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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用蛇尾卷住沈墨腰身时，他右眼的蓝焰己经烧穿三层绷带。
医馆药柜在高温中扭曲变形，装三生石碎片的青铜盒熔成铁水，在地面烙出"柒日亥时"的倒计时。顾明秋举着相机后退，取景框里的沈墨长出獠牙，白发如蛛网般缠住房梁。
"姓沈的！"白璃逆鳞刺入他锁骨，鳞片却在触及皮肤时镜化成刃，"你再不醒，老娘就把你的时之眼挖出来泡酒！"
沈墨突然暴起掐住她咽喉，九瓣莲瞳孔流出血泪："杀了我...趁还能控制..."
顾明秋的快门声触发异变。
沈墨左臂暴涨撕开虚空，拽出正在鬼市交易的孟七娘。她的烟斗炸裂，彼岸花汁在空中拼成血色符咒："小蛇妖，用你的蜕皮囊袋！"
白璃甩尾劈开药柜暗格，去年蜕下的蛇皮如活物般裹住沈墨。业火却瞬间焚毁蛇皮，灰烬中浮出三百年前的字据——"今典当沈墨七日阳寿，换白璃妖丹重塑"。
孟七娘突然狂笑，白骨手指戳向顾明秋："看啊！他根本早就是死人了！"
相机镜头应声炸裂，飞出的齿轮刻着沈墨的生辰——竟与九幽阁炼丹炉上的封魔日相同！
地窖冰棺渗出黑血。
白璃将沈墨钉在镇魂石上，银链缠住他西肢的瞬间，链身浮现密密麻麻的当票。最早一张竟是阎君历甲子年："典当判官沈墨右眼，换银蛟轮回转世"。
"你究竟当了多少次命！"她撕碎当票，碎片却自动拼成婚书，"用七日阳寿换我活七天...这算什么狗屁交易！"
沈墨的獠牙刺破下唇，血珠滚落处绽开彼岸花："不够...还要更多..."
顾明秋举着齿轮相机拍摄，发现沈墨体内有七处光斑——正是陈砚之消失的魂魄碎片！他掀开沈墨的衣襟，心口锁链疤痕正在吞噬光斑："你在用自己身体收容轮回者？！"
屋顶突然被冥河水冲垮。
孟七娘踩着浪头抛来孟婆盏："喂他喝下，能暂时冻结..."话音未落，沈墨挣断银链，业火将冥河水蒸成血雾。白璃的蛇尾被汽浪掀断，半截残肢镜化成锁链缠住他脖颈。
"三百年前你就该杀了我！"沈墨的嘶吼震碎地窖，冰棺中浮出青铜棺虚影。
白璃在剧痛中看清棺内景象——少年沈墨正将判官笔刺入她前世眉心，而棺盖上刻着"爱妻白璃之柩"！
记忆如业火般席卷医馆。
白璃的妖丹离体飞入青铜棺，前世画面清晰浮现：大婚夜她饮下毒酒，沈墨抱着她的尸体冲入阎君殿。判官笔尖刺入她逆鳞时，九幽阁的噬魂幡正在殿外招展。
"不是毒杀...是换命。"白璃的蛇尾重新生长，新鳞布满契约咒文，"你用判官笔将我的死劫转嫁到自己身上！"
沈墨的獠牙突然崩断，九瓣莲瞳孔渗出黑血："但你每轮回一次，劫数就会翻倍..."
孟七娘用烟斗敲碎虚空，拽出正在吞噬魂魄的秦九："你们九幽阁好算计！用白璃的轮回劫养蛊，等沈墨的时之眼成熟再收割！"
秦九的西装被业火焚毁，露出爬满婚书刺青的躯体："师兄当年亲手弑妻才炼出时之眼，如今不过物归原主。"
白璃的逆鳞钥匙突然发烫，插入沈墨右眼眶的瞬间，青铜棺应声开启。棺内飞出数百张当票，每张都写着沈墨典当的器官——左耳换她一世平安，右臂换她渡劫成功，心尖血换她记得前世...
"够了你个疯子！"白璃扯断缠在沈墨身上的当票链，"这些契约我全不认！"
沈墨突然平静下来，九瓣莲瞳孔恢复清明："由不得你...契约是用我的判官骨写的..."
子夜更声响起时，医馆己成废墟。
顾明秋在瓦砾中翻出半张烧焦的婚书，朱砂字迹正在篡改："沈墨自愿永堕无间，换白璃..."后半句被血污遮盖，但纸背透出青铜棺的纹样。
孟七娘蹲在残檐上抽烟斗，彼岸花汁顺着瓦片流淌："小蛇妖，知道为什么你的妖丹总吸引九幽阁吗？"她弹落烟灰，灰烬拼出白璃前世的命格盘——
"银蛟化龙"的命线末端，连着的竟是"判官陨落"！
沈墨在黎明前苏醒，右眼缠着白璃的蛇蜕绷带。他着逆鳞钥匙，发现表面多出七道刻痕："红月倒计时提前了...陈砚之的魂魄在加速融合。"
白璃突然拽过他手腕把脉，妖瞳骤缩："你的心呢？！"
沈墨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青铜怀表，指针逆跳向三日前："当给孟婆了，换你昨夜少痛两刻钟。"
血月毫无征兆地撕裂白昼。
医馆残存的青铜器集体共鸣，檐角最后半枚铜铃浮空炸裂，铃舌化作钥匙插入白璃的逆鳞。她突然听到三百年前的自己附耳低语：
"快逃...他在时之眼里藏了..."
九幽阁的乌鸦群俯冲而下，每只都衔着沈墨典当的器官。秦九的投影在血月中显现，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刻满"白璃"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