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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诗雯攥紧律师函：“这是法院授权文件，我们有权查看当天的监控。”
管理员扫了眼文件，突然皱眉：“系统显示那天的监控损坏了。” 他点开文件夹，空白的播放界面像一张嘲讽的嘴。
赵澜突然将笔记本电脑推向前，屏幕上是修复后的片段：“试试这个。”
管理员的瞳孔骤缩 —— 画面里，一个神秘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进入实验室，袖口的袖扣在灯光下反光。
“你怎么……” 她转头看他。
“昨晚让技术部通宵修复的。” 他的声音带着血丝，“他们删除了原始文件，但底层数据还在。”
管理员突然起身：“我需要请示上级。” 他冲向门口，却被赵澜挡住去路。
“不用麻烦了。” 赵澜掏出手机，“警方己经在路上。”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诗雯注意到管理员藏在背后的手正在发消息。
“让开！” 管理员试图推开她，却被赵澜反手制住。王诗雯趁机插入 U 盘拷贝数据，进度条每跳动一次，都像心跳撞击肋骨。
“叮” 的提示音响起时，门外传来警笛声。管理员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上是未发送的消息：“王诗雯在查监控！”
“现在你可以说了。” 赵澜松开手，“谁让你删除监控的？”
管理员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衬衫：“是…… 是徐建国的老婆，她说给我五十万……”
王诗雯的指甲掐进掌心。监控画面里，神秘的男人更换样本瓶的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我们走。” 赵澜将她护在身后，U 盘在掌心发烫。电梯里，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指尖：“怕吗？”
她抬头，看见他领口未干的雨水，想起昨夜他在巷口为她挡住铁棍的模样：“怕，但更怕真相被埋在黑暗里。”
“我们需要传召这个管理员出庭，”王诗雯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她看向赵澜，“还有——林小敏的给我的林志刚的证据，或许能成为突破口。” 赵澜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他的眼神坚定，“这次，我们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三天后，法庭外挤满了记者。王诗雯握着林小敏给的U盘和照片，看着徐建国被法警押进法庭时故作镇定的表情，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赵澜坐在后排，西装笔挺。
"下面请原告方出示证据。" 法官敲下法槌。
她站起身，投影仪亮起的瞬间—— 屏幕上是林志刚举着检测报告，背景是堆放着“二甲苯衍生物”的仓库，徐建国的声音清晰可辨：“这批钢筋必须用这个处理，出了事我兜着！”
"这是三年前智创工地事故的被害者的证据，" 王诗雯的声音穿透寂静，" 也是我父亲曾经的同事。”
法庭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投影仪的冷光映在徐建国铁青的脸上。他的辩护律师陈立刚猛地起身，西装纽扣崩开一颗："反对！这是三年前的旧案，与本案无关！"
"有关。" 王诗雯调出对比图表，"三年前事故的受害者体内同样检测出二甲苯衍生物，与我父亲目前的中毒症状完全一致。这证明被告有长期使用工业溶剂谋杀的惯犯行为。"
陈立刚冷笑："原告方试图用莫须有的关联误导法庭，我们有医院的正式报告显示 ——"
"医院的报告被篡改了。" 赵澜的声音从后排传来。他站起身，将密封的检测报告推向前："这是公安部物证中心的重新鉴定结果，证明王海军先生的样本被人为污染，原始数据被篡改。"
梅雨季节的江市法院外，铅灰色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王诗雯站在台阶上，指节因紧握文件袋而泛白。她望着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徐建国在两名法警的押送下走出车门，西装革履下难掩眼底的阴鸷。他与王诗雯对视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冷笑，仿佛在说 “你奈我何”。
法庭内，橡木长椅散发着陈年木香，混合着旁听席上记者们的窃窃私语。王诗雯走上证人席时，余光瞥见赵澜坐在后排，深色西装衬得他脸色愈发冷峻。
“请原告方出示证据。” 法官的声音响起。
王诗雯深吸一口气，将林志刚的尸检报告复印件递给法警。投影仪亮起，蓝色光束在幕布上投出清晰的字迹：“死因：急性二甲苯中毒”。法庭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反对！” 陈立刚猛然站起，金丝眼镜滑至鼻尖，“这是三年前的旧案，与本案毫无关联！”
“有关联。” 王诗雯调出对比图表，“三年前智创工地事故中，受害者林志刚与本案受害者王海军体内均检测出二甲苯衍生物。这种工业溶剂并非普通建筑材料，却两次出现在智创相关项目中，请问被告律师 ——” 她转向徐建国，“贵 t 为何对这种毒药如此‘情有独钟’？”
徐建国的脸瞬间涨红，喉结剧烈滚动。陈立刚上前半步，试图遮挡他的表情：“法官大人，这纯属原告方的臆想！徐先生作为建筑公司负责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化学药剂 ——”
“是吗？” 赵澜突然起身，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这是智创旗下建材厂的采购记录，显示徐建国曾亲自审批二甲苯衍生物的采购。” 他的声音如冰锥刺破空气，“而这种药剂，正是用于钢筋防腐处理的违禁品。”
法庭后排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王诗雯与赵澜短暂对视，从他眼中读到了无声的支持。
“我还没说完。” 王诗雯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稳，“三年前林志刚的死被定性为‘意外’，但他的女儿林小敏曾收到匿名威胁信 ——” 她展示信件复印件，“‘再查下去，下一个就是你’。而写信人，正是徐建国的贴身助理。”
徐建国的肩膀猛地绷紧，陈立刚的额头渗出冷汗：“这…… 这是伪造的！”
“是否伪造，警方自会调查。” 王诗雯转向法官，“但更重要的是，我父亲的医疗报告被篡改，目的就是掩盖中毒真相。而篡改报告的人 ——” 她掏出手机，播放一段监控录音，“是徐建国买通的医院的检测员。”
录音中，检测员的声音清晰可辨：“徐总说了，只要改了数据，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
法庭内彻底沸腾。法官重重敲下法槌：“肃静！请原告方提交原始录音文件。”
“己经提交。” 赵澜坐回座位，目光始终未离开王诗雯，“另外，我们申请传召关键证人 —— 林志刚的女儿林小敏。”
林小敏走上证人席时，双腿微微发抖。她穿着朴素的黑色外套，攥紧话筒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爸临死前说，工地的钢筋有问题，有人要杀他灭口……” 她哽咽着，“后来我收到威胁信，只能带着妈妈躲到乡下……”
陈立刚试图打断：“证人情绪不稳定，证词不可信！”
“我这里有林小敏母女的庇护记录。” 赵澜出示警方文件，“她们在事发后一首处于警方保护中，证词具备法律效力。”
徐建国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法官大人，这是阴谋！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我！”
“是不是阴谋，由证据说了算。” 王诗雯首视他的眼睛，“你以为买通护工、篡改报告就能瞒天过海？但你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法庭的时钟指向正午，阳光穿透云层，在徐建国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突然踉跄着坐下，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