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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暴雨中的第三具尸体
雨刮器在车前窗疯狂摆动，像垂死者的手臂。我推开警戒线时，老陈正蹲在排水沟旁抽烟，火星在雨幕里忽明忽暗。“死者女性，25岁左右，后脑钝器伤。”他吐着烟圈指向沟渠，“和前两起一样，凶器是工地常见的钢筋。”
泥水里浮着只银色高跟鞋，鞋跟沾着片金箔，在警用强光手电下泛着鬼火似的微光。我戴上手套抬起尸体的左手——指甲缝里嵌着更多金粉，在无名指根部凝成细小的颗粒。
“不是激情杀人。”我对着取证相机说，“凶手特意选了暴雨夜抛尸，却忘了金粉遇水会结块。”镜头转向尸体脖颈，一道浅褐色勒痕藏在衣领下。当我指尖触到皮肤时，旁边新来的法医突然别开脸。
“第一次见扼颈后补击的案子？”我问。
他喉结滚动两下：“勒痕有生活反应，但致命伤确实是头部...”
“错。”我用镊子撑开死者眼皮，“看瞳孔边缘的出血点——她死于机械性窒息。”
雨声吞没了他的抽气声。三起命案，三名女性，脖颈全带着被刻意掩盖的勒痕。而此刻我手套上的金粉，正指向本市最大的未解之谜：三个月前鑫隆珠宝店的千万黄金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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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监控里的人皮面具
市局物证室的白炽灯下，金粉在显微镜里裂变成蜂窝状结构。“纯度99.99%，和劫案丢失的黄金完全一致。”技术科小王敲着报告，“但死者林倩是服装店导购，社交圈里没有珠宝行业关联人。”
我调出劫案当天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劫匪戴着孙悟空面具，挥斧砸柜台的动作带着奇怪的滞涩感。“看出问题了吗？”我把视频慢放十倍，“每次举手时肩膀先耸0.3秒——这是习惯性护颈动作。”
刑侦支队的屏幕墙上，三名死者照片与劫匪影像并排悬挂。“查所有近期颈部受伤的珠宝从业者！”我话音未落，实习生突然指着林倩的鞋：“师父，她鞋底有粘土！”
红紫外光谱仪扫描出粘土里的硅藻种类，定位指向城东废弃陶瓷厂。当我们撞开厂门时，铁架上挂着的半成品面具还在滴答落泥浆——三张未上色的孙悟空脸谱，内侧残留着医用敷料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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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审讯室里的眨眼频率
戴着手铐的男人坐在强光灯下，左颈贴着膏药。“李伟，金匠，颈椎病病史。”我把劫案现场照片推过去，“定制面具的陶土是你买的。”
他嗤笑时右嘴角比左边高0.5厘米：“警察同志，我上个月才做完颈椎手术...”
“所以作案时护颈动作格外明显。”我截停监控视频，“但你不知道石膏面具会压迫伤口。”
他突然眨眼三次，频率达每分钟32次。“紧张了？”我翻开尸检报告，“林倩指甲里的金粉，和鑫隆被劫黄金的冶炼批号相同。”
“我根本不认识她！”
“可她认识你的止痛贴。”我举起证物袋，里面是面具内侧提取的敷料残片，“上面有你的DNA，还有她食指的指纹。”
他喉结急速上下滑动。当我说出“你妻子在殡仪馆认尸时戴着你做的金镶玉耳环”时，他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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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西章：黄金链条上的血齿印
李伟的供词像凿开的冰面：“劫案是典当行老板张克寒策划的！他说弄批黄金给我加工...”
抓捕张克寒那天下着小雨。这个拥有五家连锁典当行的男人正在泡茶，紫砂壶嘴腾起袅袅白烟。“秦警官怎么证明我和劫案有关？”他斟茶时小指保持绝对平稳，可当我展示李伟录音时，他托着杯底的无名指突然抽搐。
“你说不认识李伟？”我点开手机视频，“那上月17号为什么往他账户转二十万？”
他端杯的右手腕微微内旋——典型的防御姿态。审讯持续六小时后，当他听到“林倩曾在你总店寄存过包裹”时，左手无意识抓皱了西裤面料。
在典当行地下保险库，我们撬开暗格找见熔金工具。坩埚边缘卡着半枚带血齿模——与第三名死者口腔记录完全匹配。原来林倩是劫案运输者，因私藏金粉遭灭口。而前两名死者，竟是替张克寒测试抛尸路线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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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结案报告外的颤抖眼睑
结案那天我去医院看林倩母亲。老人攥着女儿照片，指甲盖残留着给玩具贴金箔的胶渍。“她总说以后给我打副金镯子...”老人抹泪时，我注意到她床头柜上的陶瓷招财猫——底座印着“张氏典当开业志喜”。
回局里重看劫案监控，放大画面角落里：林倩抱着招财猫摆件走进典当行，三分钟后空手离开。而张克寒在审讯中声称“当天没见过死者”。
再次提审时，我带着那个招财猫。“林倩送这个来时，说了什么？”
他眼球不受控制地向右上方转动：“我不...”
“她威胁要公开黄金来源对吗？”我将尸检照片拍在桌上，“所以你用诊所的血压计绑带勒死了她！”
他下眼睑剧烈震颤起来。这个操控千万黄金的男人最终崩溃在价值三十元的陶瓷猫面前——它肚子里藏着行车记录仪芯片，录下所有杀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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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金粉深处的镜中人
结案报告签字时，老陈盯着我手套上的金粉碎屑：“怎么每次见你都沾着这玩意儿？”
解剖室冰柜的荧光灯下，我对着镜子张开嘴。那颗三年前镶的金牙在冷光里幽幽发亮——和鑫隆劫案黄金同批号的产品。
窗外又下起雨。物证袋里招财猫的眼睛反射着我的面容，金色瞳孔中映出卷宗未记载的真相：张克寒入狱前嘶吼的那个名字，正是给我做金牙的牙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