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硝烟尚未散尽,沈惊凰跪坐在焦土上,颤抖的手轻抚过断剑上的裂痕。远处,萧无咎正在指挥士兵清理战场,玄甲上凝固的紫血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她望着苍澜国新皇被抬走的马车,颈间咒印虽被削弱,但仍未彻底清除。
“沈姑娘,萧太子有请。”暗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沈惊凰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体内噬灵液的毒素又开始隐隐发作。她强撑着走向萧无咎的营帐,心中警铃大作——以萧无咎的性格,绝不会如此轻易地“邀请”她。
营帐内,烛火摇曳。萧无咎背对着她,手中把玩着一个青铜药瓶,正是与天机阁密信中提到的“初代兵器启动剂”同款。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开口:“沈惊凰,我有个计划,以你的血脉为饵,诱捕天机阁高层。”
沈惊凰的瞳孔骤缩,血脉之力不自觉地翻涌:“你疯了?!用我当诱饵,和把我送给天机阁有什么区别?”她想起血月阵中那股几乎吞噬她的力量,想起初代兵器苏醒时的恐怖预言画面,“我不会再任你们摆布!”
萧无咎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由不得你拒绝。”他抬手示意,一名士兵押着昏迷的小川走了进来。少年脸色苍白如纸,脖颈处的凤凰烙印异常醒目,“小川也是‘凤凰计划’的关键一环,没有他,初代兵器无法完全启动;而没有你,他...”他故意停顿,观察着沈惊凰的反应。
“你敢动他试试!”沈惊凰的火焰瞬间暴涨,将营帐内的帘幔点燃。她冲向小川,却被暗卫用锁链拦住。金红火焰与锁链碰撞,溅起无数火星。
萧无咎慢条斯理地放下药瓶,走到她面前:“救小川,还是自保?你只能选一个。”他的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天机阁的人己经在来的路上,他们要的是完整的凤凰血脉。如果小川落在他们手里...”
沈惊凰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预言画面不受控地闪现:小川被绑在祭坛上,天机阁长老狞笑着将紫色液体注入他体内,而她自己则被锁链束缚,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我两个都要!”沈惊凰的怒吼震得营帐摇晃。她拼尽全力挣脱锁链,却因噬灵液的反噬而跪倒在地。她抬头望向萧无咎,眼中满是血丝:“告诉我,小川和初代兵器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也是关键?”
萧无咎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手记——正是沈惊凰在苍澜国陵墓中发现的那本初代凤凰血脉者的手记。他翻到某一页,递到她面前:“你漏看了这一段。初代兵器需要两种血脉共鸣才能启动,一种是传承者,另一种...”他的手指划过一行小字,“是守护者。”
沈惊凰的目光落在那行字上,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守护者...能压制传承者的暴走,同时作为祭品激活兵器。而小川...他就是守护者血脉?”她想起小川总是无条件地信任她、保护她,想起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没错。”萧无咎收回手记,“天机阁一首在寻找守护者,他们知道仅凭你的血脉,无法完全掌控初代兵器。所以他们盯上了小川。”他突然靠近,压低声音,“沈惊凰,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用你的血脉引蛇出洞,在他们得手前摧毁初代兵器。”
沈惊凰望着昏迷的小川,又想起天机阁的阴谋、死去的十万百姓、被控制的两国皇室。理智告诉她,萧无咎的计划或许是唯一的破局之道;但情感却在嘶吼,她不能让小川陷入危险。
“如果我答应,你如何保证小川的安全?”她咬牙问道。
萧无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以赤霄国太子的名义起誓,会调动所有力量保护他。但你必须配合,不能擅自行动。”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我都清楚,天机阁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营帐外,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和金属碰撞声。沈惊凰知道,那是天机阁的先头部队到了。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小川的手,金红火焰与他颈间的凤凰烙印产生共鸣:“好,我答应你。但如果小川有任何闪失,我会让你和天机阁一起陪葬!”
萧无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准备一下吧。这场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而在营帐之外,夜幕正在降临,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如同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