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锁链勒得手腕生疼,沈惊凰蜷缩在狭小的囚笼里,新血契的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她着藏在齿间的青铜镜碎片,上面残留的字迹像烙铁般灼烫着舌尖——“凤凰双生,合则为器”。这句话与天机阁堂主曾透露的信息相互印证,让她愈发确信云千影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关键人物。
三日后,当寒鸦再次奉召带她去书房时,沈惊凰敏锐地察觉到守卫的布防比往日多出三倍。云千影斜倚在凤椅上,手中把玩着小川的那枚蓝莲花香囊,丹蔻在金丝绣纹上划出刺耳声响。
“沈姑娘这几日,似乎对我的密室情有独钟?”云千影将香囊抛向空中,寒鸦立刻挥鞭卷住,“听说你和寒鸦在暗室里,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沈惊凰强压下心头的愤怒,颈间血契发烫的同时,她捕捉到寒鸦面具下不自然的颤动。“女帝若心中没鬼,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她故意让声音染上嘲讽,“还是说,那些泡在琉璃瓶里的孩子,都是你豢养的玩物?”
云千影的眼神骤冷,玄铁钥匙重重拍在案几上:“来人,搜身!”
沈惊凰早有准备,在守卫近身的刹那,她突然发力撞翻烛台。火舌瞬间吞没帷幔,浓烟中,她趁机将藏在袖中的钢丝甩出,缠住横梁飞跃而起。寒鸦的长鞭擦着她脚踝掠过,她却在翻跃间瞥见书架暗格里闪过的金边——那是密信特有的封蜡光泽。
“想跑?”云千影的声音穿透火场,“寒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惊凰在回廊中狂奔,血契之力与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共振。当她第三次避开暗卫的围堵时,终于找到机会折回书房。暗格里的密信只剩残片,却足以让她瞳孔骤缩——“双生血脉共鸣完成后,即刻启动‘凤凰涅槃’计划,云千影务必掌控容器...”
“沈姑娘,找得很辛苦?”寒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惊凰转身时,正对上他抽出软剑的动作,却见对方剑锋一转,挑开了她身后的机关。暗墙缓缓开启,露出更深处的密室,“带着证据,从密道走。”
沈惊凰愣住:“你为何...”
“别问多余的问题。”寒鸦的长鞭卷住她手腕,“云千影转移了小川,半个时辰前己送出皇宫。你若想救人,就拿着这些东西去找萧无咎。”他将一卷羊皮纸塞进她怀中,上面标注着玄溟国最隐秘的地牢位置。
就在这时,云千影的怒吼声传来:“寒鸦!你竟敢背叛我?”
寒鸦猛地将沈惊凰推进密道,软剑出鞘横在门前:“沈惊凰,血契的秘密...在你父亲的旧部那里!”他的面具被剑气削落半边,沈惊凰这才看清他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竟与琉璃瓶中婴儿的烙痕如出一辙。
密道尽头的出口通向护城河,沈惊凰抱着残片潜入水中。当她浮出水面时,正望见皇宫方向燃起的熊熊大火。怀中的羊皮纸被血水浸透,却让她更加清醒——云千影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小川的处境,恐怕比她想象中更加危险。
三日后,沈惊凰乔装成玄溟国侍女,混进了城郊的地牢。腐臭气息中,她听见小川压抑的咳嗽声从最深处传来。然而当她摸到牢门时,颈间的血契突然剧烈灼烧——云千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姑娘,你以为找到残片就能扳倒我?”
沈惊凰转身,看见对方身后跟着整整一队暗卫,手中的玄铁弩泛着冷光。小川的惊呼声从牢内传来,她攥紧藏在袖中的密信残片,突然笑了:“云千影,你以为封锁皇宫就能掩盖真相?这些证据,足够让三国都知道,你才是和天机阁勾结的最大叛徒!”
“证据?”云千影抬手,一名暗卫呈上被鲜血染红的羊皮纸,正是寒鸦给沈惊凰的那份地图,“很可惜,你的帮手己经死了。而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她挥了挥手,玄铁弩齐刷刷对准沈惊凰,“把她和小川关在一起,我倒要看看,在绝境中,凤凰血脉还能不能创造奇迹。”
沈惊凰被推进牢房的瞬间,小川立刻扑了过来。她抱紧少年颤抖的身躯,望着墙壁上斑驳的血痕,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带着小川活下去,并且让云千影和天机阁,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