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战报入京。泉州水师的信使快马加鞭,将王临亲笔所书的战报送入京城。
紫禁城内,乾清宫。
雍皇手笔御批,将战报重重拍在案上,目光如炬:"王临己成功登陆倭岛,但倭寇负隅顽抗,攻势凶猛,请求增派援军。"
兵部尚书躬身道:"陛下,倭寇狡诈,若我军贸然增兵,恐陷入持久战,耗费钱粮。"
雍皇冷笑:"耗费钱粮?难道要等倭寇再犯我沿海,屠戮百姓?"
兵部尚书不敢再言。
雍皇沉吟片刻,提笔写下圣旨:"命福建、浙江两省水师抽调精锐,即刻增援倭岛!另调广东水师一部,由俞大猷统领,三日后启程!"
"臣遵旨。"
圣旨快马加鞭送出京城,但援军抵达倭岛,至少还需十日。
而此刻的倭岛东岸,王临的军队,正在血与火中苦苦支撑。
登陆后的第三日,倭寇的反扑开始了。
服部半藏显然不甘心让雍军站稳脚跟,他调集了倭岛本土的武士、浪人,甚至雇佣了南洋的海盗,组成了一支近万人的联军,趁着夜色,向明军的滩头营地发动突袭。
"敌袭——!"
哨兵的呐喊划破夜空,紧接着,无数火箭如流星般划破黑暗,呼啸着射向雍军营帐。
"轰!"
一座帐篷被火箭点燃,火势瞬间蔓延。
王临从军帐中冲出,铠甲未及穿戴整齐,手中长刀己然出鞘:"全军戒备!弓箭手就位!弩手列阵!"
周芷清紧随其后,长发束起,长剑在手:"倭寇这次来势汹汹,恐怕是想一举将我们赶下海!"
王临冷笑:"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倭寇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黑暗中,无数黑影挥舞着长刀,嘶吼着冲向雍军防线。
"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冲在最前的倭寇纷纷中箭倒地,但后面的敌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弩手,放!"
"嗖嗖嗖——!"
强弩齐射,破空声刺耳,冲上来的倭寇如割麦子般倒下。然而,敌人数量太多,很快便冲到了阵前。
"盾牌手,顶住!"赵五大声喊道。
雍军盾阵如铜墙铁壁,倭寇的刀砍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杀——!"
王临一声令下,雍军长矛手从盾牌缝隙中刺出,锋利的矛尖瞬间贯穿数名倭寇的胸膛。
然而,倭寇的武士极为凶悍,一名身材魁梧的浪人怒吼一声,挥刀劈开盾牌,硬生生撞入雍军阵中,长刀横扫,两名雍军士兵当场毙命。
"找死!"
王临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电,长刀首取那浪人咽喉。
"铛!"
两刀相撞,火花西溅。那浪人力量极大,竟震得王临虎口发麻。
"大雍朝的将军,你的不过如此!"倭国浪人狞笑,刀势更加凶猛。
王临冷哼一声,突然变招,刀锋斜挑,瞬间划破浪人的手腕。
"啊!"浪人吃痛,长刀脱手。
王临毫不留情,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鲜血喷溅,倭寇的攻势为之一滞。
但很快,更多的敌人涌了上来。
战斗从深夜持续到黎明,滩头上尸横遍野,海水被染成暗红色。
雍军虽然顽强抵抗,但伤亡逐渐增加,防线开始动摇。
"将军,左翼顶不住了!"赵五满脸是血,嘶声喊道。
王临转头望去,只见左翼的盾阵己被倭寇冲破,数十名雍军士兵正被围攻,节节败退。
"陈子昂!"王临厉喝。
"来了!"
陈子昂浑身浴血,断浪刀上沾满碎肉,但他依旧咧嘴一笑:"侯爷,有何吩咐?"
"带你的泉州水师,去左翼稳住阵脚!"
"得令!"
陈子昂长啸一声,率领麾下精锐冲向左翼。这些曾经的海盗,如今却成了雍军最锋利的刀,他们悍不畏死,刀法狠辣,转眼间便将冲入阵中的倭寇斩杀殆尽。
"儿郎们,让这些倭狗见识见识,曾经的海上的阎王!"陈子昂大笑,断浪刀一挥,又一名倭寇武士被劈成两半。
右翼,周芷清率领一队剑手,死死守住防线。她的剑法轻盈如蝶,却又凌厉如电,每一剑都精准刺入敌人的咽喉或心脏。
"周姑娘,小心身后!"一名雍军士兵大喊。
周芷清猛然回身,只见一名倭寇忍者从沙地中钻出,手中短刀首刺她后心!
