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节目的主题是:历久弥新的歌曲。
阮亦慈挑来拣去,最后敲定《Right Here Waiting》作为竞演曲目。
在澳岛的别墅里,她第一次听他弹钢琴。
就是这首歌。
她第一个借着酒劲跟他谈心,也是因为这首歌。
演播厅的灯光暗了下来,钢琴前奏,娓娓道来。
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阮亦慈站在聚光灯下,指尖轻轻搭在立麦上。
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的丝缎吊带裙,露出纤细的身材。
十公分尖头细高跟隐藏在高腰牛仔阔腿裤下,衬得腿型修长笔首。
“Os apart day after day……”(远隔重洋,日复一日)
沙哑中略带一丝慵懒与空灵,在演播厅里缓缓铺开。
镜头推近特写。
能看见她长而卷睫毛在顶光下投出的细小阴影,以及唱歌时下意识捏紧话筒的小动作。
导播间里,导演盯着监视器讶然“咦”了一声:“观众席第一排那个穿黑西装的……”
镜头切过去,观众席光线昏暗,依稀能辨认出梁兆?优越的侧脸轮廓。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专注地落在舞台上,左腿因为久坐微微向外倾斜着。
“这不是梁盛集团的……”副导演倒吸一口凉气,“糟糕,快切回主舞台!”
导播手忙脚乱调整机位,阮亦慈刚好唱到副歌部分。
她似有所感,望向观众席某处,嘴角漾开一个甜度超标的笑。
这个笑容被4K摄像机精准捕捉,弹幕瞬间爆炸:
【救命!这个眼神绝对在盯男朋友!】
【刚才镜头晃过去的是不是梁盛集团的梁总?!】
【之前是不是有人小道消息透露过,阮亦慈的金主大有来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阮亦慈捂住胸口,深深一鞠躬,耳返差点从耳朵里滑下来。
她下意识去接,恍然听见观众席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借着捋头发的动作偷偷朝声源处看去,结果耳返“啪嗒”砸在地上。
现场哄笑,她红着耳尖捂住胸口,蹲下去捡,听见台下某人很轻的一声笑。
哼!居然敢嘲笑她!
她是第二个出场,整期节目录制结束,己近午夜。
阮亦慈戴着小渔的棒球帽,裹着小渔的西装外套,溜到地下车库,鬼鬼祟祟钻进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刚关上车门就被拽进乌木沉香气息的怀抱里,梁兆?的指尖凉凉地贴在她后颈:“嗯…耳返都掉了?”
“谁让你突然出现,”她小声嘟囔,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
驾驶座的周正识相升起隔板,驱车离开地下室。
她趁机仰头亲了亲男人下巴,“说,是来开会,还是来看我的!”
梁兆?摘掉棒球帽,手指插进发丝轻轻按摩头皮:“开会是顺便的。”
顿了顿又补充:“唱得很好。”
阮亦慈舒服得眯起眼,像被同伴舔顺毛的猫咪。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阮亦慈指着窗外:“停车!”
没等车停稳就拉开车门冲下去,趴在栏杆上指向江面:“你看!”
梁兆?拄着手杖跟过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深夜的江面上,一艘灯火通明的游轮正缓缓驶过。
甲板上游客在唱歌跳舞,歌声被江风吹得断断续续。
“我们还没一起坐过游轮呢。”她转身靠在栏杆上,夜风把刘海吹得乱糟糟的,“等天气再暖和些,你腿好些了,我们坐游轮去日本看樱花好不好?”
梁兆?凝视着她被霓虹染成彩色的眼睛,控制不住想要把人搂进怀里。
怎么都抱不够。
江风呼啸而过,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什么?”阮亦慈没听清。
梁兆?却不肯再说,只是牵着她往回走。
首到坐回车上,她才从口型辨认出那句话。
是“我等你。”
当晚#阮亦慈 江边约会#莫名其妙上了热搜。
狗仔拍到他们在江边的背影照,配文暗示二人好事将近。
阮亦慈泡在浴缸里,刷到这条热搜笑得差点呛水。
她假装手滑,点了个赞。
之前她说过,如果有朝一日被拍到恋情,她希望能够得到祝福。
梁兆?不知何时走到了浴室门口,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大片胸膛。
他单手撑在门框上,目光沉沉地看她:“你点赞了?”
阮亦慈被吓一跳,缩回浴缸,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声音闷在水里:“咕噜咕噜~不是你授意的么~咕噜咕噜~”
水面“哗啦”一声响,梁兆?的手杖靠在墙边。
他俯身撑在浴缸边缘,一脸“我该拿你这个小滑头怎么办”的表情。
“你可真聪明啊……”
浴室里,暖光灯下水汽氤氲,显得他眉目含情,似要溢出。
阮亦慈不知道为什么,想起第一次见他被吓破胆大骂他“死瘸子”“死变态”的场景。
噗嗤笑出声。
彼时,也是这样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只不过当时他眼里全是讥诮。
而现在,他的目光灼得她心跳失序。
噗通噗通——
“我是在想……”她鼓起勇气勾住他睡袍腰带,“梁先生是不是,”手指轻轻一扯,“想要个名分了?”
梁兆?眸色骤深。
噗通——
浴缸里的水漫出大半。
凌晨两点一刻,阮亦慈哈欠连连,被他从浴缸里捞起,浑身酸软。
任由他给自己吹头发。
吹风机的暖风拂过发丝,阮亦慈昏昏欲睡地趴在梁兆?腿上。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烫吗?”他关小一档风力,指腹不经意蹭过她后颈的敏感处。
阮亦慈像只被顺毛的猫,舒服地眯起眼:“刚好…”
梁兆?捋她头发的手指一顿,挑起一缕发丝:“这里打结了。”
“今天做造型喷了好多发胶,”她迷迷糊糊地解释,突然感觉头皮一紧,“疼!”
“别动。”他按住她乱晃的脑袋,小心翼翼解开那个死结,“以后少用这些化学制品。”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阮亦慈偷偷勾起嘴角。
这个在外人眼里冷硬强势的男人,此刻正跪坐在床上,像对待什么珍贵艺术品般侍弄她的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越来越轻,一点点将湿发吹干。
阮亦慈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最后只记得被抱起来时,脸颊蹭到了他睡衣上淡淡的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