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辰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也能感受到他身体传递出的、一种刻意压抑的紧绷感。
她太了解他了。这个自律到近乎苛刻的男人,二十六年的人生才第一次尝到的滋味,食髓知味后却又因为假孕乌龙和她一句“最近要克制一下”而硬生生把自己按在“绅士”的壳子里。
徐梨的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那里绷紧的线条泄露了他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她想起他抱着哭得乱七八糟的自己,想起他笨拙却无比珍重的安抚,想起他指腹戒指时那份沉甸甸的承诺。
徐梨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灼热的呼吸,却在韩星辰以为她要退缩的瞬间,猝不及防地仰起脸,柔软的唇瓣轻轻印上了他的。
那是一个极其短暂、甚至带着点试探和生涩的吻。像一片羽毛拂过滚烫的岩石。
韩星辰的身体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捧着她脸颊的手骤然收紧,又立刻意识到什么般放松了力道。他所有的感官在那一刻都聚焦于唇上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上,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他苦苦维持的理智堤坝。
徐梨退开一点,脸颊绯红,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快速扇动,有些不敢看他灼人的目光。她小声嗫嚅,“…圣诞礼物…之一。”
话音未落,韩星辰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如同冰层下汹涌的岩浆找到了出口。
“阿梨…”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危险的、被压抑到极限后爆发的震颤。他不再给她任何思考或退缩的余地,起身一手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锁进怀里。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浅尝辄止。带着积压己久的渴望、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掠夺。
他攫取着她的呼吸,深入探索,唇舌滚烫而有力,每一个辗转厮磨都带着要将她拆吞入腹的侵略性,却又在极致的强势中透出无法言喻的珍视。
徐梨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氧气都被他夺走,身体软得只能依附在他怀里,被动地承受着这汹涌而来的情潮。
核弹不知何时己跳开,蹲在不远处好奇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韩星辰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唇上。他的眼神幽暗得像深夜的海,里面翻滚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礼物…很好。” 他低哑地开口,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性感颗粒感,拇指重重擦过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但是…”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干脆利落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韩星辰抱着她大步走向卧室,步伐坚定而急切。卧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客厅温暖的光线,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像一道金色的利刃,精准地劈开了徐梨混沌的梦境。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体残留着纵情后的慵懒酸软,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要再多睡一会儿。
然而,下一秒,床头柜上手机的闹钟骤然响起,尖锐的电子音毫不留情地将所有旖旎打散。
“唔…”徐梨痛苦地呻吟一声,下意识地想往被子里缩,却被一只结实的手臂牢牢箍住了腰。
“早”韩星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性感得撩人。他埋首在她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胡茬蹭得她微微发痒,像只餍足的大猫,慵懒地圈着他的领地。
徐梨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又困又恼,带着鼻音抗议,“要迟到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腰间的酸软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韩星辰低笑,不仅没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把她更紧地嵌进怀里,薄唇在她肩头印下一个湿热的吻。“请假。”他言简意赅,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不行,哪能天天请假…”徐梨终于挣扎着半撑起身,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露出锁骨上几处暧昧的淡红印记。晨光勾勒着她光洁的侧脸和略显疲惫却格外柔媚的眼角。
韩星辰也顺势半坐起来,赤裸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在晨光下像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塑。他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眼神清明,显然早就醒了。
就在徐梨抓起衬衫往身上套时,他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早餐吃什么:
“元旦假期,要不要跟我回趟家?”
徐梨套衬衫的动作瞬间僵住,一颗纽扣卡在指尖,不上不下。她猛地回头,对上他平静却异常专注的目光。那目光灼灼,像昨夜一样,带着某种不容她逃避的认真。
“回…回家?”她的声音有点干涩,大脑像是被冻住了。
“嗯。”韩星辰伸手,自然地帮她把那颗卡住的纽扣解开,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胸前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妈元旦应该能回来。”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表情,补充道,“既然都答应我的求婚了,”他抓起她的左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着那枚素圈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头一紧,“那不如趁热打铁,元旦两边家长也见个面?”
“两边?!”徐梨的声音陡然拔高,彻底清醒了,昨夜残留的甜蜜和慵懒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兵荒马乱。
“不行不行!”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太…太突然了!我爸那边…他倒是提过元旦让我回去…说念安很想我” 她想起父亲电话里欲言又止的声音,心里更乱了。
韩星辰看着她惊慌失措像只受惊小鹿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但很快被更深沉的认真取代。“阿梨,”他握住她的双肩,让她正视自己,“总要见的,我妈只是需要认识一下,这个让她儿子等了七年、栽得心服口服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微微前倾,“而且,”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点诱哄,“我爸不是在公司见过你了?”
徐梨想起那位在公司里不怒自威的董事,私下里对她确实颇为和蔼,对她设计的认可。
韩星辰敏锐地捕捉到她眼神的松动,继续加码,“所以,你看,最难搞定的我爸都对你满意得不得了。我妈那边,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够了。相信我,嗯?”
徐梨看了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承诺的戒指。昨夜他给予的温暖和安全感似乎还在血液里流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是关于他们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带着点认命般的无奈,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勇气:“那…那还是我先去见你妈妈吧。” 她顿了顿,小声补充,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一个一个来…压力小点。”
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和如释重负:“好!就按你说的办!元旦,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