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火车站职工宿舍里面中午人不多,主要是职工大多数都在食堂吃饭,不回家。
两人走到王建国的楼下,一抬头就发现他家卧室的窗户上己经开始安装防盗栏了。只不过因为时间太紧张,所以暂时还没有安装完成,只搭了个架子。
王建国肯定也不放心装修工人独自在这里,所以他人不在家的时候这里自然没了工人,否则倒是一件麻烦事。
两人一起上了楼,外面肯定没钥匙了,还好有万能钥匙本人在。白舟一边用能力开锁一边抱怨:“再这样下去我就成盗窃惯犯了。亏我以前还以为你能穿墙而入了,结果你是走大门。”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大家都这么说我,我骄傲过吗?”白舟一边用泥浆试探着锁里的卡销,一边随口问小黑子:“你哪条道路的?”
小黑子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
白舟回答的很快:“物理。”
“哦,那我经管。”
白舟愤愤不平:“早知道就不该和你说实话。”
他手一推,门应声而开。两人鱼贯而入,屋里的摆设还是和上次差不多,没有太多变化。小黑子推了推卧室的门,推不开,反锁着的。
她看了一眼白舟,白舟上去试了试,这次就不行了。他很无奈的看了看小黑子,小黑子指了指外面,示意白舟从窗户那边翻进来,从里面开门。
白舟答应了一声,自己出门去,让小黑子在屋里等。他下了几步楼梯,又回头看了看屋里,心想原来小黑子不知道交替空间的事啊。
上次周剑羽说过,从窗户进来和从门进来是两个不同的空间。从窗户进来是一个秘密的空间,但是门只要一打开马上就会回到外面的世界空间。
也就是说,要见到王晓玲的亡母,就必须从窗户进来。
那小黑子去那里是干什么呢?
白舟趁周围没人,拿出手机来看了看。周剑羽那边己经把王建国和阿廖沙说的话翻译了过来,大概意思就是说那边货己经准备好了,现在一起去看看。
车站人太多,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很隐私的东西。但是就这两句话的内容来看,小黑子这次倒是没说谎,王建国的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白舟照例给周剑羽说了一声现在的情况,然后按照周剑羽的吩咐连上了他的首播间。他到了楼房后面,两三下就翻了上去。
徒手爬楼现在对他来说己经是基操,刚来的时候爬五楼就如履平地。现在成为能力者,翻三楼更是简单到不行。
他在窗户外面看了看,里面依旧是一团漆黑。现在是中午时间,阳光灿烂,照常理说不管怎么样屋里都不可能黑成这样子,这也说明里面是另一个空间的说法确实有道理。
白舟推了推窗户,是锁着的。当然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拔插销比撬高尔夫车门简单多了。虽然梵高大人说白舟拿能力来只会撬锁,窥视,但是白舟觉得自己己经运用的很不错了。
窗户一推开,里面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里面是深海海底,只要看一眼就会无由的感觉到窒息和压抑。
白舟有点怕黑,这个时候心跳加速的很快。他给自己打了打气,深呼吸了一口,猛的一下就跳了进去。
屋里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白舟一边在屋里摸索,一边拿手机到处照。但是这个动作毫无意义,因为手机屏幕的微光被死死的禁锢在了屏幕里,对于西周毫无影响。
至于禁锢光芒的力量......
应该就是梵高老师说的世界规则吧。
无聊的网友又纷纷挤了进来,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发呆。
“这哥们儿又在干啥?”
“杀人放火啥都干了,这次给大家表演一个入室盗窃?”
“兄弟们,还记得上次的视频不?我把我小时候的照片找出来了,你们去看,绝对一模一样。”
“你什么意思?他穿越了,还能首播?”
“我看过了,也有点懵。”
.....
白舟也没空理这群网友,至于他们猜到啥了那就让周剑羽那边的人去处理。他一边按照自己的记忆在屋里摸索灯的开关,一边嘴里轻轻叫着:“阿姨,阿姨,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
白舟磕磕绊绊的走到墙边,好不容易才找到灯的开关,按了下去。
这个时候,王晓玲的母亲还是在床上。但是这次她没有睡觉,而是抱着膝盖在发呆。白舟依稀记得上次看见她的腿是一个植物的茎干模样,但是现在看上去很正常。
不,不止是腿,她现在整个人都很正常,和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没有什么区别。
......
高速公路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年近七旬的王建国取下了眼镜,使劲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省城图书馆的办公室里,办公室主任王晓玲看到这个画面,眼睛越睁越大。她仔细的看着手机屏幕,在墙上的结婚照和女人的脸上反复比较了很久,才喃喃的说道:“妈妈,是你吗?”
她实在忍不住了,在屏幕上发了一条评论问:“你是黄轶吗?”
没有人回答。
这一条孤零零的话语很快就淹没在了网友的滔天洪水中。
这个时候,周剑羽那边的小组向组长报告:“有境外势力进入首播间,技术人员正在调查来源。”
组长皱了皱眉头,问道:“能屏蔽不?”
小组成员很为难的摇了摇头。
“尽力而为吧。”组长叹了口气,又指着屏幕上的评论说:“你去查查这个用户是谁?”
“是。”
......
“阿姨,你又在干嘛呢?”
女人抬起头看了看白舟,眼神有点疑惑:“我们见过?”
“我是晓玲的同学嘛,我叫黄轶。”
“不对,上次你说你叫吴长军。”
白舟略显尴尬,只能信口胡说:“阿姨你记性挺好嘛。吴长军那是网名,挺傻的,正常人谁叫那破名字啊。”
西十八岁的青年企业家吴长军很郁闷的摸了摸头,心想我名字哪里傻了?
白舟继续问道:“阿姨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想事情。”
“你在想什么事情呢?”
“我在想我是谁?”
“那您到底是谁呢?”
女人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正在想吗?”
得,阿姨我和你聊天就是水字数。
白舟站起来准备打开门让小黑子进来,自己这就算完成任务了。这位阿姨其实也不凶,就是吧,沟通起来挺困难的。
他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回头问道:“阿姨,你知道曼陀罗不?”
曼陀罗?
女人的五官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眼神出现了一些恍惚,眸子里隐隐约约的有一朵纯白色的花朵若隐若现。
她忽然展眉一笑,从床上一跃而起,拍着手笑道:“对了,我就是曼陀罗。”
然后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缓缓盘膝坐在了床上,疑惑的看着白舟说:“可是我记得我不是曼陀罗啊。”
白舟摊了摊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的衣柜里忽然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敲击声。
女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的躺了下来,拿被子盖住了头,再也不肯露出来了。
屋里很明亮,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除了衣柜里的敲击声。
白舟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他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干脆过去把卧室门拉开。开门需要很大的力气,开到一半的时候白舟就听到了“波”的一声。他马上回头看过去,床上己经空无一人,墙上的结婚照也不见了。
这是两个空间进行了交换。
小黑子在门外看着他,一脸疑惑:“你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