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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
迈步间，方展脚步一顿。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道佝偻的黑袍身影静静伫立，正是孟清歌先前放出的替身傀儡。
“把那东西收起来。”
他垂眸瞥向腰间仍在挣扎的少女，语气不容置疑。
孟清歌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眼波微转，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你下达自毁指令没用，我防着你的。"
方展淡淡开口，将她心底刚萌生的那点小心思点破。
少女如遭雷击般浑身剧震，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会读心术？"
她不可置信地仰头望向方展，声音颤抖。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在心底疯狂滋长。
难怪...
难怪初见时他就能洞悉所有秘密，自己的所思所想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完了...
彻底完了...
敌不过，也逃不掉，前途无望。
孟清歌浑身气力仿佛瞬间被抽空，整个人首接软绵绵地瘫在方展臂弯里。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方展毫不客气的一拍。
"别装死，干活。"
他神色如常地再次指向替身傀儡，语气不容置疑。
少女耳尖瞬间染上绯色，贝齿轻咬下唇。
在方展平静的注视下终是败下阵来。
"咻——"
随着一声轻响，黑袍身影迅速坍缩，转眼化作一个精巧的木雕小人。
方展俯身捡起，确认无误后，将其收起。
随后。
他看向百米外散发着火光的黄泉碧落灯，带着孟清歌赶到近前，首接吩咐道：“那火光给我撤了，再把认主权限给我。”
“不可能！你休想！”
少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同灯盏的火焰都旺盛起来。
“是吗？给你个一分钟考虑，再仔细想想。”
方展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微漾。
“你就死心吧， 这是我的命根子，你别想打它的主意。”
孟清歌想都没想首接道。
"那就别怪我..."
方展忽然俯身，温热的吐息拂过她通红的耳垂，"用些特别手段了。"
"你、你还想怎么样？我辛辛苦苦收集的家底都被你抢完了！最后一样你都不留给我！你杀了我好了！"
少女浑身一颤，脖子硬挺，"我宁死不屈！"
方展望着她倔强的侧脸，不知想起什么，眼底的笑意愈发灿烂。
霎时间。
方展指尖绽开一道幽邃如墨的流光，仿佛有生命般在空中蜿蜒游走，然后缠上少女纤细的西肢。
不同于阳雷惊天动地的威势。
阴雷诡谲难测，更适合细分操作。
"滋——"
随着一声细微的电流轻响，少女猛然睁大眼睛。
想象中的剧痛并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暖流。
那感觉像是泡在恰到好处的温泉里，连指尖都泛起懒洋洋的惬意。
"嗯..."
一声轻哼不受控制地从唇间溢出，少女慌忙咬住下唇，却止不住睫毛的轻颤。
见状。
方展微微一笑。
刹那间——
雷元之力骤然暴涨！
"啊！"
孟清歌瞳孔猛地收缩，方才还能忍受的酥麻感瞬间化作汹涌浪潮。
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又痒又麻，偏偏还带着说不出的畅快。
"停...别...完..."
突然。
少女的声音染上哭腔，全身猛地绷紧，脚趾紧紧蜷缩，水雾氤氲的眸子里泛起迷离波光。
显然......
方展神色不变，指尖再度泛起幽暗雷光。
"别...！"
见状，孟清歌惊呼出声，嗓音里充满了求饶的意味。
“那就乖乖按我说的做。”
方展将手中雷元收回，吩咐道。
孟清歌咬了咬下嘴唇，叹了口气，放弃挣扎的念头。
刚刚那种羞耻感。
生不如死！
她这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
这逆风局。
看来翻不了盘了！
"啊！"
想着，孟清歌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她恶狠狠地瞪向方展，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晕——这该死的腿软......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
方展催促道。
他总有一种预感，混元无相寺和坐忘心斋的离去，还有未现身的机械神教。
他们不会轻易的就这么放弃。
保不齐在路上守株待兔。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的布置就越完善。
现在得抓紧时间才行。
"哗——"
孟清歌垂眸掐诀，纤指翻飞如蝶。
黄泉碧落灯的惨绿焰火渐渐敛去，最终化作一盏斑驳的青铜古灯。
孟清歌侧头看向方展，抿了抿粉唇，在他身边耳语一番。
方展点头。
按照孟清歌所说的方法，来到灯盏前，咬破舌尖。
一滴殷红血珠坠入灯芯，在青铜表面溅开妖冶的梅花，然后手指翻飞开始掐诀。
"轰！"
随着雷元灌注，灯芯骤然爆发出耀目青光。
焰火如活物般扭动着膨胀，转眼化作五米见方的光罩，将方展笼罩其中。
跳动的火舌在他的侧脸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
当方展转头的瞬间，正对上孟清歌惊惶的眼神。
少女不自觉地后退半步，瞳孔剧烈震颤着，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怖的存在。
很显然，黄泉碧落灯的「情绪熔炉」正在将她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效果不错。"
方展满意地勾起嘴角，指尖轻抚灯身。
焰火应声而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他将古灯悬在腰间时，明显看到少女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眼中的惧意也随之褪去几分：“走吧，带我去拿蚀晶，你刚刚说就在附近，肯定能找到具置吧。”
孟清歌的目光在方展腰间的黄泉碧落灯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情绪，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挣扎。
"嗯？"
方展似笑非笑地挑眉，指尖不经意地抚过灯身。
少女缓缓叹出一口浊气，再抬眸时神色恢复平静：“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