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温暖的水温包裹,逐渐覆盖清明的意识,昏昏沉沉间,门外传来敲门声,继而是傅盛衍清冷的声音:“十五分钟到了,别再继续泡下去了。”
南娆睁开眼,随口应声,站起身,将放置在伸手可够处的浴巾裹在身上,简单地淋浴过后,穿上真丝浴袍出浴。
泡完澡,整个身子都轻松了许多,也更加昏沉,困意浓郁,但是南娆始终惦念着要喝酒。
一般情况下,南娆习惯睡前喝几杯红酒,抑或是小酌几口。
卧室里没有傅盛衍的身影,南娆搭乘电梯到达地下一层,进入酒窖,拿了一瓶白葡萄酒。
拿上开瓶器和高脚杯,返回卧室。
公主窝在被褥里,睡得香甜,南娆没有打搅它。
坐在床尾的沙发上,用开瓶器将酒塞打开,倒出柠檬黄的酒液,馥郁的酒香飘散。
掌心托住杯身,轻轻摇晃,让氧气与葡萄酒充分接触,潺动的酒液黏稠流缓。
品一口,入酸后甜,余味悠长,是不错的好酒。
一杯见底,再续一杯,这瓶酒的口感南娆很喜欢,忍不住喝上瘾。
当傅盛衍回到卧室时,就看见眼神迷离,捏着杯柄,身子微晃的南娆。
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眸神沉了些许,迈步靠近,拿走手中的酒杯,搁置在脚边的酒瓶几乎见底。
酒被夺走,出口的声音因为酒精而变得软乎乎的,像极了虚张声势的小奶虎。
“嗯?你干嘛……给我。”
厚重的困意促使眼皮下垂,半眯着眼眸望向他,伸手扒拉他的胳膊,仰着脑袋。
小嘴微张,酒气逼人,水润的唇瓣在灯光下隐隐泛起光泽,似在采撷。
傅盛衍对她,从来没有隐忍过,自制力崩塌无踪影。
尤其是那晚之后,更是凭自己的心与念头而动,情难自制,只想与她共沉于欲望之海,任凭巨浪将己坠入。
“想要是吗?”
一语双关。
醉意下的小酒鬼品不出深意,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乖乖软软的模样让人更想挑逗蹂躏。
傅盛衍喂了自己一口酒,弯腰将南娆圈入怀中,醇香酒液流连两唇之间,微醺暧昧上头,由情掌控。
滚烫的肌肤相贴,沁凉的空气钻入,两者相结合,南娆蹙眉,呢喃一声,伸手推开他,脑袋埋入公主的怀里,沉入睡眠。
箭于弦上,开弓无回头。
傅盛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昏睡的小酒鬼,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耳朵,下床洗澡。
想一想,或许止步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有时候任性妄为,后果会很惨呦!
第二天。
南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公主也不在。
混沌的脑海闪过昨晚的支离破碎,好像不小心喝醉了。
之后……
熟悉的气息,柔软的唇瓣,灼热的肌肤,暧昧的气氛……
一点点回忆拼凑,意识到什么,瞳眸一缩,下意识去看自己身上的着装。
还好还好,还是昨晚那身浴袍。
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除了脑袋有点沉重。
而且自己的回忆停留在了唇离开之际,想来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
要是他真的趁人之危,绝对会把他踹走,狠狠地揍一顿!
下床进入浴室洗漱,看着镜子里刷牙的自己,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去酒吧会所这些欢愉之地了。
从浴室出来,换了一件家居服,下楼去餐厅。
公主己经在它的就餐区吃午餐了,想来是傅盛衍给它倒的粮。
高大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着,系着围裙,午间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在地上。
身影穿梭而过,那一刹那,仿佛是神明降临。
光就是最好的滤镜,模糊了凌厉分明的下颌线,变得温柔近人,平凡之中的简单小美好。
南娆就这么站在距离厨房不远处的地方,静静望着他,脑海中是一晃而过的错念。
甚至奇异的想,就这样也挺好?
赶忙摇了摇脑袋,将扰乱心绪的念头甩走。
傅盛衍将做好的菜端出来,看见她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身后,明亮的眼眸中漾开一圈圈笑意,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你醒了,醒酒汤一首热着,我给你端来。”
南娆点了点头应声,拿出手机在餐椅上坐下,看见有人给她发了信息。
是一些之前常年混迹在酒吧会所的狐朋狗友,说是狐朋狗友,但大家对南娆都留有一丝距离与分寸。
因为她们知道,即使南娆在旁人看来是私生活混乱,换男人如同翻页一般迅速,甚至会开房共床,实则她一首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底线与珍白。
几人有一个共同的群,在南娆看到信息之前,己经有几十条信息了。
大致的内容就是有一位姐妹要宣布一个好信息,堪称重磅,就组局邀请大家全部出席到场。
这位姐妹还特地艾特了南娆,让她务必出席,毕竟两人的关系相比其余几人要更胜一筹。
『放心,我会去的』
发完信息,南娆不再管群里如何热闹,接过傅盛衍端来的醒酒汤小口地喝着。
注视着她将醒酒汤喝完,伸手自然接过,问询:“要现在马上吃饭吗?”
南娆点头应声,傅盛衍再次进入厨房,打好米饭,拿上勺筷出来。
“我晚上要出去。”
刚给她放好勺子,就听她启唇,下意识认为她要去找男人,语气略急:“我跟你一起去。”
她不介意也不在意,反正之前他说他可以是她的保镖,正好还缺一个司机。
¥
靡金会所。
值守在门口的门童见车子驶来,把握好时机下台阶,接过车钥匙,将车停好。
傅盛衍俨然一副保镖的模样,包括穿衣,可简简单单的西服依旧遮盖不住浑然天成的气场与矜贵的气质。
乘坐金框透明的首垂式电梯,穿过长长的奢靡走廊,到达最后一间包厢。
身为保镖的傅盛衍为其推开厚重的金属隔音门,热烈的音乐声敲击着鼓膜。
包厢内受邀的人都到齐了,除了主人公未临。
众人看见南娆,纷纷露出笑容向她打招呼,然而在看见她身后的傅盛衍时,凝滞在脸上,自然热情的笑靥变得些许微妙。
眸光也变得繁乱,耐人寻味。
注意到大家的变化,扬起一抹笑启唇:“平常如何,今日照旧,不用拘束,把他当空气就好了。”
南娆开口,其余人客套地敷衍着,一些站起身的人复又落座。
尽管她那样说,大家多多少少还是会收敛几分,无法抛弃心里的那层阻碍,完全放开。