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府内,夜色己深,萧北渊刚刚吹熄了床边的灯火,正准备安歇。就在此时,影一急匆匆地赶来禀报,说是聊城有紧急信件传来。萧北渊闻言,立刻起身更衣,匆匆赶往书房。他心中明白,若非事关重大,影卫绝不会在深夜时分前来打扰。
踏入书房,萧北渊迅速打开来自聊城的信件,目光扫过纸面,脸色骤变。信中竟是陈子逸身负重伤的噩耗,而聊城知府竟以抓捕细作为由,全城戒严搜查。更为蹊跷的是,都城方面竟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显然黄河下游的几座城池果然暗藏玄机。
“世子爷,渝王府走水了!”正当萧北渊还在思索如何回复聊城的信件时,外面又传来影卫急促的声音。萧北渊心中一震,好好的王府怎会突然失火?
“世子爷,陛下宣您即刻进宫!”紧接着,外面再次传来影卫的通报声。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萧北渊心中虽疑惑重重,却不敢怠慢,迅速吩咐影一把聊城的消息传给夜莺,自己则策马扬鞭,赶往皇宫。
皇宫御书房内,灯火辉煌,乾康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脸色铁青,显然心情极为不佳。萧北渊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吧!”乾康帝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谢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召臣入宫,所为何事?”萧北渊恭敬地问道。
“你即刻带一队人马启程,前往豫城,给朕把赵翔这个竖子绑回来!”乾康帝怒气冲冲地说道,话音未落,便剧烈地咳嗽起来。李福海见状,连忙端起茶盏喂乾康帝喝了一口,口中劝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乾康帝闻言,怒气更甚,一手打掉茶盏,怒斥道:“一个两个都巴不得朕早点死,朕如何保重?”李福海吓得魂飞魄散,忙跪地连声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萧北渊也跪下,低声劝道:“陛下息怒。”
乾康帝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怒气,沉声道:“萧北渊,你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臣遵旨。”萧北渊领命后,迅速离开了皇宫。他心中明白,此时不宜多问,看来只能让父亲暗中查探,究竟发生了何事。陈子逸在聊城遇刺,渝王府突然失火,陛下却派他去豫城抓捕渝亲王,这几件事之间,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与此同时,摘星阁内,十七将一份耗费数年才查到的名单交给了林二夫人。这份名单来之不易,林致宁如同狡猾的狐狸,藏匿极深,自负且聪明,终于让十七逮到机会,拿到了这份名单。名单上有一个名字让林二夫人颇为意外,“怎么是他?”她不禁奇道。
“拿到名单时,我也以为又是假的,但再三确认过,这份确实是真名单。”十七肯定地说道。
“这几日陈府可有异样?”林二夫人继续问道。
“这几日陈府并未发现异常,今日渝王妃回了一趟陈府,申时便返回了渝王府,也未发现任何异常。”十七答道。
两人正交谈间,下属急匆匆来报:“阁主,半个时辰前渝王府走水了,刚才御林军把渝王府和陈府都围了起来。”林二夫人与十七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出事了!两人迅速换上夜行衣,赶往离摘星阁较近的渝王府,正好看到渝王妃被带走,王府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下人们也都被绑缚带走。二人悄悄潜入王府,发现王府内竟连一条狗都没有留下。
随后,二人又赶至陈府,只见陈府灯火通明,御林军将陈府围得水泄不通。两人艺高人胆大,凭借高超的轻功,悄然摸进了陈府。陈府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主院,下人们站满了院子,当家主母与高姨娘则坐在正厅,主院同样被御林军严密包围。
林二夫人一眼便察觉到陈家两位主子的异样,她无声地朝十七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退了出去,一路无言,返回了摘星阁。
“陈家主母和姨娘是假的。”林二夫人扯下脸上的黑巾,沉声说道。
“什么?”十七一脸震惊,难以置信。
“虽然距离较远,但我看得真切,那两人戴了面具。能制作如此精细的面具,看来这件事有他的手笔。”林二夫人分析道。
“他为何突然对陈家出手?”十七不解地问道。
“并非针对陈家,而是针对渝亲王。渝亲王正在调查豫、晋二城的账目,恐怕是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林二夫人推测道。
“他竟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我们,看来心里还是不信任我们。”十七有些失望地说道。
林二夫人冷哼一声,“他何曾真正信任过我们?”
此时,下属再次来报:“阁主,兴隆钱庄的人来了。”林二夫人与十七对视一眼,迅速躲到屏风后面。十七道:“让他进来吧。”
兴隆钱庄的掌柜进来,躬身行了一礼,“阁主,这是萧世子派人传来的信件。”十七接过信件,便让掌柜退下。林二夫人从屏风后走出,拿过信件拆开,快速扫了一眼,沉声道:“陈子逸在聊城遇刺,萧北渊被乾康帝派去豫城抓捕渝亲王回都城。”
“他究竟要做什么?”十七疑惑地问道。
“渝亲王恐怕难逃此劫,我进宫一趟。你派人去追陈娇娇,务必不能让她前往豫城,否则她也将性命不保。”林二夫人果断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