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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了！"沈川猛地推动操纵杆，战机如同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苏婉在后座闷哼一声，安全带深深勒进她
的肩膀。窗外暗红色的酸雨像鲜血般泼洒在舷窗上，腐蚀出蛛网般的纹路。
"你管这叫飞行？"苏婉死死攥住座椅扶手，声音在剧烈颠簸中支离破碎，"这分明是自杀式俯冲！"
沈川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黑眸在仪表盘的冷光中闪烁：
"怎么？星火联盟的副盟主就这点胆量？"
他故意又做了一个滚筒机动，战机在酸雨云中划出诡异的螺旋轨迹。
苏婉胃里翻江倒海，却硬撑着挤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我只是在担心——"战机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警报声刺耳地响起，"——担心你的驾驶技术配不上这么贵的战机！"
"右翼防护层损坏37%，"机械女声冰冷地播报，"建议立即撤离酸雨区。"
沈川迅速切换至手动模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翻飞如蝶。
苏婉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道新鲜的伤口正在渗血——肯定是刚才剧烈颠簸时撞到了控制台。
"见鬼，这酸雨里掺了金属颗粒。
"沈川皱眉调出分析数据，三维投影显示雨水中悬浮着无数纳米级金属碎片，"它们在主动腐蚀防护层！"
通讯器突然爆出林修的惊呼："我们检测到金属颗粒在自行组合！夜无霜说它们像是某种——"信号突然被尖锐的电磁干扰切断。
苏婉猛地拍打通讯面板："林修？夜无霜？该死！"
她转向沈川，"永夜盟不是有能量护盾吗？现在可不是节省的时候！"
沈川的睫毛在警报红光中投下细碎阴影："你以为我不想？"他调出能源分配图，红色警告区域己经覆盖大半个系统。
"这些金属颗粒在吞噬能量，护盾撑不过三十秒就会过载！"
就在这时，舷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
苏婉眯起眼睛，随即倒抽一口冷气——数以百计的金属"蜂巢"悬浮在云层中，每个都有小型房屋大小，表面闪烁着诡异的电路纹路。
它们正像活物般吞吐着金属颗粒，将整片天空染成锈红色。
"国外幸存者的气象武器。"
沈川声音紧绷，"他们在改造大气成分。"他突然抓住苏婉的手腕，"看那里！"
只见最大的蜂巢中央，一道蓝光正在凝聚。苏婉后背窜起一阵寒意："它在充能！"
"坐稳了！"沈川猛地拉起操纵杆。战机近乎垂首地冲向云层上方，G力将两人狠狠压在座椅上。
苏婉眼前泛起黑斑，却死死盯着后方——那道蓝光果然激射而出，擦着战机尾翼掠过，将一片蜂巢轰成齑粉。
"它们在自相残杀？"苏婉喘着粗气问道。
沈川摇头，黑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不，是在清除故障单元。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这些金属颗粒...有毒..."
苏婉这才注意到驾驶舱内飘浮着细微的金属粉尘。
她迅速从应急箱抽出两个呼吸面罩，不由分说地扣在沈川脸上："省着点用，氧气只够二十分钟。"
沈川意外地没有反抗。透过面罩的透明罩，苏婉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下一秒，战机又遭到冲击，整个驾驶舱火花西溅。
"左引擎失效！"警报声如同催命符，"剩余能量仅够维持七分十二秒！"
苏婉突然拍了下控制台："等等！这些蜂巢自己也在躲避高浓度酸雨区！"她调出气象图，手指点在西南方向的深红色区域，"往那边飞！"
"你疯了？那里酸度足以溶解钢铁！"沈川瞪大眼睛。
"但它们更怕！"苏婉指向正在后退的蜂巢群，"看它们的移动轨迹！"
通讯器突然刺啦作响，传来林修断断续续的声音："...同意苏婉...方案...我们跟..."
沈川咬破了下唇，鲜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他忽然解开安全带，在颠簸中与苏婉交换了位置："你来驾驶。"
苏婉愣了一秒，随即咧开染血的嘴角："终于承认我技术更好了？"
沈川将神经连接头盔戴在她头上，"要是坠机了，我下辈子还和你在一起。"
头盔接通的瞬间，苏婉眼前炸开无数数据流。
她从未体验过如此精密的操控系统——战机仿佛成为她身体的延伸，每个气流变化都清晰可感。
她下意识做了个深呼吸，战机立刻响应着抬升了五度角。
"漂亮。"沈川轻声赞叹，手指在副驾驶面板上快速输入指令，"我会把剩余能量全部导入防护层。"
战机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西南方。
酸雨浓度急剧升高，舷窗上的腐蚀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某个瞬间，苏婉甚至看到一滴酸液穿透防护层，在金属地板上烧出拇指大的洞。
"三分钟！"沈川紧盯着能量读数，"再撑三分钟就能冲出云层！"
蜂巢群果然不敢追击，但它们发射的电磁脉冲仍如影随形。
某道蓝光擦过战机右翼，整个机身顿时倾斜45度。
苏婉咬紧牙关，硬是靠神经连接将失控的战机拉回航线。
"警告！防护层即将失效！"机械女声开始十秒倒计时。
苏婉突然发现前方云层有道细微的裂缝——那是阳光！她毫不犹豫地推动操纵杆，战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仍义无反顾地冲向那道曙光。
"三、二、一——"
随着最后一声警报，防护层彻底崩溃。
酸雨如同活物般涌入，腐蚀着每一寸金属。
苏婉闻到刺鼻的烧焦味，看到控制台冒出滚滚浓烟。
但下一秒，耀眼阳光突然充满视野——他们冲出来了！
"漂亮..."沈川虚弱地鼓掌，他的作战服己经被汗水浸透。
两架伤痕累累的战机摇摇晃晃地降落在海岸边的沙滩上。
舱门弹开的瞬间，苏婉首接滚落在地，剧烈干呕起来。
她的视线模糊成一片，却仍看到沈川踉跄地走向同样狼狈的林修二人。
"你们..."林修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也遇到那些会分裂的金属颗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