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声看着闯进来的衙役。
心里了然,看来昨天的掌柜们,过来指教了。
上午安安静静的,还以为不来了呢。
莫铭非站在余晚声身前:“敢问府衙,主控所丢何物?”
“咱们可以协助衙役大人尽快破案。”
衙役原本不耐烦的神色在看到莫铭非后转了一个态度:“原来是莫夫子,这酒楼跟你也有关系。”
莫铭非笑着回应:“算是半个掌柜吧。咱们商贾定是焚券输诚,支持县令的新出的县令的。”
衙役看着长长的招工队伍,又全是流民,心下了然。
衙役连忙拱手,莫铭非见了县老爷多次,县老爷都是毕恭毕敬的。
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酒楼,谭掌柜还让自己的女儿去找县太爷查封。
如今这酒楼是莫夫子的,还是不要轻易办此事。
衙役让手下的两人逐个盘查过去,在人群中揪出了一个流民,怀里揣着羊脂玉佩。
衙役将人拉到衙役领头面前:“头,这人,怀里有个玉佩。”
流民被扯出来,疯狂的叫嚷着:“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是双亲遗物,不是什么赃物。”
衙役被叫得头疼,给了一棍子,把旁边流民吓得退缩,生怕被牵连。
“传家宝?有何证据?”
流民死死扒拉着衙役的手,想夺回那块玉。
余晚声皱眉,看这样子好像真是被冤枉的。
余晚声问了流民一句:“你大可说说这玉长什么样?竟然是你的传家宝,你定是知道细节。”
流民脱口而出:“是个兔子。”
余晚声接着问了一句:“兔子抱着什么。”
流民一愣:“抱着…抱着稻穗。”
余晚声莞尔一笑,不再应声,流民眼底流过片刻慌神。
衙役一脚踢到流民膝盖窝处:“兔子抱稻穗,说谎不打草稿。”
“这东西根本不是你的。”
“带走。”
流民被衙役拖着拉去县衙。
临走时,不忘跟莫铭非行礼:“夫子,那我们先走了。”
莫铭非回礼:“大人慢走。”
流民看着衙役对莫铭非的态度,心里暗自揣度,若是能在这里上工,以后是不是也不用怕这些衙役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后面的面工,流民们表现的更加踊跃。
让莫铭非都抉择了好久。
余晚声这边的女工不到傍晚都己经见完。
余晚声压低声音跟莫铭非说一句:“夫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人就溜到高台上了。
莫铭非看着余晚声溜走的背影,认命看着依旧不见尽头的队伍。
这声势够浩大了。
余晚声一上到高台就撞上了叶淮霆。
“咚”的一声,余晚声揉揉自己的脑袋,又揉揉叶淮霆的胸口。
“疼么?”
叶淮霆浅笑:“跑那么急做什么?”
“出了什么事。”
余晚声将自己的手掌放在叶淮霆鼻尖。
眼神示意叶淮霆。
叶淮霆眼底露出犹疑,随后用嘴唇印了上去。
动作很浅,余晚声从手心到天灵盖,都仿佛过电了一般。
吓得将手抽回来。
叶淮霆反应过来自己会错意了,将错就错的问:“亲的不对吗?”
“那是这样?”
叶淮霆将余晚声的手捧起来,又轻轻的啄了一下手背。
余晚声看着叶淮霆眼里越来越危险的目光,半步半步的后退。
眼神都被击得有些慌乱。
叶淮霆故作姿态:“还不对?”
“那是这样?”
叶淮霆将余晚声的手反过来,轻轻的吻在手腕上。
余晚声想要抽走,却动不了分毫。
叶淮霆眼神藏着深深的情愫:“那这样呢?”
余晚声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一瞬间湿意,随后被柔软的唇瓣覆上。
余晚声被亲的耳尖羞红,声音凌乱:“别闹了。”
叶淮霆嘴角噙笑,收好情绪。
“好,不闹了。”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余晚声回过神来,被叶淮霆一逗弄,差点忘了自己的正事。
余晚声控制住叶淮霆的身体:“我是让你闻闻我手心的味道,熟不熟悉,像不像宫里的香。”
余晚声解释完才将手心递到叶淮霆鼻尖。
叶淮霆将手心拉近,完全覆在自己鼻子上。
余晚声感受到手心有呼吸间的气流飘过,弄得手掌,心间都发痒。
叶淮霆嗅了一会,才闻到一股广藿香的味道,是一种苦香, 宫中的女子多爱甜香,花香。
只有一人偏爱纯粹的苦香,洛云初。
广藿香极难得,普通女子也不爱用苦香,难道……
叶淮霆放下余晚声的手:“你今日见过谁?”
余晚声看着叶淮霆的神情:“我今日见到了小琴。你知道是谁,对吗?”
叶淮霆犹豫了一瞬:“我不确定,可能是洛云初。”
余晚声神色一顿,她想过小琴是熟识叶淮霆的人,想过是亲人,想过是属下,想过是死敌。
都没想到是洛云初。
叶淮霆观察着余晚声的脸色。
余晚声淡淡的回了一声:“原来是洛云初啊,确实,惊为天人。”
“她明日来上工。”
叶淮霆眉头一皱:“她要来这里上工?”
余晚声给自己斟了杯茶:“是啊,她混在流民堆里,只为了来酒楼做堂倌呢。”
“她冲谁来啊?”
余晚声眼神眨巴眨巴,尽显无辜,眼里全是调笑之意。
叶淮霆揉搓了一下袖角:“我来解决此事。”
余晚声突然生了好奇:“单独解决?”
“以往不都是让张凌韦解决的么?”
“这次怎么亲自解决?”
叶淮霆被逼问得一愣,以前余晚声从不在乎这些。
叶淮霆浅笑:“你在乎?”
余晚声声音一停,随即辩解:“不在乎。”
叶淮霆不信,追问:“你就是在乎。”
余晚声气得捶了一下叶淮霆,一字一顿:“我,不,在,乎。”
叶淮霆莞尔:“果然在乎。”
余晚声:“……”
叶淮霆将余晚声的手裹在自己手掌里:“无论你在不在乎,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余晚声心里舒坦点:“行吧。”
张凌韦突然走进来,两人的手还没放开,余晚声吓得想抽手,被叶淮霆用力拽住。
叶淮霆压低声音询问:“躲什么?我见不得人?”
余晚声咬牙切齿:“我脸皮薄,行了吧。”
张凌韦见到牵手的一瞬间就识趣的转身,心里哀嚎着。
他是朱墙内第一有眼力见的人。
怎么还能碰上这个画面,他从来都是躲得很好的。
余晚声不该在下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