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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在物理楼对面的咖啡店坐了整整三天。
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观察记录：3月21日18:47，林晚星房间灯光熄灭；3月22日7:02，沈昭公寓窗帘拉开一道缝；3月23日全天无灯光变化......
"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三天不出门？"张明远咬着笔帽，焦躁地翻着外卖订单记录。根据他收买的外卖员反馈，这几天送到两人住处的餐食量少得可怜，根本不像正常年轻人的食量。
咖啡店老板娘第三次过来添水时，忍不住问："同学，你是在做社会调查吗？"
张明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大学生作息习惯严究。"他合上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封面——那里用铅笔写着几个小字：规则游戏·午夜电台。
与此同时，林晚星的宿舍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她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悬浮着半透明的任务大厅投影界面，数十条副本监控视频如星河般环绕着她流动。
"槐杨村后续处理完毕，获救者记忆修改完成。"她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指尖轻点，一段监控录像放大展开——画面中是正在复健的周梅，"但周小满的妹妹情况特殊，恶念侵蚀造成的精神创伤需要更长时间恢复。"
沈昭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碗泡面。他腰间围着林晚星的碎花围裙，看起来颇为滑稽。"先吃饭吧，你己经盯了十二小时监控了。"他把其中一碗放在林晚星面前，"明天就考试了，规则之主也需要补充碳水化合物。"
林晚星这才注意到窗外己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关闭投影，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台灯温暖的光晕。"追踪符文有反应吗？"
"安静得像坟墓。"沈昭嗦了一口面条，"张明远今天去了三次图书馆，在咱们常坐的位置转悠，还翻过旁边的垃圾桶。"他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但他手机里的照片很值得玩味——全是规则符文的模糊截图。"
林晚星皱眉："普通人不可能拍到符文实体。"
"除非..."沈昭用筷子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扭曲的符号，"有人故意泄露给他看。"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泡面的热气在灯光下袅袅上升，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向十一点。林晚星突然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电磁学原理》："复习最后一章吧，明天的重点。"
沈昭笑着摇头："你还真是执着于当个模范学生。"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保持正常。"林晚星翻开课本，指尖在麦克斯韦方程组上轻轻划过，"如果连期中考试都应付不了，我们怎么证明自己能平衡两个世界？"
沈昭注视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放松点，学霸。你可是能重构游戏规则的人，区区考试算什么？"
林晚星刚要反驳，突然身体一僵。她猛地转头看向窗外——那里只有一片漆黑的夜色，但她的瞳孔却微微收缩："有人在我宿舍楼下布了监视结界。"
沈昭眼神骤冷，指尖泛起金光。林晚星却按住他的手："别用能力，是陷阱。"她迅速在手机上调出宿舍楼监控，"看，三楼走廊。"
监控画面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正鬼鬼祟祟地接近林晚星的房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不是张明远的人。"沈昭眯起眼睛，"她手腕上有游戏印记，是玩家。"
林晚星迅速打开另一个监控角度："她在往门缝里塞东西...是纸条？"
画面中的女生突然抬头，正好对上隐藏摄像头。她咧嘴一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然后迅速离开。
"她说'午夜见'。"沈昭的声音沉了下来，"游戏在主动找我们。"
林晚星关闭监控，深吸一口气："先专注明天的考试。如果这是调虎离山..."
话未说完，她的手机突然亮起，一条匿名短信弹出：「考试愉快。——午夜电台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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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当天的校园格外安静。林晚星坐在第三考场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答题卡上投下细密的光斑。电磁学试卷己经翻到最后一页，她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
窗外的走廊上，监考老师来回踱步的脚步声清晰可闻。林晚星借着翻页的机会，用余光瞥向窗外——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玻璃反光中，隐约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明远正和一名教务处的老师低声交谈，不时指向考场方向。
林晚星不动声色地继续答题，左手却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开机键时，前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老师！有人作弊！"一个女生尖声喊道，指着她邻座的男生，"他袖子里有纸条！"
监考老师快步走来，男生慌乱地站起身辩解："不是我！是有人塞给我的！"他的动作太大，撞翻了林晚星的水杯，水瞬间浸湿了她的试卷。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手忙脚乱地掏纸巾，却在俯身时压低声音对林晚星说："规则之主，电台己经调好频了。"
林晚星瞳孔一缩。男生的衣领下，隐约可见一道扭曲的黑色纹路——那是被恶念侵蚀的痕迹。
监考老师宣布考试暂停，要求所有人留在座位上。林晚星看着自己水渍斑斑的试卷，突然明白了这场闹剧的目的：他们想逼她在现实世界使用能力。
她轻轻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她眼中的决然。当监考老师询问是否要更换试卷时，林晚星摇了摇头："不必，我可以继续答题。"
在考场另一端的第五考场，沈昭突然抬起头。他的试卷早己答完，此刻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一股细微的能量波动从第三考场方向传来，让他指尖的笔突然停住。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目光转向窗外。在对面教学楼的楼顶，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举着望远镜看向这边。沈昭勾起嘴角，在草稿纸上画下一个微型符文，然后借着交卷的动作将纸片弹向窗外。
纸片在空中诡异地拐了个弯，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飞向对面楼顶。
十分钟后，校园论坛突然爆出一条热帖：《物理系某助教天台偷拍女生考场，高清大图实锤！》配图是张明远举着望远镜的清晰照片，背景里还能看到考场的窗户。
林晚星交卷时，监考老师特意向她道歉，并表示会申请酌情处理她的湿损试卷。她礼貌道谢，走出考场时看到沈昭正倚在走廊尽头等她。
"精彩的反击。"林晚星轻声说，"但太冒险了。"
沈昭耸肩："只是个小把戏，没用转化能力。"他递给她一瓶冰镇绿茶，"不过我们的张学长可能要换个学校混了。"
他们并肩走向食堂，谁都没提那个被恶念侵蚀的男生。午后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布告栏时，林晚星突然停下脚步。
"看。"
布告栏最显眼的位置贴着一张崭新的海报：校园电台特别节目《午夜心声》，今晚23:00准时开播。海报下方用红笔画了一个扭曲的符号，正是规则游戏中代表"强制入场"的标记。
"看来我们的期中假期要提前结束了。"沈昭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凝重。
林晚星伸手揭下海报，背面赫然写着一行血红色的小字：
「今晚的听众来电，期待你们的参与。——DJ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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