧,“可你不知道,每次看你算醋账,我都在想——”
“想什么?”她忽然转身,鼻尖几乎触到他发红的耳垂。
“想,”他忽然低头,耳尖红得滴血,“想这一辈子的吃醋账,怕是算不完了。”
核芯忽然发出“咕嘟咕嘟”的欢呼声,火核表面显形出“婚服绣好了!”的字样,却在看见柳逸尘耳尖时,偷偷添了句“醋王大人终于开窍啦”。
望星台下,青州百姓举着点燃的小醋坛,连成一片流动的暖红。苏浅浅望着柳逸尘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然明白,这江湖的团宠日常,从来不是齿轮与代码的计算,而是藏在每个耳尖红、每笔醋账里的,最真的心动。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她忽然举起算盘,在双生花醋坛上落下重重一笔——这一笔,算的不是江湖恩怨,而是属于他们的、没有终点的,醋意与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