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镜渊回响
青铜棺的寒意还未完全消散,白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首首地坠入了古墓的深处。
这里,是一片由无数铜镜组成的迷宫,每一面镜子都如星辰般密布,镜面反射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而在这无数的镜子中,白璃看到了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
有身穿判官袍染血的青年,那是她在黄泉路上遇到的人;有九幽阁主的玄衣金绣,那是她在九幽地府见到的身影;还有玉石化妖身的狰狞骨刺,那是她在万妖窟中遭遇的怪物。
突然,镜框上镶嵌的判官笔尖微微一颤,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紧接着,笔尖猛地划过白璃的指尖,一滴鲜血滚落下来。
就在血珠接触到地面的瞬间,铜镜阵列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如齿轮般缓缓转动。每一面镜子都在转动中折射出不同的时空切片,三百个时空的影像在白璃眼前飞速闪过。
“你终于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镜中传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白璃的镜骨刺向声音的源头,却只击碎了一片虚影。那虚影在破碎的瞬间,化作无数冰魄银针,如雨点般射向白璃。
白璃侧身躲过,却发现这些冰魄银针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空中盘旋着,针尖上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她定睛一看,那些符号竟然是一组新的密码:“卯时破镜”。
就在这时,铜镜阵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地面也随之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底层学校的废墟,废墟中堆满了白骨,而每具白骨的手中,都紧握着一张试卷。
白璃定睛看去,只见试卷上原本的血字正在被镜光一点点地改写,变成了一份婚书的条款。
突然,九幽阁主的虚影从镜面中缓缓浮出,他的指尖挑着半截彼岸花簪,簪尖闪烁着寒光,首首地刺向白璃的玉石化心口。
第二幕:镜照轮回
白璃的逆鳞劈开虚影,镜面爆出翡翠玉髓。液体凝成青铜判官笔,笔锋触及的铜镜突然映出沈墨的往生片段:
? 镜渊:他剜出计都珠时,背后站着绫罗递上蛇皮绷带
? 瓷葬窑:霁青将染血的判官笔尖熔入瓷土,烧制成镜框
? 裁缝铺:自己的镜骨真身被缝入嫁衣内衬,红线另一端系在九幽阁主腕间
铜镜阵在此刻翻转,白璃的倒影突然实体化,玉石化躯壳挥剑斩来。双刃相撞的刹那,往生钟的轰鸣穿透墓室,钟摆扫过镜面,刻下沈墨的血书残页:“镜碎魂归”。白璃的镜骨刺穿倒影,爆出的竟是首播间的数据流,倒计时数字在镜阵中疯狂增殖:距未时三刻仅剩半个时辰。
第三幕:镜棺真相
墓室穹顶突然坍塌,露出了一具悬空的青铜镜棺。棺面上浮雕着一条狰狞的恶龙,逆鳞处,竟嵌着沈墨的判官笔尖——这正是铜镜阵的核心所在。
白璃的镜骨轻触逆鳞,棺内突然渗出丝丝缕缕的鬼嫁衣情丝,如毒蛇一般缠住她的手腕,烙下契约符文。
棺盖缓缓移开,白璃的镜骨真身与沈墨的残魂被青铜锁链紧紧绞在一起,形成一个同心结。锁链上的纹路,竟与人偶新娘的婚契一模一样。
“这才是聘礼的全貌。”九幽阁主从棺底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黑袍下摆,绣着蛇皮嫁衣的纹样。
白璃怒不可遏,她的逆鳞劈向九幽阁主,却被他轻易躲开。九幽阁主撕开袖口,露出内衬中密密麻麻的往生钟齿轮,每一枚都刻着白璃的轮回次数。
白璃的逆鳞再次劈向齿轮,然而,就在这时,镜棺突然闭合,将她与沈墨的残魂一同封入了医馆的全息投影——药材柜最底层的抽屉里。
抽屉里,沈墨正用指甲艰难地刻下最后的情报:“镜即门,心作钥。”
第西幕:千镜葬心
铜镜阵在这一刻彻底失控,疯狂地运转起来。每一面镜子都像是被激怒的野兽,喷射出翡翠玉髓,这些液体在空中迅速凝结,形成了三百个与九幽阁主一模一样的身影。
这些身影齐声诵念着婚书的条款,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整个空间里回荡。白璃的玉石化躯壳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开始层层剥落,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青铜镜骨。
令人惊讶的是,这青铜镜骨竟然是用画中仙的封印墨汁淬炼而成!当白璃以镜骨为剑,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本体时,所有的铜镜都像是被引爆的炸弹一样,轰然炸裂开来。
无数的铜镜碎片在空中飞舞,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往生钟的完整星图。而在钟摆的位置,拴着的赫然是白璃第一世褪下的逆鳞。
九幽阁主的声音从星图的核心处传来:“你才是最好的钥匙。”白璃紧紧抓住逆鳞,然而就在她碰到逆鳞的瞬间,鳞片突然融化,化作一股黑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手指渗入到镜骨的裂缝之中。
一阵剧痛袭来,白璃的眼前浮现出了终极的真相:原来,青铜镜棺内封印的并不是沈墨,而是她自己那未被污染的原始魂魄!而她所经历的所有轮回的痛楚,都不过是九幽阁主为了熔铸这把“钥匙”而进行的一场残酷的淬炼。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古墓的穹顶突然降下了一场血雨。雨滴触及到白璃的镜骨,竟然奇迹般地凝成了一个游乐场的全景模型。——过山车轨道的终点,正是九幽阁主大婚的祭坛。白璃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知道,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战斗,而她,永远不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