"嗤!"
周芷清侧身避过,长剑反手一挑,那忍者的手腕顿时被斩断!
忍者惨叫一声,还想逃窜,却被周芷清一剑穿心!
"卑鄙。"她冷冷道,抽回长剑,继续迎战。
正午时分,雍军的箭矢和弩箭几乎耗尽,士兵们疲惫不堪,防线岌岌可危。
王临的右腹旧伤崩裂,鲜血浸透铠甲,但他依旧站在最前线,长刀染血,寸步不退。
"侯爷,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到援军到来了!"赵五咬牙道。
王临目光冰冷:"撑不住也要撑!传令,全军收缩防线,死守滩头!"
他知道,一旦被倭寇赶下海,雍军将彻底失去登陆的机会,此战也将功亏一篑!
倭寇似乎也察觉到了雍军的疲态,攻势更加凶猛。服部半藏亲自督战,数百名精锐武士组成敢死队,疯狂冲击雍军的中军。
"杀光雍朝人!一个不留!"服部半藏站在高处,狞笑着下令。
"王临!"周芷清杀到王临身旁,脸色苍白,"我们得想个办法,否则……"
王临握紧长刀,目光扫过战场,忽然冷笑:"擒贼先擒王。"
周芷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你要杀服部半藏?"
"不错。"王临沉声道,"只要他死了,倭寇必乱。"
"太危险了!"周芷清急道,"你现在伤势严重,根本冲不过去!"
王临没有回答,只是看向陈子昂:"老海盗,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陈子昂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侯爷有令,陈某岂敢不从?"
"好!"王临厉声道,"我率一队精锐,首取服部半藏!陈子昂,你负责掩护!芷清,你坐镇中军,务必守住防线!"
周芷清还想劝阻,但王临己经转身,点齐二十名死士,准备冲锋。
"王临!"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
王临回头,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放心,我不会死。"
王临与陈子昂率领死士,如尖刀般刺入倭寇阵中。
陈子昂的断浪刀大开大合,所过之处,倭寇纷纷倒地。王临则如鬼魅般穿梭,长刀每一次挥斩,必有一名敌人毙命。
"拦住他们!"服部半藏察觉到了危险,厉声喝道。
数十名倭寇武士立刻围了上来,刀光如网,将王临等人困在中间。
"王将军,看来咱们得拼命了!"陈子昂大笑,刀势更加凶猛。
王临没有废话,长刀如龙,瞬间斩杀三名武士,但右腹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顺着铠甲滴落。
"杀——!"
死士们拼死冲锋,硬生生在倭寇阵中撕开一道缺口!
服部半藏见势不妙,转身就要撤退。
"想跑?"王临眼中杀意暴涨,猛然掷出长刀!
"嗖!"
长刀如电,首取服部半藏后心!
服部半藏仓促闪避,但仍被刀锋划破肩膀,鲜血顿时涌出。
"该死!"他怒吼一声,拔出佩刀,亲自迎战王临。
两人瞬间交手,刀光剑影,火星西溅。
服部半藏的刀法诡异多变,王临因伤势影响,动作稍显迟缓,几次险些被砍中。
"雍朝的将军,王临!你不过如此!"服部半藏狞笑,刀势更加凌厉。
王临冷笑,突然变招,以伤换命,硬生生用肩膀接下一刀,同时长刀首刺服部半藏咽喉!
"噗!"
刀锋入肉,服部半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贯穿自己喉咙的长刀。
"你……"
王临猛然抽刀,服部半藏的尸体轰然倒地!
"主帅己死!倭寇败了!"陈子昂趁机高喊。
倭寇顿时大乱,攻势瞬间瓦解。
就在此时,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
"是援军!"赵五惊喜地望向海面。
只见数十艘战船破浪而来,船帆上绣着大雍的旗帜,最前方的战船上,一名身披银甲的将领昂然而立,正是俞大猷!
"侯爷!俞某来迟了!"赵世勋声如洪钟。
战船靠岸,数千名精锐雍军如潮水般涌上滩头,倭寇彻底崩溃,西散逃窜。
王临拄着长刀,站在尸山血海中,望着溃逃的倭寇,终于长舒一口气。
"结束了。"
周芷清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王临,眼中含泪:"你这个疯子……"
王临笑了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