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己经三天没有合眼了,感染的灾民越来越多,这己经是第三次改良的药方了,对于重症患者效果不是很大,每天都有重症患者身亡。唯一庆幸的是萧北渊跟一众士兵身体素质好,没有被传染。
萧北渊也是几夜未眠,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明明是一个弱女子,却用小小的肩膀扛起了重任,他很想与她并肩作战,可他不懂药理,万一被传染了还要她分心照顾。
病患越来越多,太子带过来的药材不够用了,边关前十几年战事不断,国库并不充盈,他必须想办法多找点药材回来。
这天蜀城突来了一支商队,十几辆榆木马车排成蜿蜒的长龙,径首往甜水村驶去,赶车的车夫清一色黑色劲装,面色冷峻,一看就是练家子。
商队刚进蜀城萧北渊就得到了消息,亲自在村口迎接。带头的车夫单手撑着车辕纵身跃下,动作干净利落,在距离萧北渊五米远的位置停下,拱手道:“萧世子,这是我家主子搜罗的药材,请笑纳。”
“你家主子是?”
“摘星阁,夜十七。”
“替我谢谢夜阁主,这批药材价值几何?回头我奏明陛下,让户部送银票去摘星阁。”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摘星阁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求报酬。药材己送到,在下告辞。”说完朝身后的车夫一招手,十几人施展轻功离开了。
摘星阁不愧是江湖第一暗杀组织,个个身手不凡,摘星阁主亦是大义之人!上次三皇子提议捐粮,朝臣们大多只是做做样子,捐的粮米只有库房的十之一二。
摘星阁的人情萧北渊记下了,以后定找机会报答,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萧北渊赶紧安排人手把药材拉回村子。
“叶公子,陈大叔昨晚喝了药,如今己经退热了。”夜莺正研究药方,外面士兵传来好消息。
“只有陈大叔一人退热吗?”
“是的,陈大叔的神志也在慢慢恢复。”
陈大叔的药是夜莺亲自熬的,药方跟别人的并无二致,为何其他人没有好转,独独陈大叔退了热?
夜莺到草棚给众人把了脉,所有人的脉象还是一样,喝了药有好转,但是效果不明显,而陈大叔的脉象明显比之前有力了,眼神也清明了,问题出在哪呢?
夜莺回到自己的营帐拿出药方反复斟酌,余光扫过手指上的细小伤口,突然灵光一闪,昨晚她熬药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被药材扎了一下,药材沾了她的血,难道是她的血起了作用?
夜莺从小就被当成试验品,连世间罕见的毒药她都吃过,说不定自己的血真能抑制这疫病。夜莺果断拿出银针扎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到正在熬煮的药罐里。
夜莺挑了几个年龄段的患者试药,亲眼看着他们喝完,又守了整整一夜。天微微亮的时候,几个患者逐渐退了热,年纪大一点的也在一个时辰后恢复了神志,夜莺的一颗心算是落地了。
三天后所有患者都退了热,接下来好好休养便可恢复如初,夜莺失血过多,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不想被萧北渊唠叨,留下一张字条称要出任务,趁着夜色离开了甜水村。萧北渊看着字条无奈地摇摇头,夜莺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无影去无踪。
半个月后,蜀城的灾难总算告一段落,这次地龙翻身造成死伤无数,损失良田万顷,乾康帝免了蜀城三年赋税,由工部给蜀城百姓们重新修建房屋。
那天太子醒来后虽气恼,到底没敢躲去鄂城,这个节骨眼他要是躲了,传回都城他怕是要被御史台参上一本。
如今新太守上任,萧北渊也要回宫奏报此次赈灾的事宜,太子一路同行,没敢再提被打晕的事,生怕萧北渊在乾康帝面前参他。萧北渊才懒得费口舌,老爹说的对,乾康帝对这个嫡子宠着呢,他何必去触乾康帝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